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天逸在外面找了半天,又着急又冷,而且树林里不好走,到处都是腐烂的泥土和烂树叶,走的靴子上都是泥。
看到他们俩已经回来在这里取暖,他就觉得恼火。
这两个混世魔王说是去打猎,其实根本就没走多远,很快就因为路难走回来了吧?
回来也不说,害的他在外面傻子一样到处找人。
一路上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很多次。
真是想想就恼火,要不是大哥要在家里守着,他也不用接了这个苦差事。
宁婉静埋怨道:“谁知道你会找这么久啊?二哥别生气了,小妹知道错了,快走吧。对了,凌公子的人呢?”
现在也的确不是闹事的时候,更何况还有外人在,教训的话也该回去再说。
宁天逸只好把盛延卿又介绍了一遍,说这是凌衡川的贴身侍卫。
“盛兄是当年盛家之子,也是凌公子的表兄,你们俩害得盛兄奔劳,还不道歉?”
盛延卿想说不用了,还是赶紧过去要紧。
而宁风逸跟宁婉静确实道歉了,只是两人都很敷衍,在听到他是凌衡川的表哥后也没什么特别反应。
盛延卿知道外界之人怎么看他,就是把他当侍卫,他不在意,他也确实是个侍卫。
但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唐一芙。
唐一芙从不会让别人等,就算有时候会任性,但绝不会给人添麻烦。
而且,唐一芙一听到他是凌衡川的表哥后,就双眼亮晶晶的叫他表哥,叫得十分亲热。
她是为殿下有表哥而高兴,也很高兴殿下的表哥来做客。
就算他总是很冷冰冰的还找茬,她的叫法也从没换过。
两相对比,盛延卿更觉得心中不太是滋味。
他什么都没说,带着众人先去凌衡川休息的地方集合。
宁婉静一听到去找凌衡川,这才高兴起来,但紧接着就叫了宁怡静上车去。
“快帮我看看有没有哪里失礼,还有我的妆容,可有不妥?”
宁怡静说一切都好,就是靴子有些脏了。
宁婉静立刻把脚伸过来:“你给我擦干净,快,别让凌公子看到了。”
她可是世家嫡女,不能被人看到仪表不端庄的样子。
宁怡静低头,眼神微变,但还是拿了一边的帕子帮她把鞋擦干净。
宁婉静还在对着镜子整理仪容,又说道:“你说那凌公子长相如何?听说他身边已经有个女人了,这些年也只有这一个,还很受他宠爱?”
宁怡静抬头的时候笑得温婉:“再受宠又如何,不过是个没名分的农家女,玩物而已。你才是世家嫡女,千金小姐,她在你面前连提鞋都不配。”
“等以后她要是听话,就给她点名分,要是不听话,跟爹娘说了,凌公子也不是那不规矩的,自然会把人送走。”
宁婉静点头:“姐姐说得对,血统跟出身才最重要。世家子都有通房丫头,我就当她是个不懂事的通房丫头好了。”
通房丫头那就是下人,自然是随着主母处置的。
过了一会儿,她又笑道:“姐姐你放心,我们到时候一起嫁过去,姐妹同心,我一定不会亏待你。你的陪嫁,娘也会好好帮你准备。”
凌衡川那样的人要是真的成了事,那就是世上最尊贵的人,后宫三千都不在话下,更何况是姐妹俩同伺一夫呢。
宁怡静谢过她,说会好好帮她。
只是低头间,眼中满是冷光。
这样任性的蠢货,也亏得是生得好,不然怕是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一行人走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到了凌衡川他们休息的地方。
因为宁婉静的马车走不快,所以才用了比去的时候更长的时间。
白露还觉得奇怪,他怎么会去了这么久,看到后边慢吞吞的马车,顿时明白了点什么。
那马车看起来富贵得很,装扮得很奢侈,很多装饰看起来没什么用,完全就是炫耀的累赘。
就算是为了显示宁家的财富跟权势,这样的装饰也显得太过头了。
马车到了后,车上的人并没有下来,有人掀开帘子问凌公子在何处。
白露说:“公子出去打猎还没回来,你们先休整一下,公子很快就回来了。”
那人缩回头,跟车里的人说了句话,里面那人有些焦躁:“凌公子怎么不在此处等我?”
白露顿时想朝天翻白眼。
你们来本就是突然提前到来,又不是没人招待,怎么就要我家殿下在这里等待?
宁家的这位小姐还真是……
白露想着不能说人坏话,就转头去看唐一芙。
而宁婉静看到她进马车,还觉得奇怪。
“那个侍女进了马车,那马车里是不是有女人?”
宁怡静也往那边看,轻声道:“应该不是吧,那马车太素了,就是男人用的马车。”
她说到这里,突然脸色一变,宁婉静也变了脸色。
马车里肯定是那个女人,凌衡川竟然还把那个女人带回来了,一路让她伺候着?
什么意思,明明要迎娶他们宁家的女儿,知道她们会来,却一点也不避讳?
不管怎么说,总要给她些面子,让那个通房丫头婚前别在她面前出现,等婚后再来拜会她吧?
宁婉静气坏了,很想下去找那个女人理论。
但是宁怡静拉住了她:“你们身份不同,跟她理论太有失身份,还是我找机会去,妹妹你稍安勿躁。”
宁婉静稍微冷静了一点,但还是心气难平,让她找机会去看看,那车上到底是不是个女人。
如果是,找机会教训教训她,让她知道谁才是主子。
如果不是就算了,不能失了她们宁家的身份。
宁怡静正打算去看看呢,那边马车上白露下来了,接着又下来一个小丫头。
小丫头去打了一盆水拿了个帕子,送到车门口,里面那人应该是在洗脸。
这下她们俩确定了,那里面肯定就是个女人。
宁婉静更加气愤,觉得那女人就是该来跟她行礼,却无视她。
这是不把她放在眼里,不把宁家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