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小秋看着童管事,童老大汗水直流。
这个童不语一直在外面做行脚商,按辈分喊他一声大伯,这段时间也确实替作坊找来了不少的生意。
可是现在看到毛小秋那眼神,似乎自己做错了什么。
“童管事,你管理这个作坊多久了?”
童管事脸色微微变化,“从上个月开始接管的。草民严格按照作坊的规章制度来的,绝无半点偏私。”
“是吗?我记得我说过,一户只能由一个人在作坊里工作,那这几位是怎么回事啊?”
童管事正要解释,那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妇人抢先一步道:“县主,我们已经分家了。这是我婆母,他们自成一家。”
啪的一巴掌,秋香直接甩了过去。
“大胆,世子妃还没有问话,就插嘴,是对世子妃的大不敬。”
这一巴掌下去,直接把钱氏给打懵了,瞬间炸了。
她可是钱家的闺女,嫁给这童不语后更是被一家人捧着,童不语一家老小都是憨厚老实,儿子能娶这个么城里的姑娘,还是个地主家的,能不捧着哄着嘛。
而现在,自从她到了这作坊里当了小组长后,那些人谁不捧着她哄着她。
她已经隐隐的将自己当做这个作坊的半个主人了。
眼神像是淬了毒一样的看向毛小秋,这一眼,直接让一旁的云筑拔了剑。
“敢对世子妃大不敬,杀!”
剑直接横在了脖子上,刺痛让她直接吓傻了。
地上一滩可疑的液体,毛小秋直接嫌弃的开口道:“这作坊是我毛小秋的,可不是你们童家的,看来有些人心不足了!”
童老大脸色微变。
很快安平县主大发雷霆杀了人的消息就传开了,村长、张六叔,老村长纷纷赶来。
当看到地上晕倒的钱氏时,大家都慌了。
其中一个穿的华丽的男子站了出来,“世子妃,不知舍妹是做了什么,让您如此大开杀戒。”
“杀戒?哼!你是以什么身份来告诫本妃的?难道你见到县令大人,知府大人也是如此大胆妄为!”
毛小秋从不想改变什么,也没有想过会以权压人。可是她忘了一点人心不足和人善被人欺!
正是因为她平日里太过不在乎尊卑礼仪,所以才会让这些人以为她好拿捏。
可惜啊。这群人却不知她不是善良可欺,而是不屑…
如今她拿起架势一声厉喝,所有人都被吓得扑通跪下!
而那位钱公子也被吓得话都说不利落了。
“即便是…是皇亲国戚,那也不能随随便杀人吧!”
“随便杀人?好,那本飞今日就给你们一个明白,免得你们说本妃仗势欺人。云筑,给你一个时辰,我要看到我不在的时候整个作坊的人都背着我做了些什么!”
话音刚落,就有几个人脸色发白,毛小秋却假装没看到。
坐在下人端来的靠椅上…
这时,穆五爷终于找到了她。
“我说丫头,你这也太能跑了,我追了一圈,渴死了!”
端起桌上的茶,大口喝了起来。
喝完才后才看向周围的人,“这是怎么了?是谁敢欺负我女儿…”
毛小秋横了一眼,穆五爷连忙改口,“是侄女,大侄女啊,说吧,是哪个不长眼的惹了你,伯伯给你撑腰!”
毛小秋懒得理会他,不过穆五爷却没有管她,直接开口询问,得知事情始末,直接怒了,“来人,去把县太爷请来,本将倒第一次听说侮辱不敬朝廷三品县主,未来超一品秦王妃,不能责罚的!”
说来也巧了,县令正好有事要找这位世子妃。
人去了梧桐村,才被告知来了这里,又匆匆赶来,正好遇到穆五爷的人。
县太爷居然也姓林,林世勋。
“下官林世勋拜见世子妃!”
看着连县太爷都要下跪的人,她们居然这般不敬,所有人都变得战战兢兢…
“大人免礼,不知大人有何事!”
“下官确有要事相商,不过不急,先处理眼前的事,世子妃若是放心,请先稍作歇息,下官替您分忧!”
毛小秋点点头,林世勋将案桌移到院子,一通审讯,没多久就有人扛不住招了。
作坊越做越大,生意也越来越好,自然有人坐不住了。
其中有几个人偷偷的把厂里的福利卖了。
还有人伙同其他人把方子给琢磨出来了,所以才会有了市面上的假货出现。
只不过因为他们缺少最核心的鸡精,所以做出来的东西并不会影响,这也是为什么毛小秋一直没有太过追究的原因。
她只是觉得不能把人逼太急了。
却让人生出了更多的想法。
于是众人开始暗自倒卖,说到这里,也是因为张六叔等人实在是忙不过来,如今张六叔一个人身兼数职,所以基本上安平村这边的作坊都是童家和吴家一起管理的。
如今吴家当了村长,自动放弃了管事的位置,就成了童家再管。
而这位童管事说起来其实也没有大问题,只是太过于墨守成规,不知变通。只知道在村子里管理,并不知道外面的事,所以才会被人钻了空子。
童管事失职让童家无言以对,吴家的人则兴起了念头。
不过此刻去还不是说的时候。
等这边审问出来,云筑那边也查到了。
看到查出来的消息,童家和听到消息赶来的钱家人纷纷跌坐在地。
童不语这些年利用在桐湖村的身份可谓是捞的盆满钵满,而且还查出他在府城居然也买了房子,还有了子嗣。
钱氏也被一盆冷水泼醒了。
睁开眼时就听到童不语居然有了儿子,都一岁了,嫉妒冲昏了头,冲过去朝着童不语一阵打骂。
此刻的她哪里还有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模样。
当然,如果只是这些事,钱氏自然没有任何责罚,但是这里面最坏的就是钱氏,她仗着童家的关系,坐上了小组长后,排除异己,短短一个月就从从作坊里偷偷拿出数百瓶鲜粉,卖出了天价。
十五两银子一瓶,一个月就是好几百两,如果仅是如此就算了,她还生性狠辣,之前跟她竞争组长的是村子里的一个新媳妇,可后来就传出这新媳妇走夜路摔了腿,至今没有痊愈。
事实上,也是她派人下的手,本意是想将人推下山崖摔死,没想到那个新媳妇命大,抓住了树根这才幸免于难。
还不止这些。
她生性残暴,对待婆家人非打即骂,这一家人还不敢违背,只能忍着。
童孙氏身上的伤就是她打出来的。
可即便如此,童不语的家人却不敢声张,因为如果说了钱兄妹就会更加变本加厉。
甚至连小女儿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