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又说了些贴心话,罂粟就带着小包子去睡了。
家里的房子总共就两间,一间东屋一间西屋,东屋就是沈母他们住的那间,西屋是特意腾出来给罂粟和小包子她们俩住的。
屋子年久失修,墙体斑驳,都有了裂缝。屋脊上长满了白色的斑点,全都是霉子,一股发霉的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
被褥虽然看着破旧,但是很干净,摸着很是松软,还有一股阳光的味道,想来沈父特意给她们娘俩把被褥都给晒过。
小包子躺在被褥上翻了个滚,等罂粟钻进被窝后,小声道:“娘,外公外婆家里的房子好破……”
听了这话,罂粟微微蹙眉,难不成小崽子住习惯了青砖瓦房,现在倒是嫌弃起家里的房子了?要是他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想法,罂粟暗想,一定得给他教育过来。
却听见小包子叹了口气,道:“娘,咱们还有多少钱,够给外公外婆盖房子的吗?要是不够,等我的小鸡崽子长大了,就把鸡蛋和鸡都卖了……”
说道这里小包子忽然猛地坐了起来,紧张的道:“我把鸡崽子给忘了,娘我出去看看它们。”
罂粟赶紧一把捞回他,笑道:“娘已经帮你看过了,还喂了食!你的小鸡崽子好好的,现在估计都睡着了,咱们也赶紧睡吧!”
又把小包子刚才问的问题,答了一遍,道:“等过两天不忙了,咱们就盖房子。”
“给外公外婆盖像咱们家那样的青砖瓦房吗?”小包子一脸认真的问道。
罂粟摸了摸他头顶的软毛,道:“还盖青砖瓦房,以后这里就是咱们家了。”
虎子听了这话是欢喜的,毕竟在东峻村的时候,虽然李氏是他奶奶,可对他和大壮到底是不一样的,他小可能不知道怎么形容,但因为以前沈翠花是个疯子,所有他很敏感,能准确的区分好意与恶意,以及程度。
外公和外婆是真心喜欢他的,疼爱他的样子,就跟奶奶对大壮没两样,而且在这个家,他还会有两个舅舅,大舅威武,小舅好玩,两个舅舅还都很疼他。
这让以前没人疼没人爱的小包子开心极了,一下子就能有这么多家人,还都是很喜欢他,真心对他好的。
翌日一早,罂粟天刚亮就爬了起来,先是去灶房看了看水缸,见水是满的,就开始做饭。
家里没有什么菜,只有几个鸡蛋放在菜篮子里,想来是家里老母鸡下的,攒着去镇上卖的。
罂粟就在屋子周边转了转,看见屋后面有席的小葱,就顺手挖了几棵,又掐了一把野菜,留着凉拌吃。
回到院里,罂粟找到她带过来的好面,将面粉舀了半盆,加水稀释到一定程度,又往面盆里磕了两个鸡蛋,搅拌均匀后,又放入剁碎的葱花,以及盐来调味。
紧接着就去灶下将柴火给引着了,罂粟在灶膛里放了几根粗一点的木柴让它自己烧着。
然后她起身去灶上,打开锅盖,把锅刷了一遍,锅干后,放入了油,等油热了之后,就把弄好的面糊糊用勺子舀了一勺,顺着锅底,沥拉了一圈,紧接着用勺子将面糊糊摊成了一个薄饼。
待饼成形后,用锅铲翻了个,不大一会儿,又薄又香的鸡蛋煎饼就出来了。
就在这时,灶房门口一暗,沈和贵进来看见罂粟正在做饭,道:“你咋起来这么早?饭我做就行了,昨个睡那么晚,再去睡一时去。”
罂粟笑着摇了摇头,道:“爹,我不困,饭我来弄就成。”
沈和贵还试图将罂粟给赶出灶房,罂粟赶紧道:“爹,你去看看虎子那窝鸡崽子吧!我起来还没喂他们。”
一听说是乖外孙养的小鸡崽,沈和贵就赶紧去院子里给小鸡崽们喂食去了。给小鸡崽喂完食,沈和贵扛了一个草篓,给罂粟招呼了一声,“我去地里拔拔草。”
早晨天不热,庄稼人都喜晨间去地里干活。
罂粟点点头,嘱咐道:“那爹你早点回来,饭要不了多大会就做好了。”
一盆面糊糊,罂粟摊了有三十张饼子,又炖了一锅米粥,顺便煮了五个鸡蛋,鸡蛋煮好以后,罂粟剥壳后跟蒜泥捣碎在一起,做成了蛋泥。
蛋泥是用来夹在鸡蛋饼里吃的,别有一番味道。
刚弄好这些,院门就响了,罂粟想着可能不是沈老爹就是长云他们,就赶紧去开了门。
门一打开,就进来两个妇女,其中一个罂粟见过,上回她回西岭村的时候,这妇人就来家里传过话,道要是沈父沈母执意接罂粟回来,就不认沈父做儿子。
另一个妇人,罂粟倒是不认识,不过也能猜到个五分。
那妇人一看见罂粟,脸上划过一抹惊怕,慌里慌张的道,“翠花,你真回来了?”
罂粟打量了这妇人一眼,见她眼神游移不定,一直偷偷看自己,脸上神色十分不自然,像是很心虚的样子。
那妇人被罂粟这样不出声的打量,只觉得更加紧张,脑门上都渗细汗来,只觉得忐忑难安。
“沈翠花?干下那样不要脸的事情,你居然还敢回村子里来?”王春兰根本没看出大嫂的不自然,咋咋呼呼的就朝罂粟骂了过去。
罂粟微微蹙眉,不客气的道:“你上回来的时候,不是就说跟我们家断了关系吗?怎又过来讨嫌了?”
见罂粟说她讨嫌,王春兰气的差点没跳脚,骂骂咧咧的道:“好你个沈翠花!连个三婶都不叫,跟长辈讲话还这么没大没小!这些年你在外面好的不好,净学了坏的!我跟你说,趁村里人都还不知道你回来了,你赶紧给我出村去!”
罂粟不禁无奈一笑,怎么她这两天就净是招惹一些极品?还是跟冯秋芳一样,都是她三婶。
“我没大没小?你跑到我家里来,不由分说就骂我,你倒是有教养的很,不知道什么人把你教养得这么懂礼数?”罂粟冷冷一笑。
“那是,我娘可把我教养的好极了!”王春兰一脸得意的道,待旁边的赵氏给她使了个眼色,她才回味过来罂粟方才说的是反话,顿时气得脸色涨红,骂道:“好你个没脸没皮的,居然讥讽我?我今个就好好教教你怎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