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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这一幕给许若樗带来前所未有的巨大的冲击,她觉得自己被一道雷打得魂魄出壳。
    上帝的第叁视角让她看见众生丑相,男人们就不说了,就连同属一类的女人都是毫无波澜、无动于衷。
    古人言:“相由心生。”
    许若樗的眼前浮现出进门时门匾上刻着的叁个字,只觉世界荒唐可笑,以慈心为名,却在慈心楼行不慈心之事。
    世情薄,人心恶,雨送黄昏花易落。
    她的脚重如钢铁缠绕,走出的每一步都不受自己控制,只是理智告诉她不要格格不入。
    “你们干嘛呢,这菜是给你们吃的吗?”有人的手刚摸上去就被江宝打掉。
    那人悻悻地收回手,眼神留恋不舍。
    “瞧你那馋样,又不是没吃过。”
    江宝转头对徐之远说,颇为得意,“怎么样?够有创意的吧。还不快动手,别辜负我的一番心意。”
    徐之远没答,轻飘飘地看了眼,搂着许若樗的手臂没有丝毫放松。
    “怎么,不对胃口吗?不可能啊,我照着标准找的。你以前的那些女孩不就是这样的吗?”江宝不解地问。
    徐之远轻咳一声,朝身旁的徐若樗看去。
    江宝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向许若樗,脑子里灵光一闪,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他拍了拍脑袋,满脸歉意,语气却是轻佻,“啊呀,是我不好,之远都有小美人作伴,哪里还能看得进别的?”
    然后话意一转,朝着许若樗说:“不过,女孩子还是可爱些比较好,争风吃醋会让人变得面目全非,言言那么可爱,应该不会介意之远品尝这道菜吧,好歹要给我一个面子啊。”
    许若樗没想到他会和自己说话,心中惴惴不安,她听得懂他说的话,却不知道该要怎么回答。她哪有那么大的能耐管徐之远做事。
    在场的男人都很好奇许若樗的回答,兴致勃勃地看戏。
    许若樗求救似的看向徐之远,希望他能出面解围。
    “好了,江宝,别逗她了。我吃还不行嘛。”徐之远拿起女孩身上的糕点,塞进嘴,又拿起一块塞到许若樗的嘴里。
    许若樗顺从地张开嘴,机械式地咀嚼,糕点再好吃此时也嚼之无味。
    本以为女孩是代替器皿的存在,未曾想,他们口中的吃菜是这么个令人瞠目的吃法。
    围在桌前的男人们自觉地给徐之远腾出空间,他成为离女孩最近的人。徐之远扯开女孩的两只腿,捏起一颗葡萄,动作熟练地把葡萄塞进那个神秘的洞穴,一颗接着一颗,直到最后一颗葡萄堵在洞门口,进不去了才停止。
    徐之远的神情很专注,和许若樗在解答数学题时的专注类似。他怀着一颗平常心,干着侵犯昏迷少女的坏事。
    许若樗和其他女人一样,都木木地看着。她们无能为力,无力阻止。
    许若樗看见徐之远把一把筷子攥在手里,模拟性器的插入插出,捣烂的葡萄汁水流在盘子里,流下青色的痕迹。
    昏迷不醒的女孩对此毫无反应,筷子晃得越来越快,葡萄真的快要变成葡萄汁,忽然,青色中显露出红色,筷子捅破了女孩的处女膜。
    一个女人的清白就在如此荒诞的情况下被玷污。
    许若樗的胸口很闷,一时间感觉气都吸不进去。密闭的空间,气流流通不畅。而男人们的反应更是让她感到窒息。
    披着人的皮囊,却做着禽兽不如的事情。
    红色的血混合着青色的葡萄汁,渐渐青色被稀释,红色越来越纯正。
    有人吹响了一声口哨,他们庆祝似地大笑。
    笑声在房间回荡,久久不停。
    悲剧被扭曲成喜剧,人生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一场戏剧。
    许若樗从未有过如此强烈想要逃离的冲动,她无比清醒地意识到她的处境,被动的,危险的,受制于人的,未知的。然而,比这种冲动更强烈更明显的是恐惧害怕的负面情绪,它们来自人的直觉和理智,霸占了她的全部身心。
    女孩的落红代表徐之远吃菜结束,也意味着其他人吃菜的开始。
    江宝挥挥手,依然是四个男人进来将餐盘和女孩抬走。
    狂欢盛宴就此来开帷幕。
    男人们撕开文雅的假皮,笑着,吵着,扯掉女人们的衣服。女人们娇喘着,推拉着,迎上身体。
    沙发上、餐桌上,墙上,角落里……
    男人和女人交缠的身影,男人的粗喘,女人的呻吟……
    江宝将他的女孩扣在怀里,与她激情热吻。
    徐之远神情自若,许若樗坐在他膝盖上,他撩起她的裙子,露出圆圆的肚子,他轻柔地抚摸着。
    许若樗夹着玉势有两个小时了,即使过了那么久,她还是难以习惯异物的感觉。
    她感受着肚子里的精液和徐之远的抚摸,耳畔回响起他要她怀孕的话,不知是假意还是真心。
    在纷杂的各种声音的空隙之间,许若樗听见了她最害怕听见的话。
    徐之远的语调平平,不大不小的声音落在她耳里,恰如平地起惊雷,时间静止,她的心跳也静止了。
    她清澈宁静的眼里乍起涟漪,随后浮现出的是一眼望到底的迷茫和不解。
    “为什么?”她脱口而出。
    “我喜欢你。”徐之远无声地说话。
    许若樗从他的嘴型上读出这四个字。
    徐之远见许若樗呆若木鸡的神情,叹了口气,前倾附耳,她几乎本能地往后一缩,却仍未能逃脱他的声音。
    “我喜欢你,许若樗。”
    每个字都发音清楚明了,并且还明确指出她的名字。
    喜欢?
    许若樗在舌尖细细品味这两个并不陌生的字眼。对她说过这两个字的人有不少,陈加宁说过,院长阿姨说过,穆萍说过,黑风滚的那些女人说过,如今,徐之远也对她说了。
    他们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都说喜欢她。
    但陈加宁爱护她,院长阿姨送走她,穆萍伤害她,徐之远侵犯她,他们对喜欢二字的诠释各异。
    徐之远似乎猜出她没有问出口的话,抢先回答:“真的。”每个字都咬得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