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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4章 我家系统精分了(12)
    “没关系呢下次我们可以换一家。”这句话她也没想要得到答案,在问出来之后就自言自语的说:“这么多家店总有一家会喜欢的。”

    “我很期待。”

    “我也是。”

    染白离开后去了一趟心理诊所。

    诊所是她自己开的,看病也全凭心情。

    这家诊所自然也不是为了普通的治疗心理疾病。

    来到这里的病人,大多都是通过特殊渠道。

    今天过来的病人很面生,很热的天气浑身却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双眼睛,见不得光,浑身紧绷的像是下一秒就会有人冲进来要了他的命一样。

    染白显然已经习以为常,她一身白大褂,戴上了眼镜才看向男人。

    “你就是容白。”男人也盯着她,这句话并不是问,而是自言自语的陈述,他眼底青黑,眼睛中布满了红血丝,已经疲惫到极致,但还是强撑着精神。

    惊弓之鸟这个词,用来形容他再合适不过。

    诊所中简约而冰冷,窗帘是拉着的,挡住了光,轻风偶尔吹过窗帘。

    染白只看了一眼男人,她没有询问他的情况,也没有让他摘下口罩,她见过很多性情古怪的病人,包括她自己。

    “喝杯茶吗?”

    男人停顿了一下,然后坐了下来,他摘下口罩,露出了一张胡子拉碴的脸,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修理过。

    “我太累了。”他抓了一把头发,把发丝抓的乱糟糟的,气质阴沉又尖锐,他呢喃道:“我想睡一觉。”

    如果这时候有人看到他的脸,一定会震惊,因为那张脸和近日新闻上通报的一名杀人犯一模一样!

    “好。”染白不疾不徐,先递给他一杯茶。

    男人紧张的接过来,四处张望着,迟疑了下还是喝了下去。

    染白太了解这样的状态了,她没有询问男人任何信息或是近况,只是如同和朋友闲聊般漫无目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如同在午后休闲时光品一杯下午茶。

    “今天天气是不是很热,我觉得我都要融化了。”她用半开玩笑的语气成功让气氛平淡轻松下来,语气又温和。

    但就是这样的话也让男人慢慢松懈下来,他一边喝着茶一边慢吞吞的答:“是的,确实很热。”

    “也许我需要一把遮阳伞,但是不知道应该上哪家买才合适。”

    “华星那边的商场不错。”男人下意识的接了一句。

    “噢,那真巧。这个地方我也常去,那里有我喜欢的很多东西。”

    “没错,那里的计算机软件机能很高。”

    染白摆出倾听的动作,耐心到极致,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偶尔会提出新的话题,她言语幽默适度,不会让人觉得冒犯,即使是之前素不相识,也很容易在这半个小时的交谈中产生如遇知己的感觉。

    也许连男人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了,他已经开始慢慢放松了下来,靠在那张椅子上,端着的茶已经全部喝完了,染白重新给他倒了一杯,他的话也多了起来,会谈很多感兴趣的事,而染白的回应让他感觉她是懂他的,这种感觉太好了。

    心理诊所中没有其他的人,干净偌大,窗帘遮住半边阳光,气氛静谧,交谈的声音也分外融洽。

    空气中有淡到几乎捕捉不到的浅香萦绕着,仿佛随时会消散,很难让人注意到,但却又无时无刻的缠绕着呼吸。

    一切都让人心安。

    男人实在是太累了,在放松的情况下,困倦比他想象中来的还要快,眼皮也开始慢慢变得沉重,但他毫无察觉也毫无戒备,在微笑中进入睡梦,呼吸也逐渐变得绵长。

    如果正常来讲,

    到这一步已经够了。

    可她的目的,才成功一半。

    事实会告诉他,

    在一位心里医生面前睡着,真的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染白静静看着昏睡的男人,半晌,操控着遥控器打开诊所的地下室,把熟睡的人拖到了手术台上一路拉进来,她的动作太过轻易也太过熟练,仿佛已经做过千百次。

    地下室陷入完全的黑暗中,染白打开了灯,把光线调节的很暗。

    刹那间。

    昏暗光线映着整个地下室,视线所到之处,触目惊心!

    只见四面墙壁上贴满了照片,各种各样,千奇百怪,来源于世界上不同的人!有受害者、有加害者、还有她曾经治疗的每一位病患,密密麻麻的贴满墙壁,密不透风,每一张照片记录了不同的状态,醒的、睡的、兴奋地或是发疯的,甚至还有……死亡的。

    不同的脸,完全不同的神情映入眼底,灯光忽明忽灭的笼罩着,一片空荡荡的黑暗,让人头皮发麻,一股寒意从骨髓中窜起。

    而四面台上也摆放着不同冰冷凶器,中间是一块大荧幕,用来更加清晰的投影出人在那一刻的神情。

    这是属于。

    她的世界。

    染白将手术台推到正中间,躺在上面的男人自始至终都没有醒过,甚至连一个细微的动作或者变化都没有,仿佛沉浸在什么美梦之中,完全不知自己身处什么地方。

    心理医生站在他身侧,白大褂温润又禁欲,只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即使气质看起来再随和都会让人感到诡异,她瞳孔深邃,隐隐染着殷红兴奋,又转瞬消失。

    她先是从地下室中取出相机,调整好对焦后,开始对着那躺在手术台上的男人拍了一张照片,然后才将相机放在一旁。

    从口袋中拿出来一块怀表,冰冷色泽,垂着细长金色链条,映衬着戴的那副金色眼镜,镜片下的茶色眼眸微微眯起,将男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她指尖勾着怀表的链条,使得银色怀表垂下,微微摇晃,每晃一下,都会发出一声空冷声响,回荡在地下室中,久久不断。

    一直闭着眼睛陷入昏迷的男人忽然睁开了眼,双目漆黑无神,逐渐对焦,直勾勾的盯着半空中的怀表。

    怀表微微摇晃着,染白在微笑,她声音低沉,仿佛在引诱着灵魂,伴随着怀表晃动发出的声响,在空旷而惊悚的地下室里:“那天是个很平淡的一天,阳光刚好,有风吹在你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