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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有人搞鬼
    “大小姐还是先擦擦脸上的血吧。”一方白色的手绢递到眼前,邱婧辞听到声音便知是殷韦淮。当下也不拒绝,将脸上的血抹到手绢上后又塞回他手里:“还你。”

    秦隐看得啧啧称奇,这可真是他见过最不拘小节的女人:“我说你这女人,在未婚夫面前这副模样都不会羞愧的吗?这么脏的手绢好歹洗过之后再还吧?”

    邱婧辞两眼一瞪:“要你管。”

    她本就一脸鲜血,哪怕手绢擦过之后也仍是脏污,再美的脸蛋也经不起这般糟蹋啊,再加上神色不善,那模样别提多泼了。秦隐同情地看了一眼自家师兄,再次肯定,罗焰将这般清奇的表妹许给师兄,定然是在坑她。

    “啊。”一声尖叫响起,却是刚从马车车厢里爬出来的别枝。她连滚带爬地过来拉住邱婧辞的手:“小姐,小姐你怎么伤得这么重啊?”

    “你家小姐没受伤,那都是马身上的血。”

    殷韦淮道:“大小姐这般模样,还是赶紧回家换身衣裳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本是要去你家的,既然遇上你,这事就你帮我办了吧。别枝,哎哟你别哭了,先把给殷夫人备的礼物拿出来。”

    “是。”

    别枝又爬回马车,不一会儿捧出两个盒子。

    邱婧辞道:“殷将军,这是家母备下的歉礼,就麻烦你帮我转交吧,婧辞改日再上门拜访。”

    “大小姐当日行事并无过错,这歉礼殷府愧不敢当。”

    “哎哟我求求你收下吧,为了这两个东西,我娘已经念了我半个时辰。若是送不出去,我怕是明天都歇不了一个清静的觉。别枝把东西交给殷将军,再叫辆马车送我回去。我这德行怕是人家嫌洗车麻烦,你多加点银两。”

    别枝道:“小姐,夫人备的是玉器,适才马车一番剧烈颠簸,怕是玉已经碎了。这碎玉可不能送人,还是先打开看一下吧。”

    “也是。”

    两个盒子打了开来,几人脸色就变了。绿翡翠的镯子倒是无碍,可那观音像却已断成两截。

    秦隐看了一眼:“和田白玉啊,还这么大一块,就这么摔碎可真是可惜了。”

    邱婧辞心道,有什么可惜的,碎了也比送给老虔婆,不过口中却也跟着惋惜了一番:“殷将军,出门时着实不曾想过会遇上如此意外,你且行将这镯子带回去给殷夫人,待改日我再寻一观音像上门便是。”

    殷韦淮拱手行了个半礼:“大小姐备的礼太过贵重,殷府愧不敢受,有这镯子便已足够。”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可就不管了。”

    秦隐:……

    别枝见事情已定,连忙去找马车,因为出的钱高,很快就叫来了一辆。

    邱婧辞挥挥手跟他们说再见,结果一只脚刚踏入车厢 ,人就被秦隐给提到了一边。邱婧辞怒道:“你干嘛?”

    秦隐压低了声音:“邱大小姐莫不是以为我不杀你,所以这胆便肥了?那封信的事我嘱咐过你莫要外传,但你居然敢让你爹知道?”

    邱婧辞唬了一跳:“你派人监视我?”

    “哼,所以你最好给我嘴紧一些,这一回看在我殷将军的份上我就饶了你,但若还有下一人从你这知道信件的事,你就做好去地府告状的准备吧!”

    马车渐渐远去,秦隐潇洒地准备走人,却听殷韦淮问道:“小王爷为何要让大小姐惊马?万一她因此出事怎么办?”

    “那女人命大着呢,你就别瞎操心了,说了要给她一个警告,总不能是口头随便警告两句吧?那也太没有威慑力了吧?还是说,师兄你心疼了?”

    邱婧辞一身是血,也没敢走正门,偷偷摸摸地从后院的墙里翻了进去。

    然后不顾惊鹊和其他小丫头们惊吓的眼神,吩咐赶紧备水,她要沐浴。

    换了三个澡盆,她也仍然觉得自己全身萦绕着马血的腥气,整个人有气无力地躺上贵妃榻上让别枝和惊鹊伺候着绞干长发。

    “我跟马是不是有仇啊,这这多久,惊两回马了。

    惊鹊忙道:“小姐,别乱想,那是事出有因。上回不就是因为小人作祟,故意在马食里下了药嘛!”

    “那这次呢?总不能马夫又是范姨娘的人吧?”

    “不是。”别枝忽然开口。

    邱婧辞和惊鹊一愣,别枝已经继续讲了下去:“我观察过了,马屁股上有半截筷子,想是有高手故意从酒楼中掷下的。”

    “你确定?”

    “奴婢确定。”

    “该死的,装什么好人来救我,搞半天他才是罪魁祸首。”邱婧辞气得差点跳起来。

    别枝道:“小姐是怀疑今日殷将军身边的公子?”

    “可不就是他吗?我得罪过的人多,得罪过的高手可就这么一位。”

    “害你又救你,没这个必要吧?”

    邱婧辞运了运气:“这只是他的一个警告而已。”

    躲在暗处的阿箬将这几句话记下,当晚便汇报给了秦隐。

    秦隐勾唇而笑:“这邱大小姐可真是一点就透啊,若身为男子,这大夏朝堂中定有她一席之地。”

    阿箬抱拳:“所以小王爷故意害她惊马,真的只是一个警告?”想到邱婧辞今天下午在大街上的惨样,小王爷真是太恶劣了。

    秦隐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话多。”

    “属下告退。”

    阿箬走了之后,秦隐想着邱婧辞狼狈的模样,以及她猜到真相后对自己恨得咬牙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再次抱着肚子笑了一通。

    然后突然一拍脑袋:“给她闹这么一下,我都忘记告诉师兄,我要走一趟永州的事了。擎苍。”

    守在门边的擎苍走了进来:“主子。”

    “去给师兄传个信,就说我要去永州走一趟,京中的事让他多看顾一二。”

    “是。”

    皇宫中宫殿重重,守卫森林。

    一个黑色的身影却是来去如风,跳过一个个琉璃瓦的屋顶,悄没声息地到了勤政殿门口。把守在站边的公公吓了一大跳:“谁?”

    “是本王,父皇在里面吗?”

    “原来是小王爷啊,陛下正在批折子呢,奴才这便为您禀报。”

    “那就有劳公公了。”

    “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