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姜泽宇终于来到了方大勇等人的出租屋下，他想了想，还是没好意思打电话叫人。
    要是被小弟们看到自己成了这副糗样，那他老大的威严何在？
    好在车里还有大半瓶矿泉水，虽然是好几天前剩下的，但是姜泽宇也顾不得卫不卫生了。
    他拧开瓶盖，两三口便将一瓶两升容积的农夫山泉喝了个底朝天。
    终于，胃部强烈的饱胀感分散了姜泽宇的注意力，让神智暂时清醒了过来。
    他放下座椅平躺着，大口地喘着粗气，不知道的人，估计还以为他犯哮喘病了呢。
    “他奶奶的，看老子下次不折腾死你！”姜泽宇咬着牙，恶狠狠地咒骂道。
    同时也在庆幸自己没有一开始就喝掉那杯茶，不然的话，他都可能硬抗着高长山的抽打把余芷弱强要了。
    那种画面，实在是想想就让人瘆的慌。
    他很奇怪，余芷若不过是一个刚刚参加工作不久的年轻女孩，还受过高等教育，言谈举止中，也看不出有跟“古董店”那类黑帮，存在交集的样子。
    那么她是从哪里搞来的药性这么强的催情药？
    要知道，以姜泽宇现如今的身体素质，就算被毒蛇咬伤，也不会产生中毒的症状。免疫力和抗药性堪称非人类。
    可即便如此，他在只喝了一口茶的情况下，仍旧产生了强烈的生理反应。
    实在很难形象，如果换成一个普通人，这个时候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
    不对！事情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姜泽宇心中暗道，他双目圆睁，强行让大脑保持在思考的状态。不停留下的汗水转眼之间便将他的衬衫浸了个通透。
    突然，一道闪电在他的脑后划过，姜泽宇意识到，自己可能忽略了一个重要的细节！
    “不会吧，世上还能有这种事？”
    姜泽宇自言自语着。与此同时，一股毛骨悚然的恶寒传遍全身。
    就这样，他又在车里待了将近半个小时，终于熬到了药效消退。
    姜泽宇拿出手机，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借口说要去找杨中奥叙旧，可能晚点回来。
    挂掉电话后，他赶紧跳下车，小跑着折返回高长山家的住宅楼下，躲进小区大院内的花坛里。
    五楼的灯还亮着，姜泽宇甚至还透过窗玻璃，看到了余芷若的身影。
    “啧，现在上楼是不是有点危险啊？”姜泽宇嘴里嘀咕着，一时陷入了犹豫之中。
    这时，有一群手里拿着折扇，穿得花花绿绿的大妈从小区的大门口走了进来。
    现在天还没有全黑，姜泽宇清楚自己形迹可疑，于是赶紧低下头，将身体藏在花坛里种着的花草后面。
    他竖起耳朵，听到了这样一段对话：
    “二嫂，听说你那个外甥女放假回来了。怎么样，闺女现在有对象没？用不用我们帮忙介绍一个？”
    “算了，这孩子工作忙，上次我跟她提找对象，她还跟我生气来着。”
    很快，楼门里就传出了一群人上楼梯的声音。
    姜泽宇直起身子，呆呆地站在原地，心中的疑惑更甚。
    又等了一会儿，见没人下楼，姜泽宇踮着脚，小心翼翼地摸了上去。
    再次来到高长山的家门前，他并没有敲门，而是屏住呼吸，将耳朵贴在粘满小广告的门上，偷听起来。
    这栋楼年头很久了，墙体的隔音效果一般，以姜泽宇远超常人的五感，可以将室内之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可惜的是，由于有高长山的老伴儿在，高长山和余芷若并没有提到姜泽宇，以及他们两个人的计划。
    不过姜泽宇还是听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那就是高长山和他的老伴，对余芷若的称呼变成了青岚！
    古代人既有名字，又有字号，比如刘备刘玄德，关羽关云长等等，但是现代人基本上不用了，而且即便在古代，女子也是没有字号的。
    所以高长山两口子称呼的人，就是余芷若没有错。
    考虑到青岚并不像是一个乳名，姜泽宇猜测，余芷若的身份绝对存在问题！
    “难道她不是高长山的外甥女？”
    姜泽宇轻声自语道。确实，把自己妹妹的女儿当做筹码，这份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自己虽然正在追查着曾立果的犯罪证据，但是他透露给高长山的信息，还远不足以逼得后者狗急跳墙。
    如果做一个换位思考的话，姜泽宇自问，他要是高长山，绝对会花钱找一个外人来代替，反正自己又不认识。
    但是这样仍旧存在着几个疑点。
    第一，既然自己对高长山家中的情况不熟，那个女人为什么还要化名呢？直接叫本名岂不是更好。
    第二，从他刚刚偷听到的屋子内三个人的对话中，可以推测出高长山和他的老伴儿是认识这个女人的，而且他们之间的关系还非常不错。
    第三，在楼下和高长山的老伴儿聊天的那位大妈的话表明，高长山确实是有一个外甥女的，这点毋庸置疑。
    无数的矛盾纠结在一起，让姜泽宇的脑子里一团乱麻。
    不管他如何假设，都不能将以上的三条疑点解释清楚，除非真相真就如同，他刚才在车子里猜测的那样。
    “妈的，这又不是拍好莱坞电影，高长山那个老小子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姜泽宇心中诧异，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为了确定心中的假设，他赶紧转身下楼，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拨打了常守珠的电话号码。
    “喂，小宇，情况怎么样了？”常守珠沉声问道。
    她知道，姜泽宇最近给自己打电话，为的除了曾立果的那桩案子，不可能有别的事情。
    姜泽宇自然没好意思说自己被仙人跳的事，他直接开门见山说道：“守珠姐，你帮我查一下高长山有没有一个叫余芷若的外甥女。”
    此时常守珠已经走在下班回家的路上了，但是听到姜泽宇的语气如此着急，她意识到事情非同小可。
    为了不让自己滥用职权的行为暴露，如今的常守珠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于是她拖着工作了一天的疲惫身体，再次折返回了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