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了扬眉,傅时瑶看他开门见山,索性也落落大方。
“我可以参加,只是,我好久没练过舞了。要是拖累了你……我可不负责。”前面的话音稍稍一出,傅时瑶又紧跟了一句,“不过你放心,我一定尽力不拖累你。”
闻落听到这句话也只低声的笑了一下,露在唇边的虎牙时隐时现。
“学姐可真是会开玩笑,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心中当仁无让的阿狄丽娜。”
傅时瑶只当这是一句玩笑般的奉承,扬了扬眉头,“你是想弹水边的阿狄丽娜?”之前在社团的时候偶然听过一次闻落的钢琴曲,听他又提起了阿狄丽娜,便轻而易举的猜了出来。
之后两人加了微信。
傅时瑶一路听着闻落发来的钢琴曲回到寝室。
还没有走到门口,便听见前面围了一团的人。
尖厉的女声稀稀攘攘,但偶拔高的语调,依旧听得人刺耳。
“把傅时瑶叫出来啊!之前我看她一副清高的样子,还以为她不用心争夺名利。没想到是个包藏祸心的骚x货。”
傅时瑶眯了眼,一边往前看,一边搜寻说话的人。
只见原本应该在寝室里休养的焦曼,此刻穿着睡衣,两边的袖子早已被她卷起。
丝毫不肯落下风的大骂,“你搁这里放屁呢,闻落上一脚给时瑶报名参选,你下一脚就赶过来了,这不就是嫉妒吗!更何况,我们时瑶漂亮有实力,那两个合作不是天选吗!”
“你说什么……”
刚刚一口一个脏句的桂钰,听到焦曼这刺白剥出她心声的话,一时之间上唇碰下唇,呀呀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们寝室怎么突然这么热闹了?”
傅时瑶见场面差不多了,咳嗽了几声,舒了舒嗓子。
旁边的人见到话语中心的主角来了,鼻眼观心的让出了一条路,准备接着往下瞧着热闹。
“可算回来了!我正找你呢,你和我可是同一个系,现在你要跟别系的人组队,这不是要打我们自家系的脸吗!”
桂钰大概是被焦曼的冲了头,眼下也冷静了下来,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傅时瑶定定瞧着眼前的人,有些发笑。
他们这个系女生占多数,有女人的地方,自然是战场焚火。
明里暗里看不惯傅时瑶的多得是,从前明显打头阵的是杜怡然,大家或许有个乐可以瞧,全挤在一团在杜怡然身后煽风点火催化。
其中属桂钰最甚,眼下杜怡然不在了,估计只好自己上来打头阵。
“怎么不敢说话了?是因为我说的对,你不敢反驳吧。”
桂钰越说越上头,眼神不屑的流转在傅时瑶的脸上。
“就算脸好看又怎么样?还指不定是被背地里陪多少个男人睡觉整出来的……”
周围围观的女生听到这句话,稀稀拉拉的笑出了声音。
傅时瑶身子突然僵硬了下来,但没有过一会便迅速的恢复了自然。
眼睛扫了一圈发出笑声的女生,微微昂了昂头,之后定格在一脸趾高气昂桂钰身上,语气不紧不慢。
“一个女生说话这么脏,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我脸好看,这是我资本没错,可陪男人睡觉,怕是你的理想,我就不敢抢了。”
面前女生的脸一瞬间僵住,唇部线条紧抿。
傅时瑶步步逼近,“更何况别把自己的嫉妒表露的太明显,以为你几言几句,我就不会参加校园会啊?”
贴近在桂钰耳朵旁轻轻放出气,“我偏要,而且还要狠狠地把你踩在脚下,有本事就赢了我。”
桂钰仿佛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牙齿上下颤了一颤。
似乎是要为自己挣回脸来,索性一咬了牙。
从嘴缝里硬生生的挤出几个字,“那好,如果你输了就围着整个g校,跑一圈,说你是个骚x。”
傅时瑶不甚在意,略略一点了头,“反之亦然,不过我就不让你说那么脏的了。毕竟是高校,你那些东西难登大雅之堂,你就喊傅时瑶人美心善,你嫉妒发狂。”
说完,她便拉着愣在一旁的焦曼进了寝室。
刚关上门。
焦曼身子有一些不稳的扶住了墙壁,从惶惶中彻底反应过来,拉上了傅时瑶的手。
“你该不会是疯了吧,桂钰可是对这次校园会势在必得,听说排练都是请了国外的老师专门教学。”
傅时瑶从桌上取了一杯凉白开,徐徐喝着,表情平淡。
这反倒让焦曼更急,“就算是闻落弹得一手好琴,可是你们俩先是排练,就比别人落了几天,这又怎么赢?”
“相信我,我可不会不打无准备的仗。”傅时瑶看她急的一脸要哭了的表情,没落忍,“更何况,她让我输了说的那些话,你觉得堂堂g校,怎么可能会出现学生说出如此败坏风俗的话?”
焦曼像是被点化,一双眼睛眨巴了几下,“但是你让她说的就不一样,左而言又他只是几句玩笑话,可又能够让桂钰失了面子。”
一切缝纫而解。
焦曼竖起了大拇指,“真有你的啊。”
傅时瑶刚想要接话。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沈字屏幕上硕大的跳动着。
心脏一下子像被抓紧了,咬了下唇,她连忙将手机拿起,“我出去接个电话。”
说完便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喂。”平定好心情的傅时瑶,自以为自己掩盖的天衣无缝,却不想,刚开口,是单单一个字,便有些颤。
“助理放了件东西在你寝室门口,去拿。”
说话的人语调听起来慢悠悠的,可内里暗藏的确凿,却让人不敢违背。
傅时瑶拿手机的手紧紧的收抓起,突兀的股指都泛白,却一点也没有意识到。
“沈总还真是好兴致啊,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还以为我们俩的关系早已结束了……”
那端沈书行坐在黑色转椅中,修长的指尖翻转着燃火芯的烟,青灰在火光中明明灭灭。他轮廓深刻的那双眼,似蒙了雾,此刻也随着火芯湮灭又灼亮。
嗤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