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众人离开,穆五爷回到了房间里,看到床上躺着的妻子和儿子,一阵庆幸。
幸好,幸好儿女本事大,不然他真的要后悔死了。
不过想到那个太后,他的眼中一抹寒意,一而再,再而三欺负他的妻儿,是觉得他穆家人好欺负吗?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将军,查到了。”
此刻的穆五爷哪里还有白日里疯癫的模样,眼神中杀意,凸显。
“陈家是吧……”
翌日一大早,毛小秋身穿素服跟着赵钰一起,坐上马车朝着皇宫而去。
而跟着她的只有第九前辈和木先生。
只不过木先生做了一番装扮,成了赵钰的贴身护卫。
皇宫的守卫在看到毛小秋两人身穿白色素服时,连忙进宫禀报,毕竟这两人进宫是不要通报的。
“太后娘娘,承安世子和世子妃来了。”
太后表情微微变了变,随后吩咐道:“让他们在正殿候着,琳琅,替哀家梳妆。”
毛小秋两口子在正殿等了将近半个时辰,太后这才缓缓而来,看起来气色并不太好。
当看到赵钰和毛小秋的装扮时,眼中一抹忧伤。
“平乐,节哀啊。”
毛小秋朝着太后施礼谢恩,随后对着赵钰说道:“相公,我有些话想单独跟太后娘娘说。”
赵钰看了看太后,太后笑着道:“去吧,你这一走一年多,皇帝对你甚是想念啊。”
赵钰又恢复成了那副冰冷的模样。
“臣这就告退,夫人,我将木和九留在你这里,有什么事吩咐他们就是,你身体不好,任何事都不要硬撑。”
太后表情带着淡淡笑:“怎么了?平乐身体不好?”
赵钰转头,表情又恢复成了一板一眼的样子:“回太后,并未。只是她因为岳母的事一直没有休息好,我怕她体力不支。”
“瞧瞧,承安还真是长大了,一心都是你这位夫人啊,真是让人羡慕啊”,太后的眼中一抹光芒闪过,很快,却还是被毛小秋捕捉到了。
以前没有怀疑,所以没有注意到,可是现在她才发现这个太后真的很能伪装。
一笑一颦,都仿佛计划好的一样。
若不是刚才那一闪而过的幽光,她都要以为太后真的是个爱护晚辈的好人了。
“娘娘说笑了,您与先皇陛下数十年如一日的恩爱,才是我们这些晚辈羡慕不来的。”
毛小秋一边说着,一边认真的看着太后。
太后在笑,可是毛小秋还是捕捉到了她眼中的厌恶和恨。
一个女人到底要多讨厌这个男人才会在提起他都会忍不住的厌恶。
“你这丫头,竟还打趣起哀家了。行了,赶紧去吧,皇帝都等不及了。”
赵钰朝毛小秋的额头轻轻一吻,“要是累了就派人告诉我一声,我来接你。”
毛小秋笑着点点头,目送着赵钰离开。
赵钰离开,太后的态度越发随意了,“平乐真是个有福气的,只可惜你娘,哎!以后你可有什么打算?”
毛小秋抬头看向太后,她身后的金姑姑已经仿佛没有变模样一样。
“太后娘娘以为臣妇应该怎么打算呢?”
太后的表情微微凝固,随后笑了,“你这孩子是糊涂了吧,怎么还找哀家要打算呢。算了算了,想必你也是太过悲伤的原因。哀家就不与你计较了。”
毛小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太后,说起来太后如今也不过四十多岁,拿到现代也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可如今却成了太后,连鬓角都有了白丝。
“平乐,你这般看着哀家是哀家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太后笑容已经开始变化了。
毛小秋突然笑了,“我突然觉得娘娘其实挺可怜的。”
太后的笑容彻底的凝固了。
“大胆,平乐,不要以为哀家宠着你,你就恃宠而骄。竟然对哀家如此大不敬。”
太后愤怒的呵斥,毛小秋却没有半点畏惧,反而上前看着太后道:“太后,您的年纪比我娘大不了几岁吧,可是你呢却要一辈子孤寡的过下去了,而我娘出嫁前得娘家宠爱,若不是恶人在背后捣鬼,我娘跟我爹早就成亲了,那自然是夫妻恩爱有加。别问我为什么这么肯定,毕竟大家都看得见。”
太后的脸色彻底的变了,变得有几分狰狞。
“平乐郡主,我看你是得失心疯了。哀家是堂堂太后,为什么要嫉妒一个罪臣之女,还是一个三嫁女。”
毛小秋的表情也跟着变了,一步上前,脸上带着一抹冷厉道:“原来,太后竟这么恨我娘啊。陛下都已经替我林家平反了,你却还一口一个罪臣之女……”
“放肆,来人,将世子妃带下去,哀家看在你伤心过度的失心疯的份上,不追究你的杀头大罪,你赶紧离开。”
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毛小秋笑了,“太后娘娘,你御花园里的红色花十分别致,不过臣妇正好在一杂记上看到过,它倒是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情梦,不过它有个很大的功效就是,怀孕的女人长期吸入会导致身体虚弱,而对男人只有一个效果,不好房事。”
太后的表情彻底的变了,而这时护卫也进来了,太后咬着牙道:“都退下,哀家跟世子妃闹着玩的。”
护卫队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退下了。
相比太后的气急败坏,毛小秋却显得淡定了很多。
太后转头看向金姑姑,金姑姑瞬间明白了,让殿里的宫女太监退下。
而毛小秋也让木去了殿外。
而第九前辈却没有离开,静静的靠在了毛小秋的身边。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太后的语气很是不善了,毛小秋接着开:“我之前一直很好奇,先帝妃嫔不少,为什么却只有这几个皇子皇女,现在想来,那些怀孕的妃嫔,应该都是不知不觉中死了吧。你说如果皇帝知道这一切,他会怎么做?”
毛小秋的话彻底撕破了太后的面具。
“你到底想说什么?”
毛小秋冷冷道:“我从不喜欢管闲事,可是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你为什么处处针对我娘和我。上次萱妃的死,也是你吧。那个莲儿不过是你的替罪羔羊。不过,你难道午夜梦回就不怕吗?她肚子里的是你的亲孙子吧。”
没有了外人,太后似乎也不再伪装,笑着道:“哀家为什么要告诉你。”
毛小秋抬头看了过去,“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到,女人这辈子最在乎的无非就是那几样东西,一是男人,二是孩子,而太后你当初嫁给先帝也是真心实意的吧。”
太后沉默了。
毛小秋接着开口道:“你用什么同先太皇帝做了交易呢?是你们陈家的家产?还是其他?”
太后虽然没有说话,可是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