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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好月圆
    你做梦了,你很清楚。这是梦里。
    身上是蓝白相间的高中校服,面料有一点点扎,压在你身上,很热。你扶着床坐起来,衣料和身体摩擦的感觉异常清晰,拉开拉链向下看,校服里空荡荡的,乳尖被摩擦地立起来了,颤巍巍地顶着拉链口。
    里面竟然是真空的,你急忙把拉链拉好。不出意外的话,下面应该也没有穿内裤。你已经感受到腿心粗糙的刺激了。
    你觉得有些热。坐在床上,有种半梦半醒间恍惚的抽离感。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在梦里是可以为所欲为的吧?带着这样迷茫又好奇的心情,你不慌不忙地四下打量起来。
    这里是小叔叔的房间,和你房间的布置大相径庭,带着一股典雅的韵味。床,书桌和衣柜都是雕刻繁复的红木,在昏暗的夜色中透出点莹润的木色。书台上点着支红烛,一滴烛泪半挂,火光勉强照明书桌。
    高中的时候,你低头想,似乎就不太回家了。每年寒暑假留在学校的同学很多,你回家也无事可做,索性也就留校了。就算回来了,也是匆匆收拾好下次的行李,住不了两天便又走了。
    小叔叔从来不问什么,也从来不帮你收拾。你去找他他便陪你说话,但大部分时间你都想不起他。后来办了银行卡,他甚至都不用当面给你生活费了。你们更难得见上一面。
    他的房间原来是这个样子吗?你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小时候的你几乎天天和他腻在一起,他被闹烦了就讲故事吓你,练就了你一颗刀枪不入的坚强心脏。后来你住校了,你们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到现在,不知都多少年没见了。
    所以这个梦是用来修补你们破碎的亲情的吗?
    在你胡思乱想之际,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你看过去,一个高挑的黑影站在门口,不动,也不说话。窗外的月光白盈盈的,洒在那人背后。乌黑柔顺的长发映着清辉,散在他身侧,叫你看不清面孔。
    “阿逸。”他叫你。
    声音低低的,在静谧的月夜中几不可闻。尾音拖得有些长,轻飘飘地回荡在空气里,最后消弭在唇齿中。
    你的喉咙发紧,从前怎么不知道小叔叔的声音这么好听呢?
    是了,他是唱戏的,嗓子本就是练过的。
    “小……”一开口,你发现你的嗓子像是卡住了似的,低沉嘶哑。你急忙收声。
    小叔叔轻笑一下,抬步走来。
    你慌慌张张地站起来,却被他扶住。不知道为什么,你心脏跳得厉害,是荷尔蒙和肾上腺素的共同作用,你的脸也烧起来。
    一只微凉的手挑起你的下巴,强迫你抬头,你低垂着眼,不肯看他。
    竟然会对着自己的小叔叔脸红,你实在是疯了。你竭力压制自己躁动的心脏和疯狂分泌的荷尔蒙,脸却越憋越红。
    小叔叔在你头顶闷闷地笑,笑得手指都发颤了。他俯下身,在你额头印下一个吻。
    你惊诧地抬头,却看到他脸上还带着未净的妆,比平时更艳几分。
    “我,我可是你的亲侄女。”你结结巴巴地说。
    “那又怎样呢。”他另一只手揽住你的后腰,语气轻柔但不容反驳,“我们本就是彼此的。”
    他俯下身,头埋进你的颈窝,叼住你脖颈上的一块轻啄啃咬,你周身都酥了,双手搭在他肩上,推拒的力气渐渐松懈。
    他终于抬起头,口脂都被蹭花了,更显得妖媚。他的声音有些委屈:“况且我们都要成婚了。”
    什么?
    一阵天旋地转,是小叔叔他顺势将你推到在床上。
    他直起上身,半跪着俯视你,一手压在你胸口,让你看清他身上鲜红的喜袍。低下头,你发现自己不知何时也换上了喜服。你张开口,却不知如何反驳。
    小叔叔便伸手去挑你的衣服,他指尖划过领口,探进衣服,所及之处像通了电一般,激起一阵颤栗。你撇过头,不去看他。
    窗外正是满月,银盘在行云间浮动,月色如絮。光辉斑驳,洒在花园的草木上,山茶花在光影中若隐若现。
    “花好月圆。”他停下动作,垂眸望你。乌黑的眼中流着温柔的光,问道,“良辰几许。”
    你望进那双桃花眼,终于忍不住想,不过是场梦罢了。
    于是你迎上去,圈住他的脖子。
    “喂!”
    “醒醒!”
    “醒醒!”
    上一秒你还在小叔叔微凉的怀抱中,下一秒怀中一空,温度忽然被抽离。
    你茫然地睁开眼,看见齐青近在咫尺的焦急面孔。他见你醒了,松了口气,抓着你肩膀的手松开,眼神飘忽了起来。
    你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睡衣已经撩开了大半,脖子麻麻的,红印还没退。
    你忙把衣服拢好。这才看到齐青另一只手还抓着昏迷不醒的齐川,他脸颊通红,喘着粗气,还时不时呜咽一声。
    齐青尴尬地给你解释:“你俩都被人下了药。我赶到时就立刻把你俩分开了,没发生什么。”
    “我没事的。”你摆摆手,眼神点了点那边,“还是先去叫醒你弟弟吧。”
    还好还好,你暗自想,刚刚梦里的事情更刺激。幸亏你没翻进棺材里把小叔叔非礼了。
    旁边齐青抓着齐川的肩膀摇,动作很不温柔。
    齐青终于缓缓醒过来,转头看向你,声音还有睡醒后的嘶哑:“姐姐?姐姐我们……”
    话到一半被齐青在背上狠狠地拍了一记:“还没睡醒?”
    齐川被他拍的弯下腰,过了两叁秒才把头抬起来。他先看到你,像是被烫了一样把目光扭开,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齐青站起身,走到你们两个前,从头讲起:“睡下后不久我就听见院子里有动静。我追出去,看到个黑衣男子,一米七出头,体格消瘦但身形灵活。追出五十多米后,他进到屋后那片密林里。”
    “是的。”你点点头,说:“我家再往后就全是森林了。除了自然保护区还有大片的未知区域,连村里的猎手都摸不清地形。还是不要去的好。”
    齐青接着说:“我回来查看了物品,没发现被翻乱的迹象,便睡下了。但没想到他这趟已经给你俩下了药,估计是等药效发作时再来取物。”
    “这是什么神经病啊!”齐川喊道:”怎么给人下那种药啊……”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齐青狠狠地剜过去一眼:“就是普通的安眠药,谁知道你有梦游的习惯。”
    齐川像鹌鹑一样把头缩回去,乖巧地不说话了。
    你清清嗓子,举起手:“那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办呢?按理说,那个人第一次是来下药,现在药效发作了就又该来了。”
    “是。”齐青回答,“我们现在只有等。你撑得住吗?”
    你点头。
    他接着说:“那我们就分头行动。齐川留在这里看好我们的行李,苏逸和我守在院前的主屋。那里看得见庭院也看得见卧室,无论那人去你叔叔的棺材那里还是他的的屋子,我们都可以及时发现。”
    你问道:“齐川你还好吗?要不要我们一起守在后面?”相比齐青,你总觉得齐川更小一些,忍不住多照顾他。
    齐川拨浪鼓一样疯狂摇头。
    “不用担心他。”齐青冷冷地说,“我们两个当初都练过武。”
    好吧,差点小看了他。你起身和齐青一起向主屋走去。
    一路无言。
    你在想,小叔叔他也会一点功夫,在他给你讲的某个他的“亲身经历”里,学戏之初便要练武。不过他练的也就是些花拳绣腿吧,没什么用。
    那些人到底图小叔叔什么呢?小叔叔最值钱的便是他那张脸和嗓子了吧,当年他一直是省剧协的主席,担着名头却不做事,不做事也得了名头,可见他还是有些水平的。十几岁之后他就不唱戏了,非得重大的活动才能请得了他出山。
    小叔叔没什么积蓄,他的遗产已全数转交给了你。你看了看,比你自己的还少。那张好面皮和一把好嗓子也随着他的死亡消逝了。他还有什么值得人惦记的呢?
    你一路走,一路想,越发现自己对小叔叔知之甚少。要是这次下来能更了解他也不错,你想。
    说起来,你高中的时候,他留过长发吗?
    竟然是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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