佩吉的公寓。
    外面客厅。
    亚当和大卫谈笑风生。
    卧室中。
    琳达表情无奈。
    自家闺女干出这样的事情，被她撞破，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尴尬。
    反倒是她，面对表情淡然的女儿，从一开始的愤怒渐渐变的尴尬起来。
    这叫什么事呢！
    “佩吉。”
    琳达斟酌道：“你和亚当到底怎么回事？”
    “妈妈不是看出来了吗？”
    佩吉惊讶的看着她：“就是纯粹的不可描述关系啊。”
    “……”
    琳达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
    这些年，她一直陪读。
    女儿在她心目中，就是一个让她骄傲的孩子。
    可哪里想到她才去追求爱情短短几个月，这么露骨的话，就从佩吉口中堂而皇之的说了出来。
    这让她有些接受不能。
    “他和你这么说的？”
    琳达反应过来，咬牙道。
    亚当这个混蛋，竟然敢这么对待她的宝贝女儿。
    太嚣张了！
    “不是。”
    佩吉摇头：“是我主动找他的，妈妈，你知道的，我就一个半朋友，谢尔顿永远都是一个中性的木头小屁孩，没办法，我只能找那半个了。”
    “可是你是女孩子，这样你很吃亏的。”
    琳达纠结道。
    “吃亏？”
    佩吉眨了眨眼睛：“妈妈，还记得几个月前我的研究就卡住了吗？在招来亚当后，我的思路立刻清晰起来，前方的道路通了。
    他是我的缪斯女神，给我源源不断的提供科学灵感，要吃亏也是他吃亏，我怎么会吃亏呢？”
    “……话不能这么说。”
    琳达哭笑不得。
    她明白女儿的意思。
    对于一心钻研数学科学的女儿，没有什么比科研更重要。
    亚当能够源源不断给女儿提供灵感。
    对于女儿来说，这就是最大的收获。
    普通男女双方的吃亏占便宜关系，的确不适用于她独一无二的女儿。
    但理解归理解。
    作为普通人的她，依旧觉得亚当占便宜了，很是不爽。
    “佩吉，要不然我留下来继续陪你吧？”
    琳达想了想，迟疑道。
    “不用。”
    佩吉摇头：“我有丽莎就够了，你去陪大卫叔叔吧，公寓人太多不好。”
    “……”
    琳达感觉好累。
    她是亲妈啊！
    “丽莎是谁？”
    “亚当的助理。”
    佩吉神色自然道：“现在给我当助理，处理一切杂事。”
    “他还给你请了助理？”
    琳达神色复杂道：“佩吉，你是史上最年轻的数学家，只要你开口，根本不需要靠他，学校也会给你安排助理的。”
    “丽莎很能干的。”
    佩吉摇头：“有她在，省了我很多事呢，学校安排的助理做不到这种程度的。”
    琳达一怔，然后环视卧室一圈，这才发现卧室早已大变样了。
    低调的奢华从各处细节中散发出来。
    她立刻明白丽萨为什么那么能干了。
    亚当舍得花钱呗！
    这个发现她既欣慰，又担心。
    欣慰的是亚当的上心。
    担心的是亚当能上心多长时间！
    “你们有什么打算？”
    琳达正色道。
    “什么打算？”
    佩吉诧异道：“你不会说我和亚当结婚吧？”
    “既然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都已经这样了，结婚有什么不好？”
    琳达反问道。
    “然后像你和爸爸一样，争吵不休最后离婚？”
    佩吉淡然道：“没兴趣，那太费时间和精力，婚姻就是无聊的枷锁，束缚了很多科学家更近一步。
    爱因斯坦如果没有两任妻子、多个情人，在老师的女儿、大学同学、自己的表姐、表姐的女儿、秘书身上消耗那么多时间和精力。
    统一场理论或许早就完善了，我们现在可能已经驾驶曲率飞船遨游宇宙了。
    薛定谔如果那么多妻子和情人，在女学生、演员、办公室女职员身上消耗那么多时间和精力。
    但凡他聘请一个能真正帮到他的实验助手，而不只是看上实验助手的老婆就雇佣了对方，他可能已经告诉我们薛定谔的猫到底是死是活了。
    居里夫人……”
    “ok，ok！”
    琳达听得头疼，举手打断道：“不用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卧室里，一时安静了下来。
    琳达脑海里回想着佩吉的话语，眼中的自责都快溢出来了。
    都怪她！
    不！
    要怪就怪巴瑞那个混蛋！
    如果不是他非要和她吵架，说什么‘你太在乎女儿，投注了全部的爱，没有给我留下一点’之类的屁话。
    将婚姻的丑陋一面彻底暴露在女儿面前，女儿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极端的想法？
    见鬼了！
    佩吉也是你的女儿！
    我全心全意的疼爱你独一无二需要人格外关爱的女儿，难道还错了？
    然后她又想起了亚当如今的职业。
    该死的医生！
    佩吉十一岁那年，她和巴瑞就离婚了。
    从此她独自带着佩吉求学。
    佩吉因为父爱的缺失，潜意识里亲近和爸爸一样职业的亚当，是很有可能的。
    再联想到亚当成熟的气质，以及厚到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中年人都自愧不如的脸皮。
    琳达越发自责难过起来。
    她不乐意佩吉和亚当以这种没有未来的方式相处，但当初佩吉因为他们离婚而自暴自弃的画面又浮现在脑海里。
    这重话根本不敢多说。
    “唉。”
    琳达叹了口气：“你还小，倒也不急，不过你如果想继续和亚当相处下去，就别接受他这种金钱馈赠，双方没有金钱关系，才能真正平等相处。”
    这是她做了多年家庭主妇的惨痛经验总结。
    当初她为什么忍了那么多那么久，不就是因为没有经济来源，全靠丈夫嘛。
    “我没有要求什么。”
    佩吉皱眉道：“我们谁都不欠谁，很平等。”
    她对这种杂事，根本不关心。
    有很好，没有也无所谓。
    她真不觉得这有什么的。
    就像亚当将她正在推演的公式直接命名为邓肯-阿德勒公式一样。
    都是随手而为的玩意。
    没什么大不了的。
    心不动，风幡怎么会动？
    琳达无言以对了。
    最后只能叮嘱一些安全要点。
    佩吉才十八岁，刚成年，这时候不清不楚的和亚当处几年，其实也没什么。
    很多科学家都是三十多岁才结婚的。
    以后到底怎么样，佩吉有的是时间等待。
    但前提是做好安全措施，千万别搞出人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