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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4)
    咳咳咳云殊华以拳抵唇咳了起来,好半晌才止息。

    恰在这时,院中响起一道惊雷,闪电照亮了房中所有摆设。

    屋门前立着一道清瘦的身影,那人定定地站在门前,抬起手,大力敲了起来。

    云殊华被吓了一大跳,警惕地将门拉开。

    只见江澍晚浑身湿透,双目通红地看着他,眼中盛满了不解、失望与懊悔。

    澍晚,你

    云殊华,你告诉我!江澍晚双手捏着他的肩,在疾风骤雨中痛苦地吼道,你和景梵究竟是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读者小可爱辻阎灌溉的5瓶营养液~

    小剧场:

    柳不断: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本期钓男人大讲堂,今天我们请来了一位重量级讲师,欢迎云殊华先生为我们分享他的钓男人经验!大家欢迎!!

    云殊华:(笑)主持人好,大家好,我是一个很善于让男人为我着迷,精通男性的男讲师。

    柳不断:事不宜迟,请云先生尽快开始你的经验分享吧!

    云殊华:前两天我与一个男性的仙尊吃饭,当我坐下来的时候我问了一句,哇塞,我今天好可爱,给你一个机会夸夸我。

    柳不断:哦?这时候这位仙尊说了什么呢?

    云殊华:(摊手)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导致我一时半会没有缓过神来。等我意识到的时候,我已经在他的床上了。

    柳不断:(大惊失色)停停,导播,这段卡掉,后面的内容不可以播。

    云殊华:咳咳,这种呢就是典型的基佬。然后我从床上爬起来继续问,我们玩个问答游戏吧。他说你问我答,我说你知道在我眼里你什么时候最帅吗?然后他,他竟然开始脱衣服!

    柳不断:?!

    云殊华:(脸红)所以,基佬很无趣。普通男人这时候会说你为我买单的时候最帅,但是我说什么呢,为我锤肩捏背按摩的时候最帅,他又是一份意想不到的狂喜。

    后台正在看监视器的景梵:

    云殊华:接下来我全程什么都不用干,他还屁颠屁颠的为我服务,不过,咳咳,建议处在暧昧期的不要轻易尝试,否则后果自负!

    柳不断:非常中肯的建议,那么后来呢?

    云殊华:(歪头)到最后,我说来,一会儿去饭店给我点一只龙虾,奖励我这么有眼光,跟天下第一帅的绅士上上床哔(自动消音)

    柳不断:麻烦您说点儿晋江能播的吧。

    云殊华:后来,他非常开心地带着我去吃了,这一顿饭我们花了1558888880,回到家的时候我打开手机一看,他又给我发了一个1888888的红包,说了一句和你在一起真开心。一个男人说话有趣重要,会调戏男人更重要,先敬于礼乐野人也后敬于礼乐君子也skdciahciaehrvrv

    柳不断:好了,好了,够了够了,今天的分享到此结束。我们下期再见!

    第71章 鱼游釜中

    云殊华面无表情,被他这么晃了晃,忍不住抬起手扶住自己昏沉的头,一把挣开了江澍晚的接触。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你说啊!

    今夜的江澍晚莫名地有些歇斯底里。

    云殊华看了眼鸦色的天,我要睡了,你回去吧。

    江澍晚上前两步拦住他回去的路,咬牙道: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为何我方才看他吻了你?你们明明是师徒,知不知道这样做有违私德,是要遭天谴的!

    遭天谴?

    云殊华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疑惑地开口: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江澍晚攥紧双拳,我只是想劝你不要受了他的蛊惑,这样违反天道的人应当远离,迟早有一天他会毁了你。

    云殊华只感到一阵头疼:江公子今日是不是喝了酒?待你清醒时再来找我说话。

    随后他看也不看江澍晚,径直越过他向屋内走去。

    昔日好友摆出这样一副冷脸,仿佛从未与他认识过一般,江澍晚失望地拽住云殊华,问道:我们,我们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

    各域大比时,我们早就了断了,不是吗?少年面无表情,当真冷酷。

    是,没错,江澍晚低声自言自语道,我今夜前来不过也是想提醒你一句,不听就算了。

    不听就算了,他见到云殊华之前,心中也是这样想的。一个分道扬镳的人,他又凭什么好心好意地凑上去规劝?

    可他就是耐不住自己不要脸啊,这一颗心,总是忍不住为云殊华提心吊胆。

    两个人的关系早在先前便断了,可谁来告诉他,如何要控制住自己不巴巴地往前凑呢。

    江澍晚一面暗恨自己的卑微,一面又想挽回自己的尊严。明明眼前这个人与自己相识才不到半年,他凭什么要让自己分出这么多的心神来牵挂!

    多谢江兄好意,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雨越来越大了,你请回吧,云殊华垂眸看着自己被他拉住的手臂,再者,今日我的手受了伤,还望你能手下留情。

    江澍晚这才松开他,深深叹了一息,恳求道:殊华,答应我最后一件事,永远不要和景梵在一起好吗?

    为什么?云殊华从未听过如此离奇的要求,你有什么立场劝我这么做?

    景梵心狠手辣,为人阴险,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江澍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同他分析,况你二人是师徒,你可知这样的丑闻传出去会被天下人耻笑一辈子!

    云殊华轻声笑了笑,清朗的少年音隐没在嘈杂的雨滴中:我和你没话说,也不会听你的,你歇了这个心思吧。

    他究竟有什么好?江澍晚怒红着眼睛,我方才都看到他吻你了,这是一个师尊对徒弟应做的事吗?此事若是让傅徇知道了,你以为你和他能有什么好下场?

    云殊华皱起眉,当即反驳道:我不是傅徇的外甥,你别拿他来压我!

    江澍晚愣住了。

    就算他如你所说那般阴险又如何,云殊华定睛看着他,平静道,他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上遇到的第一个人,也是我走投无路时第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如果我连他都不可以信,我还能信谁?

    你胡说,你明明最先遇到的是我啊,江澍晚失神道,你为何就不肯信我呢,难道就因为我不如景梵强大吗?

    我信你?云殊华好笑不已,我信一个陪着我演戏,暗中欺骗了我这么久的朋友?还是说你想让我去相信一个对自己亲儿子都下得去狠手的父亲?

    江澍晚垂下手,别开头不再与云殊华对视。

    我同景梵的事不需要任何人来插手,希望你能尊重我,也尊重他。以后不要再随意评价他了。

    云殊华转身迈进屋子,头也不回地将大门阖上,消失在江澍晚眼前。

    今夜大雨倾盆,暴雷滚滚,扰人清眠。

    第二日清早,雾霭氤氲,天色暗沉,裉荒山的青石板全叫雨水洗刷了个遍,连那些青苔都比从前更加鲜绿透亮。

    自开典以来,这是头一次各位域主均到场的议会,除却那早已叛了变的师炝没了踪影,众人皆是心事重重。

    待到商议结束,山上又下起了雨。

    景梵与沈棠离从殿中走出后,两人在殿前稍作停留。

    依如今局势来看,此地不宜久留,沈棠离拧眉道,不知仙尊大人打算何时启程?

    即刻便走,景梵拂袖道,事急从权,中域也要做好与卫惝正面对上的准备。

    我已加派门下弟子看守山门,若有异象,即时禀报,沈棠离点点头,南域与北域皆有薄弱,这些漏洞还需及时填补,我也不好在裉荒山上停留太久。

    景梵没再说话,迈开步子,又与身边的沈棠离继续向殿前的庭院中走去。

    绕过长长的抄手游廊,天空中打了几个闪,沈棠离见到此状,不免笑道:瞧瞧我这急性子,今晨出门太过匆忙,竟忘了带伞。

    他顿了顿,望着景梵空荡荡的两手,笑意加深:巧了,仙尊大人也忘了带,这可如何是好。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游廊尽处,雨滴顺着廊檐滴滴下落,阻拦住二人的去路。

    景梵正要回应好友的打趣,忽听见不远处有人在伞下招手唤他。

    师尊!

    廊中二人怔了怔,不约而同向声音来处看去。

    只见云殊华手持一柄油纸伞,三步并作两步踩着水洼跑上来,纷飞的衣袂在低空中飞舞,沾染飘落的雨滴。

    还不待景梵看清楚,少年已经在他面前收起了伞,笑眯眯地对着沈棠离打招呼。

    仙宗大人早上好。

    那双眼还略有些浮肿,可看出昨夜没少掉眼泪,好在精神头不错,瞧上去已不大记仇了。

    景梵看着少年活蹦乱跳的样子,沉闷的心情不知怎地,顺着微风消散在烟雨中,视线也忍不住黏在他身上。

    原来是殊华,沈棠离回了他一个微笑,道,前殿乃议事重地,殊华来这里作什么?

    我云殊华悄悄打量了一眼他身后的景梵,见男人也在看着他,一时之间竟忘了自己要说什么,手中忍不住将伞柄捏紧。

    瞧我,竟然明知故问,沈棠离叹了一息,殊华一定是来寻仙尊大人的。

    确实如此,云殊华应承道,近日裉荒山晴雨不定,徒儿担心师尊要淋雨,便带了伞来。

    说罢,他的视线转向身后,小心翼翼开口:师尊,我们可以走了吗?

    景梵应了一声,自然地从他手中将伞取出,抖了抖雨滴,缓慢展开:走吧。

    男人带着少年走入雨幕中,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少年转过身看着沈棠离说了几句话,随后又同男人一起走了。

    沈棠离听不清他二人到底说了什么,不过依稀猜得出来大概。

    无非就是可怜他没有伞的事情嘛。

    师尊,今晨议事会讨论出了什么结果?那卫惝要如何对付。

    景梵不动声色地将伞向小徒弟那方倾斜些许,云淡风轻道:卫惝恐怕不会止步于挑衅,沈仙宗传令,各位域主归山待命,其余的事届时再做决定。

    云殊华颔首:那我们要回清坞了,对吗?

    小华猜得不错,景梵说,我们即刻启程。

    云殊华心中清楚,眼前局势紧张,稍有不慎便会与魔界发生正面冲突,倘若到时两界交战,还不知道要耗多少人力物力,这对任何一方来说都没好处。

    他也知道以自己的修为,根本帮不上什么大忙,能做的只有乖乖听命。

    回程的路上,景梵开口问了他一句:要打仗了,怕吗?

    嗯?云殊华尚不能回过神来,师尊说的是仙魔两界吗?

    卫惝与傅徇不会善罢甘休,不久的将来,必有一战。景梵垂眸看着他。

    云殊华坚定地摇了摇头,又问:那师尊届时也要披甲上阵吗?

    为师坐的是天下共主之位,若真的有那么一天,自然会去战场。景梵淡然道。

    也是,师尊本来就是浴血拼死才带领各域重夺清坞的,倘五域遭了难,他又怎能不去呢?

    这样想着,云殊华闭了闭眼,心中又是一沉:可战场上瞬息万变,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意外,师尊昔日依靠民心取胜,又焉知如今五域的民心还会不会交付于他?

    他迟疑地开口:师尊,到了那天,徒儿可以跟随您上阵杀敌吗?

    你?景梵拍了拍他的发顶,连人都没有杀过的小孩子,还是乖乖在家吧。

    就算小华真的能独当一面,他又怎么能允许他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呢。

    云殊华咬着唇,识相地不再开口,心中盈满了失落。

    师尊大抵是觉得他修为太弱,又无什么实战经验。说来也是,就算自己去了也是拖他的后退,凭白叫他分神。

    云殊华在心里暗自做了个决定:抓紧时间努力变强,不可成为师尊的软肋。

    终有一天,他定可以追随在景梵的身后,与他并肩作战。

    第72章 源头活水

    将近傍晚,云殊华跟着景梵回到了清坞山。

    与近日雨水连绵的西域相比,东域大抵还要干燥些,越往山上走,温柔的山风便一阵阵地向云殊华脸上拂,吹散不少舟车劳顿的困意。

    他落后景梵半步,一声不响地跟在后面走,时不时吸吸气,鼻间充斥着熟悉好闻的味道。

    待行至山门前,景梵忽地停了下来。

    云殊华不解其意,也跟着在那座巨大的门坊前停下,他伸出手探了探,感到一阵阵由灵气与法力聚集起的气流不断涌动,仿若一层巨大的屏障保护着玉墟殿。

    师尊这是结界?

    不错。景梵单手结出一轮莲花法印,上前抵在气墙之上,少顷,那些汇集在前方的灵流才乖巧地四散开来。

    偌大庭院中,两道身形俊挺的少年踏着青石板路快步而来,恭敬行礼道:拜见仙尊大人。

    景梵淡淡地应了一声:起来吧。

    身后的云殊华眼前一亮,上上下下将其中一名少年打量了一遍,招呼道:惊鹤!

    有仙尊在前,惊鹤不敢造次,他悄悄用余光瞟了眼云殊华,忍了忍还是决定不说话。

    清坞山状况如何?这几日可有魔界的人在山下造次?景梵偏过头,波澜不惊地看向两兄弟。

    见状,风鹤迎上来道:近些日子时有来犯,不过大都无法进入清坞山,多的是在东域边境作祟。还请仙尊大人移步至后殿,天音石近日出了些异动,望您过目。

    景梵轻轻颔首,迈开长腿便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