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天云哈哈一笑,道:“铃木先生既然想看,华某就献丑了!”将手中酒杯一挡,无形刀气击中酒杯,没有任何动响,酒杯霎时粉碎,散落在桌上,杯中的酒却没有落地,就像在底下铺着一层无形的东西。
酒水转动,飘在华天云手心之间。就在酒杯碎裂的一霎那,铃木先生嘴角扬起一丝得意的微笑,酒杯放到嘴边,仰首……
“铃木先生,华某也敬你一杯!”
铃木先生心头一跳,一股霸气的力道压双臂之上,这股力道好强,令他一时无法举杯喝酒。
说时迟那时快,华天云张口一吸,停在空中酒水被吸得一干二净,紧接着,铃木先生也把酒杯中的酒喝干。
“原来是迎风一刀流!你到底是什么人?”
随着话声,两条人影急射而出,大有动手之意。
众扶桑武士拔出长刀,围在铃木先生四人桌前。武当派的弟子和峨嵋派的弟子纷纷拔出兵刃,站了起来。
华天云眉头一皱,道:“飞星道长,圆性师太,你们这是怎么了?大家有话好说”
铃木先生“哈哈”大笑了一声,道:“都给我退下去!”
众扶桑武士收起长刀,退了下去。
铃木先生走上前来,对飞星老道与圆性师太道:“你们也认识这种刀法?”
飞星老道沉声道:“老道虽然不曾见过,但也曾听闻,铃木,你怎么会使‘迎风一刀流’?”
铃木先生淡淡一笑,道:“迎风一刀流乃本门至强刀法,也是我大和民族第一流的刀法,我身为武士,怎么不会?”
圆性师太对他不报好感,冷冷的道:“令师何人?”
铃木先生听了,脸上一怒,接着一想,明白过来,道:“哦,原来你们把我当成了倭寇!”
飞星笑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老道可没有这样说过?”
圆性师太冷笑道:“就算不是倭寇,也有很大的关系!”
铃木先生脸色一沉,想了一想,忍住了。
“‘千叶真人’和‘幻音师太’是两位的什么人?”
飞星道:“哦,你也知道两位前辈?千叶真人是老道的师伯!”
圆性师太道:“幻音师太是贫尼的师父!”
“这就对了,难怪你们会知道‘迎风一刀流’!实话告诉你们,他们两人当年在福建所杀的人是本门叛徒,是我的一个师叔。他自甘堕落,以至遭来杀身之祸,是他罪有应得。所以,本门才没有追究此事。
迎风一刀流乃本门神圣的刀法,不要将它和倭寇混为一谈,否则,就是对本门的一种侮辱!”
说完之后,带着扶桑人下楼而去,临去之前,回头看了一眼刀神。
他隐隐感觉到,这人绝不是无名之辈,从这人身上,他能感觉到和师父一样强大的气势。
扶桑人走了,各大门派纷纷下楼,华天云因为有事,不便在此耽搁,将住处告诉了方剑明,带着杨柳月和王宾告辞走了。
方剑明同杨柳月说话的时候,杨柳月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让他有些心虚。
他与周风的事难道被杨柳月知道了?他还想找机会问杨柳月有关周风的情况,看来只有等下次了。
少林寺和武当派的人是一起来的,而且他们住在同一家客栈里,这两派是最后走的。
由于刀神要拉方剑明去见魔刀门的人,方剑明和大苦、飞星老道说了几句话后,才和清成告别,说他见过魔刀门的一些长辈之后,就会去见师祖伯。
两派下楼而去,走了一段路,大苦皱眉问清成道:“清成,你说实话,刚才和明儿一起来的的是谁?”
清成道:“师父,不是弟子存心骗你,而是他老人家不让弟子说,现在弟子可以告诉你了。他人家就是明儿的义父,天榜高手刀神!”
大苦脸显惊容,道:“这下遭了,我得回去给他赔礼!”
说着就要往回走,却被飞星一把拉住,道:“算了吧,他不告诉你真实身份,就是不想让你拘礼,你现在回去赔礼,他多半带着方小子从另外一条路上走了。咱们还是来想想一些奇怪的事情!”
大苦诧道:“什么奇怪的事情?”
飞星道:“你发现没有,圆性师太的脾气改了不少,到京城后,她总是有意无意的在疏远我们,还住在城外,你说奇不奇怪?”
“九大门派,只有她们门中全是女子,当然不宜和我等来往频繁!”
“话虽如此说,但我觉得有些不对头……”顿了一顿,笑道:“九大门派来了八家,唯独崆峒一派没有来,显见凌云子是不敢来了,生怕我们找他的麻烦!”
大苦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崆峒派出了这等事,我们非管不可……”想起一些事情,一脸兴奋,道:“不知道江湖百晓生的传言是否真实?要是真的,血手门再来侵犯武林,可有他们受的了!”
两人边走边说,带着一群弟子,很快走远。
刀神带方剑明到了魔刀门的住处。
魔刀门来的人可不少,除“魔门四秀”之外,还有六大坛主和三大使者。
“魔门四秀”按照年龄排名,分别是老大吕血,老二杜猛(曾相助过清成的那位),老三郭解,老四高唐。
六大坛分别是蝙蝠坛、凤凰坛、孔雀坛、鹤坛、喜鹊坛、鱼坛。
三大使者类似于魔教中的长老。
方剑明见过这些人后,相谈许久,眼见天色不早,吃过晚饭,同刀神告别,说想去看看师祖伯。
街上开始亮起灯火,行人不少,方剑明走过大街,不经意间向左一看,见到一群人,心中微微一怔。
这群人以一个脸上蒙着面纱的白衣女子为首,队伍中中既有老人,也有少年,男女各占半数。
他认识这蒙面女子是魔门的圣女白依人,看到她出现在京城,方剑明不由想起了在石壁上的事,同时也怀念起白依怡来。
他心头暗道:“魔门的人也来了,不知圣母会不会来?要是来了,我非要去问她有关当年的事情不可!”
转眼之间,白依怡带着魔门的人转到了另外一条街上去。他因为有事,并没有很在意去向。
走了一会,按照清成所给的地址,还有大约一里路就可以到少林寺所住的客栈,他加快了脚步。
蓦地,身后传来古怪的蹄声,这蹄声来得突然,他回头一看,先是微微一呆,然后便是大喜,道:“看老,原来是你呀,你怎么也来了?”跑上去与来人见礼。
突然出现在后面的人正是方剑明所见过的那个自称看唱本的老头。
那晚,看唱本爬到树上之后,自此不见踪影,方剑明叫了他数声,也不见他回应。这种奇人行事古怪,不能以常理论之。
方剑明和他萍水相逢,自然也没怎么在意他去了那里,想不到这个时候,会在京城遇到他。
看唱本端坐驴背,嘻嘻一笑,道:“小兄弟,想不到真的是你,刚才我见前面有个人眼熟,就跟了下来,没想到真的是你。上次你请我喝酒,这次我有钱了,也回请你一次,你可不许推迟,不然就是看不起我!”
方剑明有些为难,道:“看老,我怎么会看不起你呢?不过……”
看唱本一瞪眼,道:“不过什么?”
“晚辈现在要去见师门的一些长辈,能不能下次……”
看唱本摇手道:“不行,不行,你和那些小和尚,老和尚,有的是相聚日子,我和你碰面可是极为困难,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走走走……”
说着,轻轻一拍毛驴脑袋,那毛驴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调转方向,朝另外一条街上走去。
他好像断定方剑明一定会来,头也不回的笑道:“小兄弟,京城发生了什么事呢,闹哄哄的!”
方剑明跟在后面,心头暗道:“你都知道我要去见什么人,居然不知道京城要召开武林大会?”
口中道:“朝廷要召开武林大会,所以武林中的许多门派都来参加了。看老,难道你不是冲着武林大会来的吗?”
“我那里有这么好福气啊,能被邀请的人,无一不是江湖中叫得起万儿的人物,我算那根葱?不过,这武林大会也没什么好玩的,你可要当心朝廷把你们给吃了!”
方剑明一惊,问道:“看老,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唱本嘻嘻一笑,道:“我说什么来着?我没说什么啊,走走,喝酒去!”
说着,一拍毛驴脑袋,毛驴屁颠屁颠的超前飞跑,方剑明心头疑惑,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看唱本对京城的街道极为熟悉,转来转去找到一家小酒馆来,将毛驴交给伙计之后,两人进了酒馆,看唱本点了酒菜,两人边喝边聊,方剑明屡次想问他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但看唱本存心不让他问,尽是问他一些闲话,比如说怎么不见白依怡啊,和她的关系发展得怎么样了,又接着问祝红瘦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然后又劝方剑明不要太花心。方剑明听了,只有苦笑。
酒足饭饱,看唱本一推酒杯,突然问道:“对了,问你一个正事,那晚账房给你的纸团上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