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忙活了三天,图巴终于来了。
凌衡川说:“他倒是沉得住气,三天了才来。”
唐一芙说:“也不知道宁三爷和骆先生怎么样了。”
图巴不会杀了他们吧?
她现在有些担心。
凌衡川拍拍她的肩膀:“是不是后悔出主意,怕他们被杀了?”
这说中了唐一芙的心声,她担忧的点头:“是,我很担心。”
凌衡川把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这就是战争的残酷,没有这个计策,我们会被图巴的华月部落一直骚扰,死的人更多。”
“战争就是这样,总会有牺牲,作为指挥者,我们只能选少死人的那一边,并尽一切努力取得胜利。”
所以,牺牲是常态,她跟他在一起,总要经历这些。
“为了以后少死人,所以我们才得更加努力,打赢这场仗,打赢以后的每一场仗。”
他在她头上亲了一下,心中也早就下定决心,每一场战役都必然全力以赴。
是为了跟着他的这些人,为了东擎国,也是为了这个女人。
她行事利落,却很悲悯,怕看见牺牲。
所以他才要赢,赢到底,减少牺牲。
而唐一芙看着前方,想着她是从和平的国家来的,看到打仗果然会不习惯。
但这在未来的两三年里会成为常态,她必须尽早习惯,早点适应。
就算真的不能适应,心里会不舒服,但也要做到尽量的不拖后腿。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她是来要至高的位置,不是来做娇滴滴的被人保护的弱女子。
“我知道了,我会习惯的。”
她悄悄打掉了凌衡川的胳膊,让他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占便宜。
“铠甲已经很重了,你就不要再压我了。”
虽然她的铠甲已经做了改进,但还是很重,为了安全,这是没办法避免的。
穿着这么重的铠甲,他还把胳膊压过来,感觉就真的很累。
凌衡川赶紧把胳膊收起来,问她要不要把铠甲脱下来,他帮她按摩按摩。
唐一芙赶紧说不用了:“等晚上,不,等打完这一场仗吧。”
现在也没那个闲心,晚上睡觉都要穿得严实点,就为了半夜里突然爬起来。
按摩这种事就别想了。
傍晚,就有人来报,说是看到有一帮人骑着马跑过来了。
凌衡川让人去查看,看看是谁过来了。
元日带着人迅速的过去,结果发现来的人是骆无为。
“是你?”元日诧异的看了看他,又想起旁边那几个侍卫,顿时觉得事有蹊跷。
“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元日立刻冷了脸,阴沉的瞪着他,还很戒备的模样。
骆无为顿时苦着脸说:“你是殿下的护卫吧?哎呀,不好了,在下不过是带着人出去散心,想看看这边的田地,谁知道却遇到了劫匪,被人重创。”
“这位小哥,快救我,让我进宫去吧,我有重要的情报要跟殿下说,事关北望宫的存亡啊。”
他说得很着急,差点都要哭了。
元日皱眉看了看他,又让人给周围几个侍卫全都做检查。
“为什么还要检查?”骆无为哀求道:“就不能让我快点进去吗,在下真是疼得厉害。”
元日冷了脸:“现在是非常时期,每个进出的人都要检查,过几天就不用了,你们忍一忍吧。你们嫌烦,我们还嫌事儿多来。”
说着,一挥手让众人赶紧检查。
骆无为脸色变了变,旁边一个侍卫皱眉看过来,还跟他使了个眼色。
他只好问:“我走的时候还好好地,怎么这几天突然就紧张了?”
元日不在意的说:“你跟殿下合作应该知道,就要到那一天了,得做准备。等东西运走了,就不用这么紧张了。”
骆无为点点头:“原来如此,那我更该把事情告诉殿下了。你们检查好了吗,赶紧让我们进宫。”
元日等人把这些侍卫检仔仔细细检查后,说是没问题,这才押着他们进北望宫去。
而骆无为一路都很忐忑,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小心的跟着往里走。
唐一芙听说是骆无为回来了,还觉得奇怪,想要去见他。
而凌衡川拉住她,给她做了一番易容后才许她出去。
“待会儿别说话,我来问,恐怕事有蹊跷。”
易容后的唐一芙眉毛粗了很多,嘴唇厚了些,看起来更像个少年。
她说好,又问宁庆祥怎么没回来。
这般一想,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该不会,人没了吧?
宁家三爷真的为了这件事牺牲了?
怎么会?
总觉得宁庆祥是个千年祸害老狐狸,不会那么轻易的死。
唐一芙带着疑惑担忧的心情跟着去了偏殿见骆无为。
而骆无为一过来,就直接跪下了,旁边跟着的几个侍卫一块下跪,都低着头,但却悄悄的打量周围。
凌衡川看着这几个人微微皱眉。
他很快就看出来,这几个人不是骆无为的人,且几个人的气质并不统一。
这么复杂的人员成分,还混在一起……
是华月部落的人,图巴派来的?
凌衡川不动声色的收起心思,只问骆无为:“你怎么又回来了?怎么被人打成这样?”
骆无为一身都是伤,看起来好像马上就要死了一样,十分可怜。
这很显然是图巴的人干的,也不知道宁庆祥怎么样了。
唐一芙更加担忧,但也不敢在这时候乱说什么,只能默默的看着他们说话。
骆无为哭着说:“小的本来是想出去走走看看,谁知道出去没多久就遇到了什么,什么华月部落的人。”
凌衡川诧异地问:“华月部落?这种虾兵蟹将的部落还敢在我的宫外打我的客人?果然是蛮族,一点也没脑子。”
他故意说得很难听,而那几个华月部落的人显然不高兴,但却都低着头尽量表现得毫不在意。
凌衡川现在就怕唐一芙没看出来这其中的阴谋,万一说错话就穿帮了。
但是唐一芙也看出来这几个人的问题,她更担心的是宁庆祥的安全。
人该不会是死了吧?
“殿下您不知道,他们就是这么野蛮,不光抓了我,还抓了宁家的三爷。那宁三爷是个卑鄙无耻的,还出卖殿下你。小人是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才回来的。”
凌衡川皱眉:“宁三爷?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