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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深情
    三月底,季守家送快信回来,田氏平安生下一子,他同时在信里说明,六月初时,他们会归家。季家人欢喜家里又添一个男儿之后,大家更加的关注着都城的科考消息,哪怕明知路途遥远消息缓缓,大家的心思还是放在远处。
    五月中旬时,三园的院子门重新打开,各处已经修补整齐。季安宁姐弟并季洁悦行在三园的院子里,还明显能感觉到各处关闭已久的气息。季安宁去看了季守家田氏两人的主人房,又看了看婴儿的房。
    她再瞧了瞧季树立兄长和她的厢房,各处收拾得都很合她的心意。邵氏往三园派送粗妇时,她曾经问过季安宁的意思,而季安宁觉得邵氏一向为人公正,自然信服她的眼光。叶氏原本是来主管三园的事情,只是她来管了三园一月之后,便发现有孕在身。
    叶氏只有把手里的事情再交给邵氏,而邵氏随后在布氏的暗示下,又把三园的杂事交到花氏的手里。这个月花氏身上有了动静,邵氏笑着重新接回三园事。布氏是满脸的欢喜神情,她笑瞧着邵氏说:“你试一试,孩子不怕多。”
    邵氏被她的话说得脸都窘红起来,她连忙摇手说:“母亲,我怕是没那么多的福气。”布氏瞧着她笑了起来,说:“你小婶生了梢儿之后,她和我说,她大约是再也没有福气添子了。可你瞧一瞧,梢儿后面有林儿,如今又添上森儿。
    你的年纪不大,有儿有女,顺其自然的再有一个,只当是喜上添喜。”邵氏轻轻点了点头,她曾悄悄的去看过大夫,她的身子没有问题。而季树正上一次生小病时,她请大夫过来也问过他的身子情况,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
    他们夫妻情深,可是孩子每一次都是缓缓而来,距离她生下季和轩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她跟着就心淡起来。如今叶氏和花氏都有了,她心里为她们高兴。布氏这样与邵氏说话,邵氏自然明白婆婆只是希望他们能再多添一子,却没有那种强求的心思。
    季安宁姐弟和季洁悦回到一园后,他们去了布氏的房里,笑着和布氏说了话。季树梢已经习惯住在一园的生活,他从前偶然早起时,会直接奔来吵醒季守业,笑着在他的床上打滚。他现在年纪大了,遇事时,还是习惯来找季守业布氏做主。
    他嘟着嘴跟布氏说:“大伯母,哥哥姐姐和弟弟去陪父母,我要留下来陪大伯母。”布氏被他这样的亲密话哄得笑了起来,哪怕她心里知道此事成不了,可这一会她心里如同吃了蜜一般的甜,她瞧着他笑着说:“好。”
    季树梢转头笑瞧着季树林,逗趣他说:“弟弟你乖啊,我照看你这么久,小弟弟回来,也应该换你去照看他。”季树林板正一张脸说:“二哥你放心,我能照顾好小弟弟。”季树林面上的神色太过正经,让人瞧着都很有趣。
    布氏和季安宁尚且能控制面上的笑意,而季洁悦是捂嘴笑过之后,她笑着跟季树林说:“林儿小叔叔,你抱得起小小孩子吗?”她的意思是你自已还是一个小孩子,季树梢也在一旁瞧着季树林,只见小人儿一脸正气说:“我是哥哥,自然抱得起自已的弟弟。”
    布氏是满眼欢喜瞧着他,她心里只觉得长子太会教孩子,把孩子一个个教导得小小年纪就这般的懂事。邵氏过来时,瞧着一屋人面上的笑意,只有季树林板正着一张小脸,她弯腰抱了抱年幼的小叔子,问:“可是你哥哥笑话了我们林儿?”
    季树林伸手很快的回抱一下邵氏,他松手后一脸正色跟她说:“大嫂,我们在说正经事情。”邵氏惊讶的抬眼望向布氏,见到她轻轻点头后,问:“林儿,你跟大嫂说一说,你们在说什么样的大事情?”
    “大哥照顾了二哥,二哥照顾了我,现在轮到我照顾小弟弟。将来再有小小弟弟,就由小弟弟去照看他。”季树林一脸正色跟邵氏说完,换得她笑着用力抱了抱她,说:“我们家林儿做了哥哥,这般的懂事,我会舍不得你搬去三园住。”
    季树林一脸纠结神情瞧了瞧邵氏,他抬眼见到房里无一人来安慰邵氏,他学着大人样子,他用力伸长小手,轻轻的摸了摸蹲在他面前邵氏的头,说:“大嫂,我每天都会带着小弟弟来看你,你别舍不得我。”
    邵氏被季树林贴心的举止和话感动的一时都说不出话来,布氏瞧着她的神情,她赶紧伸手拉了拉邵氏,她笑着逗乐一般的说:“林儿小小年纪都这般懂事,你可不能缠着他不放手。”邵氏站起来,她伸手摸了摸季树林的头,说:“大嫂是舍不得你们,幸好两个院子隔得不远。”
    三园的孩子,都是在邵氏身边长大,她这个做嫂子的待谁都不薄。可是她还是对季树林付出最多的感情,除去他的年纪小以外,还有她一直担心着季树林小小年纪就这般老成行事,将来寻不到同年纪的朋友。
    邵氏本着这样的想法,自然会多多照顾着季树林,连很少在这方面吃醋的季和轩都跟季树正说过,邵氏待季树林那是太过贴心了。季树正却不反对邵氏如此做,他总认为在爱护中长大的孩子,不管如何长大之后品行都歪曲不到那里去。
    季家有一个如季宝花这样已经歪了的人,年青一辈在他的照看之下,他绝不容许出现第二个心歪的人。何况他也觉得季树林小脸板正的模样太有趣,他原本觉得这是孩子的生性如此,可是他听过邵氏的担心之后,他心里一丝都不觉得她这是在替古人担忧。
    季树正越更觉得邵氏实在是急他所急,想他所想难得的贤妻。他们夫妻一直是相濡以沫的感情,如今却添上知己般的深情。夫妻之间的事情,自然只有两位当事人明白,邵氏感受极深,她只知道季树正待她更加有一种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