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冉阿让回到甲板上的时候,看到女儿柯赛特已经抱着狗鱼睡着了,狗鱼的脖子上有几道小小的齿痕。
马琳也在一旁的浴缸里打盹,沙威则拿出了一堆实验设备正在摆弄什么,愣是把甲板变成了实验室。
冉阿让没有疑惑本该祭了的狗鱼为什么还活着,也没有鼓起勇气问其他人在哪里,他用复杂的神色看向沙威的背影,开口道:
“你就不能用更委婉的方式告诉我真相吗?一口气看完一本大部头的世界名著,我脑子都快爆了。”
“陆诗倦”耸了耸肩,头也不回地说:
“能觉醒你就烧高香庆祝吧,可不是所有主角都这么容易觉醒的。”
拿小说原作给名著世界主角看这种操作,他陆某人可不是第一个想到的,早就有很多具有探究精神的轮回者尝试过。
然而主角们要么受到主神系统信息屏蔽的影响,根本看不懂原著的内容,要么就是看完后以为只是看了本主角名字和自己重名的小说,不以为意地一笑而过。
但冉阿让能够这样就觉醒并不出陆诗倦的意料。
他家的主角就是比别人家的更容易觉醒,不说福尔摩斯、老火这种受到他引导的,糖黛丝那样受黄金太阳之力影响的,连伊丽莎白那种自己打游戏打着打着就觉醒的都有,还讲不讲天理了?
相比之下,其他小说的作者简直就是没有脑子的石头!
这当然不是巧合,这正是“老司机”编写第一份书单的依据,上面都是西瓜透露的主角更容易觉醒的名著世界!
正常情况下,主角都要等争榜篇结束后,被白银大盟收服代入轮回世界,才能够顺势觉醒,认知到与无限名著轮回有关的信息。
若非西瓜故意松动了书单上世界对于主角的束缚,像冉阿让本体这样的太监作者,别说看一遍原著了,就算真的把他变成太监,也是不可能觉醒的!
“为什么要太监?”
“陆诗倦”冷冷道。
“经济原因。如果家里在魔都的老房子哪天拆迁,我本体就经济自由了,很可能就会恢复更新的。”
冉阿让无奈回答道。
“太监十几年了,拆个房子就会回来更新,这鬼话你自己信吗?”
“陆诗倦”不屑地嗤了一声。
“不信,但现实世界那个本体对现实中见过他的读者都是这么解释的。”
冉阿让耸了耸肩说。
一旁的狗鱼嘴角抽了抽,他从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在名著世界听轮回者和主角讨论拆迁房这个话题,太过魔幻现实主义了。
“陆诗倦”沉默片刻,抬了抬眉毛问道:
“……地址?住在魔都哪儿?”
“你想干嘛?”
“查查看那块地大概什么时候会拆迁,说不定可以找些书友中的大佬帮忙运作下。”
“我看你是想寄刀片吧!”
“催更的事情,怎么能叫寄刀片呢?”
两人唇枪舌剑地博弈了一番,冉阿让虽然在这方世界的二十年里又是魔武双修又是当海盗,但现在既然已经觉醒,当然听得出陆诗倦到底打的什么算盘,才不会傻乎乎地把本体家庭地址自爆出去。
说实话,其实就算交代了也没什么,反正催更的对象是本体不是他,但想方设法推脱读者的催更是身为作者的本能,催更与断更是读者与作者间永恒的博弈,冉阿让身为大太监的名著化身,又怎么可能超脱这种本能?
听到什么“更新”啊、什么“码字”啊、什么“刀片”啊,他就满心难受、全身疲软!
“好了说正事,现在你已经觉醒了造物主的力量,你试试看能不能把上架篇的主线内容改掉?”
“陆诗倦”停止了催更行为,转而问道。
“主神系统对于这方世界的干涉主要就集中在世界观上限修正和主线任务上,想要改实在太难了,怕不是得耗掉我半条命……”
冉阿让面露为难地摇头道。
“你先感应下上架篇主线任务的内容。”
“陆诗倦”淡淡地说道。
冉阿让闻言,闭上眼睛仔细感受起被主神系统强插进世界规则中的三条运算逻辑
“新书篇【主线任务】……【胜利条件】冉阿让在迪涅?里耶?西斯特龙魔法学园学习满十九年……【失败条件】冉阿让死亡……
“上架篇【主线任务】……【胜利条件】让马吕斯和柯赛特相恋……淦!你说吧,怎么改!”
冉阿让突然暴怒起来,就和每一个得知自己才十几岁的闺女有男生纠缠的的老父亲一般。
我家柯赛特还是个孩子啊!禽兽!不管这个叫马吕斯的家伙是谁,你死定了!
看到冉阿让明摆着写在脸上的怒意,“陆诗倦”用一副尽在掌握的语气说:
“写别急,你先感应完,完本篇的主线任务又是什么?”
冉阿让控制住自己的怒气,再次闭上眼睛,缓缓说道:
“完本篇【主线任务】……【胜利条件】让巴黎共和党人起义获得胜利。【失败条件】“abc朋友会”伤亡超过一半。”
“陆诗倦”点了点头,这个任务倒是符合自己的意愿,那么事情就简单多了。
“把上架篇的改成杀死一名吸血鬼亲王。正好我们和吸血鬼有仇,而且由于上架篇有世界观上限修正,正常情况下再多掌门级轮回者也怼不死相当于盟主级的亲王,这样一改主线任务的难度反而变大了,来自主神系统方面的阻力应当会少一些。”
冉阿让重重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调用自己觉醒后可以调动的三十年份造物主之力,强制将上架篇的主线任务修改成了陆诗倦吩咐的那样。
然后,他就“噗”地喷出一道夸张的血箭,飙射到甲板之外坠向漆黑的海面。他的身体直直地向后倒下,如果不是“陆诗倦”瞬间移动到他身边,怕是要摔个脑震荡。
“出血量超大……太浪费了,这都是柯赛特能喝的奶啊。”
“陆诗倦”摇了摇头,扛起冉阿让,把他送回了船长室休养。
月光透过船舱窗户洒向了在为冉阿让掖被子的“陆诗倦”身上,也同样穿过旅店的窗檐明媚了正在为“abc朋友会”讲解马克思恩格斯哲学思想的“陆海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