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夜不归这种事对于卫赫羽来说已经是稀松平常，要不是卫易寒的话，他恐怕更不愿意回家了。
下午，温厚的阳光从酒店的窗帘踪倾泻而出，卫赫羽因为昨天喝醉，所以醒来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他打开手机屏幕，看到一连串的电话，信息，其中多数是项清清打来的，不过他已经猜到了项清清为什么打电话过来了。
“卫总，您醒了？”
年轻女子的声音传来，卫赫羽从混沌中抬起头，李佳宁站在他的床前。
“嗯，你还没有走？”
卫赫羽问道，因为前一天的醉酒，他的鼻音有重，听起来让人感到很心疼，李佳宁去倒了一杯温水递了过来，在接过杯子的一刹那，卫赫羽注意到这个姑娘的脸红了起来，动作里也带着几分拘禁，胆怯但是却又想关心的人样子，也蛮有意思。
她终究是个孩子，和那些成熟的女人不能比，有太多贴上来的女人，还要卫赫羽发火将她们推下去。
“你还没走？”
卫赫羽喝完了水，在递杯子的时候又问了一遍，李佳宁有些难为情，但是还是道“卫总，我就是有点担心您……”
“哦。”
两个嗯都陷入了沉默中去，李佳宁站在原地有些忸怩，卫赫羽起身，真理好自己的衣服，因为昨天睡着的时候衣服还没有来得及换，现在已经不平整了，他就直接打电话给苏珊，带一套衣服过来。
彼时，苏珊已经改变了发型，风格，虽然还是干练的模样，但是已经梳着长发，穿着职业裙了，她来到了这家夜总会的门口，手中海提着好几个黑色的纸袋子，微微叹息。
总裁这几年越来越多的光顾于如此场所，甚至喝到烂醉如泥不省人事也是常有的事，而且他也不知道避讳，仿佛是有意想要将和女明星搞在一起的新闻散播出去，虽然公司 已经发展到并不需要卫赫羽卖什么人设的地步了，但是这样的影响终究不好，而且，卫赫羽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名誉，又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寒卿嫂子呢？
苏珊走到了那间套房，轻轻地敲了敲门。
“你好，我帮卫总拿衣服。”
开门的人是李佳宁，苏珊愣了一下，这分明就是个女高中生！稚嫩的脸颊，圆润的声线……
但是，在一某一个瞬间，苏珊有种极为熟悉的感觉，她好像寒卿嫂子！
就算是这样，她也无法理解，卫赫羽竟然留一个这么年轻的姑娘在房间里过夜？衣服被递进去，苏珊露出一个职业的笑容就离开了。
衣服给了卫赫羽，李佳宁就自己回避了，待卫赫羽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她终于在阳光明媚的室内清楚的看到了卫赫羽的脸。
多么美的男子啊！
颀长的身材，微微的带着骨节的修长的手在系着领带，被阳光映照的狭长的眼睛里显得温柔而坚毅，鼻梁高挺，脸型不似当下的流行明星那样细长，反而线条和弧度更加自然完美，温和但富有成熟男人的气息。
细致斯文？温文尔雅？可是为什么，他的眼眸里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像是一头雄狮。
李佳宁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卫赫羽给她的感觉，但是实际上她领略的也不过是冰山一角，之所以现在看起来这么温柔，完全是因为她的那张脸带有楚寒卿的韵味。
若不是这样，恐怕就是真的生人勿近了。
“一起走吧。”
卫赫羽穿上西装外套对李佳宁说。
“好，卫总。”
“昨天的事想好了么？”
临出门的时候，卫赫羽的手放在门把手上，刚好把李佳宁的身体圈在怀中，但是又恰到好处的无有任何身体接触，顿时，李佳宁的心跳几乎达到了运动员心跳的速度，浑身的血液流动过快，导致她有些缺氧。
“什么……”
“装作我的女朋友。”
十八岁的她，哪里受得了如此的诱惑？对，就是诱惑，卫赫羽的全身都是诱惑因子，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穿透着。
“我……我想。”
“嗯？”
卫赫羽轻轻地俯下身子，看着低着头 李佳宁的眼睛，他这些年来阅人无数，已经知道了李佳宁的心思，便道：“回去了之后被人问起来就承认你是我的女朋友，绝对不可以泄露出我们是假装的，如果你做的好，我会捧红你。”
“嗯。”
离开夜总会的客房的时候，卫赫羽突然牵起了李佳宁的手，然后旁若无人的走到了外面。
“需要我送你回家么？”
卫赫羽无不绅士的问道。
“不必了，我坐地铁回学校，谢谢你，卫总。”
李佳宁说着话就低下头去，因为害羞她的脸颊已经烧红了。
“还是学生？”
“嗯。”
“好，我的提议你可想好了？”
“嗯。”
“那就好，下午我就会找狗仔队公布出去，你做好心理准备。”
卫赫羽先一步离开了，少女则停留在原地看着那个背影，她知道自己该面临的是什么，也经过了一夜的挣扎，但是她还想再看到卫赫羽，她害怕，若是不答应，就再也难以见到这个人了。
在外面简单的吃过了饭，卫赫羽回到了公司，走进办公室，苏珊也随后跟了进来，卫赫羽在椅子上坐下来，接着便打开电脑，处理文件，苏珊却没好气的站在那里。
“怎么了，苏珊。”
卫赫羽依旧像是往常一样，头也不抬的工作，苏珊道：“总裁，你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嗯？”卫赫羽抬头，看见苏珊那张生气的脸，她留着二八分的斜刘海，目光犀利，给人一种极为严厉的感觉，要是员工看见她，都觉得压力山大，卫赫羽不明白，她何以摆出这副表情对自己。
“总裁，您不该天天流连于那种地方，您是卫氏的总裁，天天传出那种消息，这次又是跟那么个学生……”
苏珊也知道自己不该这么说，因为总裁的私生活她无权干涉，但是作为朋友，她并不希望卫赫羽这么一步一步堕落下去。
“你手头的工作做完了？”
卫赫羽并不想就此讨论下去。
“总裁，您听我说，夜总会那样的地方真的不适合您，您不是那种风流成性的人！”
“我是不是风流成性的人，你怎么知道？”卫赫羽抬起头，他的眼睛里透出一阵冰蓝色的寒意：“苏珊，做好你的工作，这种事情不要再管了！”
一时语塞，苏珊咬着嘴唇半天说不出话来，一双拳头紧紧的捏着：“我只是站在朋友的角度，我不希望您再过这种糜烂的生活，喝酒，买醉，甚至是……”
滥交这两个字她没有说出口，她也不忍说出口，因为在她的心里卫赫羽是榜样，从高中到现在一直都是！
“您的身体也承受不住啊！”
“嗯。”
卫赫羽点了点头，他显然不想再进行这个话题了，但是苏珊却一直要他给出一个态度，这让他很不耐烦。
“我愿意怎么生活，那是我的事！”
“可是，您这样，对得起……”
“你是想说对得起寒卿么？”卫赫羽凄凉的一笑：“寒卿，我让你们去找她，你们竟然也一点线索都找不到！就是这么做事的么？”
是的，苏珊无话可说，卫赫羽不但让段南廷寻找楚寒卿，也让苏珊寻找线索，但是五年，她什么成果都没拿出来，甚至她也没有编造出什么线索，虽然那些虚假的线索会让卫赫羽一时间看到希望，可是她不想说谎。
两个人在办公室里对视了良久，苏珊犹豫了片刻，五年过去了，是否该让卫赫羽之后，楚寒卿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呢？
她说不出口。
“好吧，总裁，我去工作了。”
苏珊最终选择了妥协，那是卫赫羽选择的生活，她无权干涉。
下午，媒体便爆出了卫赫羽公然在外面交往女朋友的事情，当然，这个新闻使得李佳宁迅速成为了被关注对象，一时间李佳宁所在的大学竟然来了不少人只为了看看这个李佳宁到底是何方神圣？公司不得不将她保护起来。
“看样子你还有两下子？”
李佳宁的老板找到李佳宁说道。
女明星蹿红的方式有两种，要么是公司投资包装，想办法上综艺，要么就是通过绯闻，显然，李佳宁这次的绯闻对象名声太大，她要蹿红已经指日可待了。
虽然被老板这么说了，李佳宁却也只是尴尬的低下了头，她还小，一开始只是想着能够再见到卫赫羽，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闹得这么大，一时间不知所措。
“卫赫羽！”
卫赫羽刚刚踏进家门，便听到了项清清对他的喊叫声，他一抬头，项清清正站在二楼的楼梯上，一脸愤怒。
“你说话这么大声干嘛？不要吵到我儿子。”
一张无情的脸面对着项清清，项清清死死的抓着楼梯把手，她不能相信，这个男人明明前几天还对自己说着情话，还买好多奢侈品给自己，今天就在外面公然宣布了自己交往女朋友的事！
“你以前在外面乱来，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你这次竟然公然宣布你有女朋友，你到底把我放在眼里没有？我是你的妻子呀，你让我出去以后，在那些太太面前怎么做人？”
一连串的质问，卫赫羽早就预料到了，他依旧冷着一张脸，然后走上去，把项清清直接扯了进了房间，力道大的让她害怕。
“喂，你干什么？”
“你闭上嘴！”卫赫羽怒斥了一句，他的脸上带着怒意，接着直接关上门，惨白的灯光下项清清看着那张脸，突然觉得好陌生，她觉得自己竟然不认识这个人，那个大学时代，阳光灿烂的少年已经不见了。
“你干嘛把我关起来？”
“我说过让你不要这么大声说话，不要吓到我的儿子！”
我的儿子？项清清一直都明白，她自从嫁进来那天起，就从未融进这个家庭，她一忍再忍，可是，现在，卫赫羽做的实在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