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拿去吧。”江策说，“不用赔。”
    应该很少有人能几拒绝她吧。
    江策心中想。
    “不行，要赔给你的。”女孩郑重地说。
    她快步跑过来拿着一只透明袋子捞了几只金鱼上来，然后伸手递给了站在一旁的女服务员，“给你，姐姐。”
    “啊，谢谢。”女服务员呆滞地接过金鱼，在转身的那一刹那正好撞上了他们老板推着老父亲出来了。
    完了，要挨骂了。
    这是女服务员第一反应。
    但奇怪的是，老板并没有像平时一样骂她偷懒，而是淡淡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没什么。”女服务员飞快地摇了摇头。
    轮椅上满头白发的古稀老人忽然看了过来，他看着女服务员手上的金鱼微微眯了眯眼，“是金鱼啊。”
    “爸，你说什么？”牛肉面馆老板猛地看向轮椅上的老人问。
    老人笑了笑，眼角满是皱纹，他抬头看向坐在一旁欢天喜地吃面的阿止，对着她轻轻点了点头。
    阿止也注意到了老人的目光。
    她放下筷子，表情微微严肃了些，郑重地对他点了点头。
    店铺老板推着老父亲出去了，老人家微微笑了笑，含含糊糊地说，“鱼，是金鱼。”
    金鱼？
    店铺老板皱了皱眉，金鱼怎么了？
    哦，对，刚刚那个店员好像拿了几只金鱼。
    “爸，您想要金鱼吗？我明天就去给您买。”店铺老板说。
    “不……”老人家轻轻摇头，他声音越来越小，“我年纪到了，不需要金鱼了。”
    店铺老板再次皱了皱眉。
    他爸是不是糊涂了，买不买金鱼和年纪大小有什么关系。
    “如果有人送你金鱼，一定要收下。”老人轻声嘱咐，“要做好事，做好人，才能收到金鱼……”
    ……
    阿止吃了以后便立刻扔了筷子，这也太难吃了。
    为什么才过了一百年，这家店的做菜水准能下滑这么多？
    “好难吃。”她皱着脸轻声说。
    “……”江策不知道该说什么。
    “算了，下次我在请你吃别的吧。”阿止抿了抿唇，脸色有些难看。
    “啊，没关系的。”江策安慰她说，“也没那么难吃，你别自责。”
    “那老爷子是怎么看着他的店变成这样的……”她轻轻叹了口气，看着满桌的食物有些发愁。
    “我们走吧，月亮出来了，该回家了。”阿止侧过身子看着外面说，“你明天还要上课。”
    她又补充了一句。
    “嗯，好，那下次我在请你吃好吃的。”江策顺着她的目光往外看了看，天已经全黑了，女孩子太晚回家确实不太安全。
    而且……他口袋里的手机已经震动很久了。
    是家里的司机打来的。
    女孩起身，动作自然道，“我去结账，你记得带上金鱼。”
    江策：“……”还真是一点付账的机会都不给他啊。
    “要不还是我去吧，你替我……”抿了抿唇，他还是上前说。
    可女孩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她依旧很认真，“这怎么行，说好是我请你的，而且店也是我选的。”
    “拿好金鱼吧，我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