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声在走廊响起。
似乎是有些不满的接起了电话，沈书行寒气愈甚，“什么事？”
安秘书那边顿了一顿，更加沉静了声音，“沈总，我这边查到了一些有关于傅小姐哥哥的一些消息。”
饶有深意的扬了扬眉头。
他矜了语气，简言道：“说。”
“我查到傅时琛，最近和医院某个护士联系的格外紧密。两个人曾出去一同用餐，开酒店，像是一般的关系。这件事很大出入，和这一位有关系……”
嗤的冷笑出声。
将安秘书接下来的话听完，沈书行定了定眼神，“陈院长知道该怎么做吧？”
……
医院空出了一间安静的会议室。
胡罗此刻被叫了进去，满心满眼的慌张。
尤其是看到此刻高坐在面前的沈书行，喉尖上下一滑，声音颤颤巍巍的，“沈总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面前这个护士倒是聪明，怕面前的人只是过来试探，便先开言，“难不成是我没有将傅小姐的病房打扫好……”
眼前的沈书行没有说话。
修长的指尖相互搅动。
股指突兀，青筋跳动。
冷冷淡淡扫了一下面前的护士，他冷着声调，“你大概是不清楚的手段吧，这间医院我也有股份。我能够叫你来自然是知道了些什么，劝你还在我有耐心的时候……”
男人的语调阴冷如森。
小护士一下子没有压抑住，直接慌了神。
“这件事不只有我一人，那人说了会护着我的。而且他还说了，这算家属同意，也算半个安乐死，不会追究我的责任的。”
冷冷淡淡的掀了眼皮，“你是法盲？就算是家属，他也没有办法来了断一个人的生命。那个人叫傅？”
眉毛似乎记不太清那个人的名字。
那小护士没有了警惕，直接点了点头，“叫傅时琛。”
嘴角弯起了一道弧度，沈书行点了点墙角的一个位置，“很不错，这监控上面还有录音功能，你刚刚说的一切都已经录下来了。”
脸色顿时一白。
眼下已经没有了退路，两瓣唇抖了一抖，“我……”
沈书行眼下也没有了耐性。
两根指头并了一并敲击着桌面，“把你所有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罪责两两分摊，也不至于落你一个人身上。”
护士低垂着头。
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纠结的神色，最终还是定了一定，缓缓的将口袋的手机掏了出来。
“这里面有傅时琛给我发消息的记录，不知道有没有用。”
她点开其中一条，将音量调大。
男人故作低沉的声音在整个房间突兀的响起。
“宝贝，你今天晚上什么时候下班啊。我家的那个死老太婆，最近可能要麻烦你了，辛苦宝宝了，我都心疼了。”
男人故作低音炮的声音油腻万分。
安秘书正好带着律师在此刻推开门，便听到了如此油腻的语音。
脸上的神情缤纷的精彩。
一直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沈书行表情也略有片刻的僵硬，奇怪的扫了一眼面前的护士，眼中含着几分鄙夷，“你们女人都喜欢这种？”
护士的脸色有些尴尬。
脸皮表面有一层淡淡的红晕，硬着头皮将接下来的语音放完。
一旁的律师开始直接进入工作状态。
脸色扳直，“你现在所提供的所有语音当中，没有任何一条，是傅时琛直接能够构成教唆你杀人的信息。”
护士的脸色一白。
面色慌慌张张，“怎么可能，就是因为他跟我说。那位傅外婆对他有多么多么不好，明明是他教唆我的……沈总，责任也不全在我一个人的身上。你放过好不好？”
护士此刻满脸的泪水。
腿软跌在地面上，伸手牵扯了一下沈书行的裤脚。
楚楚可怜的脸上带着几分哀求之色。
略略稳了稳心神，将脚狠硬的收了回来，他脸色极为难看的看了一旁的安秘书。
顿时明白自家老板的心思了。
将地上坐着的护士扯了一把，“你还是不要在这里坐着了。”
护士僵持着面色，手撑在地面，依旧不肯移动分毫。
安秘书叹了一口浓重的气，“我们沈总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你若是现在走，还能省的几分碍他的眼，若是真的扰的他烦了，怕是。”
突言而又止。
护士眼神纠结。
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任由安秘书拉了出去。
房间重新归于安宁。
沈书行拿着遥控器按动了一下按钮，一旁的百叶窗徐徐打开，露出点细散的光线。
“刚才那些语音都已经听到了，有什么想法。”
律师手上拿着一份厚厚的文件。
摆在了沈书行的面前，“我已经将傅时琛最近的行踪和消息搜寻了个遍，的确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但是仅仅依靠着这些线索，恐怕不能够将之……”
冷笑了一声。
沈书行伸手将那份文件拿来，随意翻看了几页，脸色果然难看了几分。
“傅时琛那个人我见过，刚愎自用，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他有意做出这点事情，却只单单流出了一些蛛丝马迹，这想必定是有人在背后指定。”
手指轻巧的敲击在桌面上。
他压垂着眼帘，有着几分不耐。
那女人要是知道他外婆死是另有玄机，那副哭泣泣的样子，单单只是想一想。便让他胸口一阵犯疼，收敛了一下眼中的神色。
微略的舒了舒嗓子，“你去查一查，傅震的消息，他这个人老谋深算。想必一定是藏了不少，就算只是蛛丝马迹，我也要傅家为此付出代价。”
律师听言，点了点头。
会议室内，光线透着百叶窗洒了进来，几缕光线偶尔交织移转，在暗沉的地面留下深重的痕迹。
沈书行淡淡的将眼神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