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之前中过毒吧，用的是虎狼之药，虽然毒已经拔出，可是却伤了根本，给你解毒的人到底是谁，要么是学艺不精，要么是故意为之…”
皇帝脸色一变，想起当初给自己救治的太医，难道真的如他所说？
“那可还有治？”
毛小秋沉默了，承安说过，这几国之间必有一战，北列国现在已经蠢蠢欲动，南苍国在东禹国的背后，若是这个家伙趁机从背后偷袭，东禹国恐怕麻烦了。
可若是不救，今天走不出皇宫吧。
暗处的气息，虽然微弱还是被小红发现了。
毛小秋的沉默让皇帝心里也开始不安起来，不过当了几十年的皇帝早就形色不露了。
倒是一旁的屠齐盛焦急的开口道：“怎么样，林公子。”
“难！要是提前个几年，我还有些把握，可是现在……”
“公子就说吧，需要什么，老夫全力支持，那怕是要我老夫的血肉都可以。”
毛小秋愣了下，这老家伙要不要这么拼命啊，为了打消皇帝的猜忌，居然连自己的血肉都可以出卖。
是个狠人啊。
“在下虽不才，可也不是庸医，还需要人肉人血做引子，那不是医术，那是巫术吧。”
这话一出，皇帝和屠齐盛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了。
毛小秋似乎看出了什么，一脸惊讶道：“不是吧，你们真的用了血肉做引子？”
皇帝表情微妙，屠齐盛的表情更加像是便秘了一样。
“公子还真是聪慧！”
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
毛小秋很想大声笑，不过还是收敛了，一本正经道：“屠将军啊，好歹你也是个热血军人，怎么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呢。幸好国主得上天保佑。”
皇帝一听这话，心头一惊，“公子此话怎讲？”
屠齐盛也同样一脸疑惑的看着她，毛小秋收手，一副高深莫测道：“人吃五谷杂粮，自然会有百般病痛，而每个人的体质不同，身体里的杂质也不同，这次是陛下福大，也是屠将军的诚心，陛下没有吃出事来，这要是真的喝了你的血，万一跟陛下的相冲，到时候导致血液凝固，就算是大罗金仙在此也没救了。”
“你这么说岂不是以血肉救人不但不能救，反而是害人。”
“当然不全是。”
“放肆，你一会说不能用，一会又说不全是，你是耍我们吗？”
屠齐盛故意发怒，毛小秋却不痛不痒道：“当然不全是，我说了血肉不能做药引，但是却可以用另外一种办法来治病救人。比如，现在国主想要续命，有一个办法可以，那就是换血。只是这换血的条件十分苛刻，更是危机重重，稍有不慎不但救不了陛下，被抽血的人也会性命不保。”
皇帝眼中闪烁，换血，这个人还真敢说。
“放肆，陛下乃天子之身，你竟然敢打天子龙血的注意！”
这次屠齐盛是真的急了，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自己找死就算了，别连累他啊。
“屠将军，本来我还觉得你对陛下忠心不二，一切都以陛下的身体为重，却没有想到你居然也是如此迂腐。国主是天子，可那也要有命在啊，连命都没了，其他的又有何用。况且，换血也得换龙子龙孙的血，还不一定谁的血都能换。哼！你以为我是那些个江湖郎中吗。”
屠齐盛被堵得哑口无言，随即转头看向皇帝，“陛下，此法太过骇人听闻，臣请求陛下三思而后行。”
“此法确实难，难在其一，陛下的身体能不能经得起换血。其二，有没有跟陛下一样的血液。其三。即便换了血，还得观察数月，没有后遗症才算真正成功了。即便换血成功，在下也只能是保证能够再多活一两年。”
皇帝原本还抱着一些希望在听到这话时，身体微微的颤抖了，整个人都颓废了几分。
缓了很久道：“那若是不换呢？”
“若是不换，在下可以用金针刺穴，让你无病无痛的活三月，但是三月之后再无半点转圜的余地，唯一能做的是尽力让陛下走得安详。”
皇帝现在面临着选择，是选三个月的无病无痛，还是一两年的活头。
看着皇帝这般，屠齐盛忍不住开口了，“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你要什么天材地宝我都会想办法给你找来，哪怕是将整个大陆翻过来。”
“老屠，够了。”
“陛下！”
屠齐盛红了眼，嘶哑的喊出了这一声。
皇帝挥了挥手，“行了，你替我好好地照顾林公子，让朕好好想想。”
屠齐盛只能一脸悲愤的退下，毛小秋也跟着离开了。
一路上都没有话说，一直到除了皇宫，上了马。
“公子，你说的可是真的？”
毛小秋又恢复了痞痞的样子，“老将军觉得呢？”
“真的最多只能一两年了。”
毛小秋没有说话，反而看向一旁的赵钰道：“皇宫里一点都不好玩，不如我们的山里，我想家里的大饼它们了。”
“那我这就去安排，我们尽快启程。”
一听这话，屠齐盛急了，“公子，你就不怕皇帝追杀你吗？”
“追杀？你觉得你们追的上我吗？况且若我不出手，他活不过一月。”
屠齐盛整个人都愣住了，任由马儿朝前走。
皇帝的身体当真到了这种地步了。
“他若死了，南苍国必乱，那天下的格局就要变了。”
“与我何干。我又不是你们南苍国的人。”
“你！！”
屠齐盛怒火中烧，可是却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立场，最终只能将满腔的怒火压在了心头。
强忍着怒火道：“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出手。”
“你用什么身份来跟我谈。”
屠齐盛愣住了，以南苍国大将军，那人家不是南苍国人，为什么要冒死来救。
可是若承认了那个身份，那他将彻底失去南苍国大将军的身份，那整个申屠家也就彻底的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家奴，那是不论朝代的改变，不论时代的变迁，都不能改变的事实。
所以他们的老祖宗才会舍弃申屠姓，隐姓埋名这些年。
为的就是不再做家奴。
“你只有一天的时间思考，若是明天这个时候你还没有想好，我们就会离开。毕竟我还要去找西氏一族和公门氏。当然你若是有这两个家族的消息，我不介意跟你做别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