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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0)
    拍他们之前,记者先跟班主任和数学老师聊了两句,司宁和越时就站在他们身后。

    被黑黝黝的摄像头对着,尽管还没拍到他们俩,越时心里还是紧张得不行。

    他不断跟司小宁说话,小声道:我以前最怕梦见这种,总觉得是自己打架被人举报了,电视台搬着机器来通报批评,然后我就变成逃犯了。

    他们俩靠得很近,宽大的校服背后,司宁的手被越时紧紧抓着,感觉滑溜溜的那是越时手心的汗。

    司宁动动手指,在他手心捏了一下,说:越时,别紧张。这不是梦。

    越时闻言转头看他一会儿,笑了起来,更紧地抓住他的手,肯定地说道:当然不是!

    他好不容易才跟司小宁在一块儿,要只是梦的话还得了?

    记者注意到他们俩之间的互动,笑着说道:看来两位天才同学的关系也很好。

    老师都笑着说是,班主任说:他们两个是同桌,又刚好都是走读生,上学放学都一起,可以说是形影不离。

    边上有人说道:是呀是呀!我儿子和司宁还住在一起!

    越时立刻有种当着全国人民出柜的窘迫感,妈!您怎么什么都说!

    哎哟,这有什么啦!你说是不是,司宁他哥哥?

    说话的是越妈妈,她和盛一雷都在边上坐着,他们作为家属,待会儿也要接受采访。

    盛一雷依然臭着一张脸,十分冷酷地坐在椅子上,被越妈妈这么一问,耳根莫名红了红,迟疑的点点头,是吧。

    看上去竟然有点乖。

    司宁瞧了盛一雷一眼,盛一雷立即板起脸做出一副冷漠的样子,好像在说:看什么看?我可没承认我是你哥!

    司建华和宋女士都在忙工作,司宁原本以为自己家不会有人来,没想到他们居然让盛一雷来接受采访。

    更让他意料不到的是,盛一雷在镜头前说的话

    他?我没什么好说的。

    他一开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以为他要搞事,记者还回头跟自己的搭档对视一眼,考虑要不要剪掉这一段,或者另外约一个司宁的家长过来采访。

    然而下一句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他有天赋,也很刻苦,比大多数学生都刻苦,经常学习到半夜,每次出新的练习册,他也第一时间买回来做

    盛一雷的表情依然很臭,让人觉得他好像在骂人,但说出口的却是货真价实的好话,所以没什么好说的,他得到这个成绩,是实至名归。

    盛一雷说完就走了,没给他们惊讶的机会,但司宁还是看见他通红的耳朵,于是给他发了条消息。

    【司家臭二弟:谢谢。】

    盛一雷没回。

    采访结束,越时就整个放松下来,此时挤在司小宁旁边,也看着盛一雷的背影,嘀咕道:他还是会说人话的嘛,平时为什么那么讨厌?

    大概是他的保护色?

    国际数学联赛要等到寒假回来了,这段时间里,越时终于能专心对付期末考。

    越妈妈不知道从哪里搜罗来那么多土鸡土鸭,每天给他们送鸡汤鸭汤,还往里加了中药,越时喝多了就嫌腻,但还是老老实实喝完,还跟老妈说自己喝了好像开窍了,背书都特别快。

    实际上是又增加了一节自习课,每天晚上背到凌晨两三点才睡,黑眼圈都熬出来了。

    好在最后的结果也没让他的努力白费,寒假开始后一个星期,一中官网上公布考试成绩,越时比期中考整整提升了一百五十多分!

    语文和英语还是他的短板,只是险险擦过及格线,但理科综合的分数全部都拿到,带来的提升显而易见。

    最终的名次,他在53名,加上竞赛的成绩,妥妥能够留在五班!

    虽然考完试就对过答案,心里大概有点数,越时还是兴奋得直接蹦了起来!

    司小宁!我成功了!

    司宁正要恭喜他,却脸色一变,弯腰捂住自己的脚,嘶

    越时惊喜瞬间变惊吓,忙抱住司小宁,扶着他坐下,问道:怎么了?哪儿受伤了?

    司宁忍着疼摇摇头,指着他的脚,说:不是我你踢到桌角了

    啊?越时一开始没理解,直到看见自己乌青的脚趾才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地抱着自己的脚大喊:疼疼疼

    司宁让他逗笑了,疼的是我,你喊什么?

    期末考这座大山终于跨过去,越时整个人都放松了很多,抱着司小宁的脚给他吹吹,闻言扁扁嘴,说:我心疼。疼你身上还不如疼我身上呢!

    司宁也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疼不疼倒是其次,越时这么没轻没重的,要是哪天受了伤,他不在身边,越时自己也不知道,就太危险了。

    正想着怎么解决,越时便咬着他的耳朵说道:司小宁。

    嗯?

    司宁还以为他想到办法了,谁知道越时眼神闪了闪,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晚上抱着你睡好不好?

    第57章

    越时很早就想这么问了。

    同住一个屋檐下,司小宁的房间跟他的房间只隔着一个衣帽间,甚至衣帽间还是互通的,实际上真正的阻隔只有两扇门而已。

    越时没有谈过别的恋爱,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谈恋爱都这样,刚刚才见到的人,一会儿不见就倍觉想念,甚至如果目光有实质,他都能在衣帽间的门上盯出两个洞来。

    想和司小宁一块儿睡。

    之前他的成绩不好,连五班都待不住,就没好意思跟司小宁提。

    现在不一样了,他的成绩提上来,虽然还不能跟司小宁比,但是至少能留在五班了,才敢试探着跟司小宁提这种过分的要求。

    他本来以为会被拒绝的,但司小宁脸红一会儿,居然点头了。

    越时慢半拍才反应过来,激动得几乎跳起来!

    真的?!越时兴奋完,又着急忙慌地回来抱住司小宁,瞪大眼睛看他,狐疑道:司小宁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司宁脸上发烫,但还是说道:当然不会。

    诚然,刚才越时小心试探的样子让他很难拒绝,更主要的原因,司宁也是第一次谈恋爱,但他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在来找越时之前,就知道恋人之间大概会做什么事情。

    越时会有这个要求,在他的意料之中。

    而且他们俩现在的情况,就算躺在一张床上,也做不了什么出格的事情,他很放心。

    衣帽间都在一块儿,越时都省了回自己房间拿睡衣的工夫,直接从司小宁的房间进去,麻利地进浴室洗澡。

    家里的东西都是司宁让人准备的,越时自己一个糙老爷们,也想不到带自己的洗浴用品,因此他们俩用的东西都是一样的。

    不过越时的鼻子跟平常人不一样,他总觉得司小宁房间里的东西比他的更香一点。

    当然,最香的还是司小宁。

    越时满心想着司小宁,都没心思吹干头发就跑出来了,睡衣也松松垮垮挂着,一出来就扑到正在写作业的司小宁身上,说:司小宁!我洗好啦!

    他看了看司宁在写的东西,不是老师布置的寒假作业,应该又是司小宁给自己定的目标。

    都这么晚了,别写了。放了寒假,他就开始放飞自我,无赖地抽走司宁的习题册,司小宁你快去洗澡。

    洗好出来就能一起睡觉了。

    司宁被他扑得一歪,习题册也被抢走了,还被这么密不透风地抱着,白净的脸上忍不住开始泛红,越时,你先松开。

    靠得这么近,越时身上的热气整个儿笼罩住他,鼻尖全是越时的味道,司宁觉得自己心跳有点快。

    但越时现在不用加班加点地补习了,简直是翻身农奴把歌唱,压根不听司小宁老师的话,反而还抱得更紧了,贴近司小宁的耳朵说道:我就不!

    司宁耳朵都被他的气息喷得发烫,无法,只好起来拿了睡衣,也进去洗澡。

    洗完出来,越时已经在床上躺好了。

    明明是他自己催着司宁去洗澡,这会儿瞧见他出来,反倒害羞起来,红着脸拍拍被子,低咳一声,说:快来睡觉。

    司宁便掀开被子躺进去,几乎是立刻就被一个热乎乎的怀抱围住。

    越时身上还带着沐浴露的香味,跟司小宁身上的是一个味道,他低头嗅了嗅,感觉他们俩的味道好像融合到了一起,又好像没有。

    怪让人脸红的。

    越时也没想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光是这么抱着司小宁就觉得很高兴了,偷偷搂紧司小宁的腰,哑着声音说道:晚安,司小宁。

    司宁耳朵动了动,停顿一会儿,也说道:晚安。

    寒假开始没几天就是过年,司宁家里亲戚多,平时不太来往,过年还是要聚一聚的,于是跟着司建华回了老家,每天跟着长辈接待亲友。

    家里长辈都知道有他这么一号人,学霸,从小就没拿过第二名,今年还上了报纸。

    学习好的孩子总是让人高看一眼,叔叔阿姨问了他今年的成绩,果然还是第一名,就让自己的孩子多跟他学习。

    紧接着又有人问:司宁谈女朋友了吗?

    司宁顿了顿,还没回答,司建华就笑呵呵地说道:这孩子脸皮薄,你们别多问。

    长辈们看他的眼神顿时揶揄起来。

    家里其他孩子在这个年龄谈恋爱,他们肯定觉得不行,但司宁的成绩太好了,一点都不用担心,他们觉得他谈恋爱也不会耽误学习,就很放心。

    盛一雷跟着宋女士回娘家那边过年,司宁作为长子长孙,一直陪着司建华跟长辈们聊天,直到深夜,把家里人都送到各自房间安置才算完。

    之后司宁没回房间,敲了敲书房的门,爸,我有事跟您说。

    进。

    司建华还在书房处理公事,让司宁进来,头也没回地问:什么事?

    关于我谈恋爱的事儿。司宁走到书桌对面站定,我谈了个男孩儿。

    司建华拿鼠标的手一顿,视线终于转过来,放下手头上的事情,问他:你确定要跟他在一起?我不是说你不能喜欢男孩儿,但是这不是一时兴起的事情,你明白吗?

    司宁点头,明白。您说的我都考虑过。

    那他呢?

    司宁停顿了一下,司建华以为他不清楚对方的决心,正要说话,就见司宁笑了下,说:他以为我喜欢他,然后就把自己掰弯了。

    司建华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能告诉司宁:你决定好了就行,我不干涉你。有空带他回家看看。

    司宁回到房间,就接到了越时打来的电话。

    司小宁!我好想你!

    刚接通,越时充满朝气的声音就透过听筒传了过来。

    司宁顿了顿,不自觉带上了笑意,才分开多久,你就想了?

    越时当即反问:难道你不想我?

    大有一副司宁说不想,他就要顺着电话爬过来讨说法的样子。

    司宁无奈地笑起来,只好顺着他的意思,说:我也想你。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是我逼你说的!越时得意起来,你肯定没有我那么想你,我想得游戏都打不下去了,被别人打死好几次,猴子都说我变菜了。

    越妈妈是背井离乡出来的,也没有什么亲戚要拜访,年前给相处比较好的同事送了礼物,过年就跟越时一起宅在家里,跟平时过日子差不了多少。

    司宁想了想,那你要来我家拜年吗?

    越时一愣,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了半晌才问:啥?

    这也太快了吧!

    他已经知道上回去司小宁家里,纯粹是他自作多情,而且也没真的见着司小宁的家长,所以这一次才是真正要跟司小宁的家长见面。

    还是在过年这么重要的时候!

    司宁心里很快有了计划,大年初二,我先去拜访一下阿姨,然后我们俩一起回来。我爸想见见你。

    大年初二拜岳父岳母,司小宁连日子都算好了!

    越时整个人都凌乱了,心里也不知道该激动还是紧张,磕磕巴巴地问道:你爸,不是咱爸已经知道咱们的事情了?你怎么不等我一起?

    万一司小宁爸爸不同意,他还能替司小宁挨打不是?

    晚上正好聊到,就跟他说了。司宁顿了顿,提醒道:阿姨那边你先别急着说,现在不合适。

    为什么不能说?你都跟家里说了!

    他要是不提醒,越时还真想冲出去跟老妈说他们俩的事儿。

    司宁说道:我们家的情况不一样。你想,如果你的孩子到这个年纪跟你出柜,你会不会觉得他在胡闹?

    我又没养过孩子不过越时能理解司小宁说的意思,有些不甘心地停顿一会儿,忽然问:司小宁,你想要孩子?

    越时打从知道自己弯了,压根就没觉得自己会跟司小宁分开,更没想过孩子的事儿。

    但他现在突然发现,要是司小宁想要孩子的话,他从哪儿掏一个出来?

    司宁都没想到他的思维能跳这么快,哭笑不得道:没有。我只是打个比方。

    可越时还是觉得他想要孩子,只是为了让他宽心才这么说,再四舍五入一下

    他惊慌地说道: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司宁觉得有点荒唐,又有点好笑,无奈道:没有。越时,你别乱想。

    幼稚的越小时并不肯善罢甘休,还提出要求:那你亲我一下。

    司宁倒是不反感这种小趣味,唇角挂着笑,问他:隔着这么远,怎么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