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之前我们没发现这个洞穴，是因为这里有阵法？”
    “我只是大概猜测，反正也就是这样的原因了。”
    比起这个，他更好奇的是另一件事情。
    “……你说，这洞穴里，之前会不会有什么东西？”他压低了声音，好奇的在薛凯耳边说道。
    薛凯眼神平静的看向他，他意有所指的道：“这两天姜小姐都不在，现在她一回去，这个洞穴就出现了，你说，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你想说什么？”薛凯问。
    沈持舟伸手虚虚的抚过空中，道：“我只是在想，之所以会有这么浓郁的灵气，也许是因为，这里之前便是我们所要寻找的界壁！只是，现在界壁被修复了，自然也就消失了。”
    就和江林村的时候一样。
    薛凯看向他，他叹了口气，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像是放下了什么。
    “说真的，如果这里的界壁，真的是与仙界相接，我要是看见了，真的不能肯定自己是否能经得起这个诱惑！”沈持舟说道。
    他们修士，靠灵气才能修炼，玄门之所以会式微，也是因为天地间灵气逐渐消失，若是真的找到了与仙界相接的界壁，他真的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坚持自己以前的想法，将界壁修复。
    灵气，那代表的是长生，是与天同寿的诱惑啊。
    所以，在不知不觉中，这个界壁被修复，对于他们来说，也许是最好的结果。
    “你说对不对。”他高兴的问薛凯。
    薛凯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不过沈持舟也明白了他的想法。
    “不过这一趟也不是一无所获！”沈持舟高兴的说，“我这次修为增进不少了，那天还收集了好几滴月华了！”
    一滴月华，就足够他们吸收很久了。
    说到这个，沈持舟便忍不住想起那日突然出现的那个男人。
    “你说，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啊？”
    当时空中无数的月华，他只是挥了挥手，这些月华便尽数落在了地上，导致这儿的花草树木长得飞快，现在洞口的那片地方，全是野花野草，走在上边，就像是走在柔软的毯子上。
    沈持舟甚至有种感觉，那些月华，也是被那个男人吸引而来的。
    “唉，姜小姐深不可测，她的朋友也这么深不可测……”
    他叹道。
    ***
    昭灵善突然出现的洞穴，直接吸引了无数人的注意力，不少人跑过去围观。
    薛凯和沈持舟从半山腰上来，便忙去找了姜叶。
    姜叶和姜衍之已经回来了，他们过来的时候，姜叶正坐在窗边，人趴在窗户上，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昏昏欲睡，而姜衍之，则是盘腿坐在床上，闭着眼，似乎是在修炼，周身灵气涌动，整个人清冷孤傲，看上去极为不好亲近。
    薛凯看了一眼，走到了姜叶身边，叫了一声：“姜小姐。”
    姜叶扭头看他，道：“是你啊，怎么了，有事吗？”
    薛凯探究的看向姜叶，道：“姜小姐，山上半山腰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洞穴，您知道吗？”
    “哦？”姜叶挑眉看他，笑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薛凯笑了下，意有所指的道：“就是不知道那个洞穴，会不会给我们带来什么不好的事情。”
    姜叶瞥了他一眼，道：“放心吧，那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洞穴而已，原本就存在那里的，只是你们看不见而已，它不会给你们带来什么坏事。”
    闻言，薛凯目光闪烁了一下，脸上顿时露出轻松的笑来，道：“您这么说，那我们就放心了。”
    至于多余的，却没有多问什么。
    姜叶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道：“既然这里的事情已经解决了，那我们明天就回去。”
    “明天？这么快？”薛凯惊讶。
    姜叶道：“待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事，倒不如回去。”
    薛凯微微点头，道：“那我给你们安排下山的车子。”
    姜叶可有可无的点头，反正就算他不安排，赵晓那边也会安排好的，赵家的力量，不可能这点事情都做不好。
    薛凯也没在姜叶他们这里多待，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他便回去了。
    作为玄门协会会长秘书，他也算是年少有为，也算是年轻一辈的领头人，这次协会过来的人里，他的职位也算是比较大的，自然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处理。
    在他走后，姜衍之睁开眼，道：“这个青年，是个聪明人。”
    姜叶笑笑，道：“他这人的确还不错。”
    是她所遇到的人类里，算是挺有本事的了，听说玄门协会那边，有意让他做下一任会长，他这人在协会里说话还算是挺有分量的。只有现在的协会会长，姜叶不认识，也没见过。
    听薛凯说，他们会长因为以前受了伤，深居简出，很少露面，现在协会的很多事情，都是协会里的其他人处理的。
    姜叶想着，又思考起这次昭灵山的事情来。
    这次的事情，对方很显然是早就不下了天罗地网，就等他们进去，山上的那些蛇群、以及变得巨大的动物们，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养出来的，肯定是花了很大的功夫。
    听薛凯说，昭灵山以前灵气就比其他地方浓郁，那位玄先生，可能早就发现了这里界壁所在，只是他找不到折叠的空间，所以才没有对界壁做出什么破坏。
    只是，虽然找不到界壁所在，却并不影响他加以利用，他大概早就布置好了这一切，就等界壁破裂的这一天，将玄门的人都吸引了过来，将玄门年轻一辈的人一网打尽。
    他唯一没料到的，大概就是姜叶的出现，不然他的计谋还真可能成功了，毕竟胡农严召出来的那个大家伙，可不是一般人能解决的。
    那大家伙，可是戾气、阴邪之气，是由世间的一切阴晦之物聚集而来组成的，它的存在不仅会唤醒人心底最阴暗的角落，甚至还会抽取人的生机，在现在的玄门，可以说是无敌的存在。
    只是它运气不好，不仅遇到了姜叶，还遇到了姜衍之，两人不管是谁，都是这种东西的克星。
    想到这，姜叶心中突然微微一动，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身后的姜衍之。
    “怎么了？”姜衍之疑惑的问。
    姜叶道：“说起来，那天我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她说起苏云岩。
    第154章
    姜叶说起苏云岩，主要是想说后来杀死对方的那道黑影，当时从苏云岩的身下，宛若影子一样的东西出现，直接就将他给吞噬了。
    姜叶当时觉得那东西阴晦不堪，带着几分不详，便用了一点月华之力。
    月华纯净，能直接将这种东西给净化吞噬，而事实也如她所猜测的那样，只是那道黑影被净化，濒临消失的时候，嘴里喊出来的话，却让她尤为在意。
    “他说了月光二字，而且语气十分的不可思议，甚至是惧怕，像是看到了什么根本不出现的东西……”
    月光，若是其他人听见这二字，肯定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这“月光”二字是什么意思，但是姜叶却很清楚，什么是“月光”。
    在很久之前，月光的力量很长一段时间都代指一个人，一个极为强大的人，而那人……
    姜叶的视线落在坐在床上的姜衍之身上。
    姜衍之思索着，问：“你的意思是，那东西认得我？”
    姜叶点头，道：“而且，看起来他不仅认得你，并且可能还在你手上吃了不小的亏……”
    不然怎么说起“月光”的时候，语气这么害怕？
    “……能操纵人的影子，聚集人间的戾气与阴晦，也许是从阴暗之中滋生出来的某种妖魔。”
    她看向姜衍之，问：“这样的东西，你有印象吗？”
    姜衍之仔细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语气淡淡的道：“我杀过的妖魔没有千万，那也有百万，不可能每一个我都记得。”
    这么多他杀死的妖魔，他怎么可能每个都记得？
    姜叶思忖道：“如果你完全没有印象……那可能只是什么没什么大不了的小妖魔吗。”
    既然如此，那就不用太在意了，反正根据他们目前所知道的消息来看，那家伙的目的是为了打破界壁，让三个世界再次融合，让人类的世界再次陷入混沌之中，那从某种方面来说，他们的目的算是一致的，都是为了找到界壁。
    只是，那家伙是为了破坏，而他们是为了修复。
    “……只要他的目标是界壁，那我们迟早还是会再次遇上的。”姜叶说，双手拍在一起，道：“到那时候，我一定不会让那家伙跑掉的！”
    一个都不敢拿真面目示人的家伙，又有什么好可怕的？
    ***
    第二天，姜叶他们便打算回去了，薛凯安排了车送他们下山。
    昭灵山上那些变得巨大的动物在那一夜之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恢复了正常，对人类也没有那么强烈的攻击性了，现在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缩着了毕竟大多数动物，如果不是人类主动招惹，它们是不愿意涉入人类的生活范围的。
    因而，他们下山的路，倒算是安全，不过昭灵山要恢复往昔，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薛凯他们亲眼看着姜叶他们上车，只是在上车的时候，姜叶突然想起什么，扭头示意薛凯过来，好像有话要跟他说。
    “怎么了，姜小姐？”薛凯疑惑的走过来。
    姜叶直接开口道：“苏云岩既然敢对我出手，那么他背后肯定有所倚仗，也许，他背后那人，就是你们协会的人，不然那家伙不会那么着急杀他灭口，明显不愿意让我们知道他是谁。”
    正是因为他背后那人是苏云岩，甚至是薛凯他们都知道的人，因此才会遮遮掩掩的，隐藏自己的身份。
    闻言，薛凯的表情变了变，但是却没有说什么，表情也不怎么意外。
    姜叶看了他一眼，道：“看来你也有所察觉了。”
    薛凯叹了口气，表情有些复杂，道：“我的确是有所猜测。”
    姜叶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道：“我有个办法，也许可以简单测试出你们协会里的人，哪一个苏云岩背后的那个人。”是那位“玄先生”。
    薛凯顿时惊讶的看着姜叶，姜叶凑近了他，低声说了什么。
    远远看着这边的沈持舟一行人忍不住有些好奇，沈持舟和薛云讨论，问：“姜小姐到底跟你小叔说了什么啊？”
    薛凯的表情怎么看起来这么古怪？
    薛云摇头，道：“不知道，不过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情！”没看她小叔刚刚表情都变了吗。
    在两人好奇的目光中，薛凯走了回来，一行人目送姜叶他们的车子往山下看去。
    “薛凯，刚刚姜小姐对你说了什么啊？”沈持舟好奇的问。
    薛凯看了他一眼，道：“没说什么，只是……”
    沈持舟追问：“只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