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婧辞倒是没想到,殷韦淮已经饥渴到这样了,但是想了想又觉得不对,这才转身看向镇北王。
“可殷韦淮不像是饥不择食的人,虽然说郡主们的身份尊贵,但是他也不至于这么做,给人说都觉得丢人,殷韦淮为人虽然人品不好,但他还是个很守旧的人。
他也好面子。”
“嗯。”镇北王看了眼邱婧辞:“倒不是殷韦淮,是他母亲。”
“难怪了,刘语琴是个乡野村妇,见识本来就浅薄,应该是那日我在长安城外等王爷的时候她看见我,回去后便有了这个想法吧。”
邱婧辞足够想到刘语琴会做出什么事来。
镇北王坐了一会就去歇着了,等晚上听见外面有人过来才醒。
邱婧辞叫人进来,是无双站在门口。
“爷。”无双一脸生无可恋。
邱婧辞奇怪,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像被人给祸害了!
镇北王抬眸看了一眼无双:"说。"
“我想死!”无双是那样决然,决然到想现在就死在门口。
“原因?”
“诗云将我迷倒,趁我晕倒的时候将我的衣服脱了下去,爷……我不想活了!”
无双手里的刀横到脖子上,把邱婧辞吓得不轻,本想着起来去阻拦,但看镇北王一动不动,也就没起来。
镇北王淡然的瞧了一眼无双:“不管这事你愿不愿意,本王是愿意的,而诗云是本王的侄女,难道还配不上你?”
无双一脸惊愕,镇北王抬起手一颗小珠子弹射出去,无双的手一抖,手里的刀落到地上。
无双有些发呆,但镇北王不容反驳。
“记得,能给诗云看上是你的福分,本王不希望你辜负了诗云,去吧。”真本王淡然吩咐,无双差点栽到。
邱婧辞差点笑出来,但看无双一脸难过,又忍了回去。
无双在门口站了半天,镇北王说了几句便叫无双去邱婧辞的院子里面请诗云,无双极不情愿,他看邱婧辞,眼下只有邱婧辞能帮他了。
邱婧辞若有所思:“办法倒也有,只不过怕你做不到。”
无双微微一滞,“有什么做不到的,只要你跟我说,我拼尽全力也要做到,只要不让我娶诗云,我便什么都能做到。”
邱婧辞迟疑了,真是毒啊!
这世间最伤人的莫过于无情,那是世间最毒的烈酒。
而女子们明明知道哪些都是毒药,不好喝,烈性伤人,吞下去割喉,落入腹中更能叫人痛不欲生,直到死过去。
但是世间的女子不懂那痛,反而更觉得那是美好的甜汤,明明不好喝,还要扮个美丽的样子,然后优雅的死去。
诗云也会那样的。
邱婧辞她的死,她心里是好笑的。
邱婧辞啊邱婧辞,既然你明知道那是穿肠的毒药,你何故还要那般做呢?
还要在坐下,端起眼前这酒杯,准备吞饮下去呢?
想到秦隐,邱婧辞不免痛了一下。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秦隐那样对她,虽然短暂,何尝不是美好?
可惜她明白的太晚了,那样的酒只是闻了闻,竟然就给错过了,真是罪该万死!
看着无双邱婧辞说道:“既然你愿意,那就成人之美吧。刚刚镇北王说了,诗云乃是第一郡主,掌管着我的,我自然是不敢怠慢,今日也算是你我的造化,第一郡主有权有势,她可是二王爷的遗孤,你想脱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但镇北王也说了,殷韦淮托了媒婆去她府上去提亲的,她是出来打探了,也就是说,她本来想要过问我和殷韦淮的亲事是怎么没成的,但在门口遇到了你,估计是被你的英俊迷惑了,一时糊涂,才会想要嫁给你的。
我看来,无双你除了名字好些,模样好些,没什么好的地方。
女子无才便是德,但男子呢,长得太俊俏反倒不好,你看殷韦淮长的也还不错,加上有个一官半职的,不是就成了见异思迁的人了。
所以我说你也没什么好的,至于诗云郡主看上了你,那自然是她在府里一直呆着,没见过什么世面。
要知道,天下间的男子,英俊不凡的,如芝兰玉树的不胜枚举,不多你一个,不少你一个。
她看上了你,那便是因为没见什么男人吧。
所以我……”
“阿辞,你是觉得殷韦淮很俊俏?”镇北王听着有些不高兴,抬眸看邱婧辞,邱婧辞差点忘了,这里还有个人呢。
“那倒不是,就是那般说,他年轻,有些本事,与我表哥是一样的,外面对他的评价还是有的。”邱婧辞那般解释,某人却不接受。
“本王就想知道,在阿辞的眼里,本王比殷韦淮如何?”男人这么直白的话都说的出来,邱婧辞差点被吓到。
但想来他就是那样直白的一个人。
对上镇北王那双锋利的眼睛,邱婧辞说:“自然是王爷。”
“可本王的容貌,阿辞并未见过?”
“王爷……纵观皇上的容貌,陈王府六王爷的容貌,陈王府大世子我没见过,二世子秦域,三郡主文萱,六皇子秦远,七皇子八皇子,九王爷秦隐,无不是英俊不凡之人,就连三皇子秦翰相貌也是人中龙凤。
自顾帝王爱美人,先皇应该也是个绝代不凡的男子,因他的母亲必然是一代佳人,绝色倾城。
而先皇的宫妃们必然也是,个个惊艳的。
从皇上和秦隐的面容上,他们应该有七八分都是像极了先皇的。
而还有二三分便是来自母妃的。
如此说的话,那十七叔肯定也是不凡之人。
想先皇在暮色之年还能垂爱女子,这女子必然有绝色的美貌,无以轮比的聪慧。
那么?”
邱婧辞看着镇北王迟疑了片刻:“十七叔不管哪一样,都是人上人的。”
镇北王嘴角上翘:“说得很好,那阿辞说,本王的相貌像母妃多一点,还是先皇多一点?”
邱婧辞深呼吸:“帝王根基乃是千百年所锻造,其中必然是有帝王强悍的血脉。
而强者必然是更强一些,哪怕是夫妻间所孕育的孩子,都会偏向强者的一边。
所谓一脉传承,该是这样。
所以,十七叔偏向先皇。”
镇北王豁然一笑,拍了拍腿:“上来!”
邱婧辞一下尴尬起来,咬住嘴巴,心中一阵懊恼,真是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