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百里难不住卓一凡,一阵抓耳挠腮,那样子到有些像个老顽童一样。
丁玲看着好笑,故意揶揄道:“老爷子该不会是想反悔了吧?”
向百里恼怒道:“谁都知道我老向从来都是说话算话,怎么会跟你们两个年轻人反悔?等着!”
他说完便煞有介事地走进了厨房。
过了将近二十分钟,手里端了一个盘子走了出来,“饭做好了!”
卓一凡和丁玲看着盘子里的东西都愣住了。
“这就是您给我们准备的晚饭?”丁玲差一点笑出声来。
盘子里摆着满满的一盘子的地瓜,热气腾腾,一看就是刚蒸出来的。
向百里有些心虚,支吾着道:“这个……嗯,我的厨师这两天请假了,就只有这些地瓜了。”
丁玲抿嘴一笑,“老爷子,还是我来给你们做饭吧。”
向百里搓了搓手,诞着老脸笑:“也好,也好。”
……
文家在辽北算得上是真正的名门望族,祖上是做皮草生意的。发展到了今天,文氏集团已经涉足房地产,金融投资,科技电子等多个领域。
如果说辽北地区做一个经济实力排行的话,那文家排在第一位绝对是名至实归。
“陈伯,您说救了小姐的那个卓一凡也来到咱们辽北了?”
文家别墅大厅内,赵雅蹙着眉头问道。
陈伯点头,“是啊,太太,小姐要不是遇到他,恐怕是凶多吉少。”
赵雅沉吟着道:“有这么巧的事?”
那位辽北医院的洪继国主任冷笑一声道:“太太,这件事再明显不过了,根本就是那个卓一凡给小姐下的毒。”
陈伯沉下脸来,“话可不能乱讲,火车上还有一个婴儿受了阴寒,总是哭闹不休,也是卓一凡治好的,这难道也是巧合?”
洪继国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道:“老先生,现在的骗子五花八门,什么样的骗术都有,那个中年妇女和卓一凡就是一伙儿的,故意给您下套的。”
“这……”陈伯被噎住了。
事有凑巧。
文家的私人医生要回老家走几天,临时推荐洪继国顶替自己。
对于洪继国来说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了馅饼。
一直想要结识文家,这次算是逮到机会了。
忙前跑后的为文家老小检查了一番之后,便又提起了火车上所遇到的事。
堂堂一个主任,被一个连医生都算不上的毛头小子打了脸,让洪继国怎能咽的下这口气。
于是洪继国便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鼓噪,不过这一次的对象是文家的太太赵雅。
听了洪继国的话,赵雅半天才问道:“我丈夫他怎么样?”
“情况不大乐观,”洪继国又是一连沉痛的样子道:“文先生的双腿是因为梗塞引起的,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中风。”
“这种病极为缠手。不过我已经给他用了最好的进口药,就是价格要昂贵了一些。”
赵雅摆了摆手,“如果能让我丈夫重新站起来,多花些钱没关系。”
陈伯想了想,“太太,要不让卓一凡来给老爷看一下?”
“老先生,这怎么可以?”洪继国立即反对,“他就是个骗子,您可千万不能相信他!”
赵雅想了一会儿,点头道:“陈伯,那就请他过来。”
“太太……?!”洪继国愣住了。
“我倒想看看这个年轻人到底能不能看病,”赵雅的脸色阴沉,“如果真的如你所说,火车上是他给冬雨下了毒,文家当然不能就这么放过他!”
……
向百里正在大快朵颐,就那副吃相到像是饿了很多天的样子。
卓一凡在国外做交换生的时候,丁玲在学校附近买了一套别墅,闲来无事便研究做菜。
知道卓一凡喜欢吃湘菜,她还特意请了一位湘菜师傅教自己做菜。
几个月下来,已经做得有模有样,向百里一直是独居,对于饭菜也不怎么讲究,通常是有兴趣来了,就做上一顿,要是没兴趣,就干脆不吃。
今天家里忽然来了客人,做得还是正宗的湘菜,这让向百里也体会到了别样的乐趣。
一连吃掉了两大碗米饭,菜也吃的所剩无几了,才心满意足地放下了筷子。
“你们这么远跑来找我老头子,肯定不会只是想要体验一下采摘乐趣,”向百里道:“说吧,什么事?”
丁玲抢在卓一凡前面道:“早就听闻老爷子不光是号称‘武痴’,最得意的还是一门银针刺穴的神奇医术。”
“一凡一直对老爷子仰慕已久,不知道老爷子能不能把这门医术传授一下?”
向百里狐疑地看向卓一凡。
卓一凡也不知道丁玲这是在唱哪一出,但已经说出来了,便点头道:“请老爷子不要嫌弃我愚钝。”
“这不是愚不愚钝的事,”向百里有些烦躁,“银针刺穴是独门秘术,不是想学就能学的,再说了,你懂医吗?知道什么是穴位吗?”
“按照书上所写,人体一共有720个穴位,”卓一凡思索着道:“其中要害穴位108,其中不致死穴72,致死穴36。对吗,老爷子?”
向百里再一次愣住,看卓一凡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怪物,“章门穴在哪儿?”
卓一凡在自己身上指了指。
“百会?”向百里又问。
卓一凡又一次指对了。
一连又问了十几个穴位,卓一凡都能准确地找到。
向百里彻底没话说了,眼神中流露着赞许,嘴上却是道:“光认识有个屁用,想学银针刺穴还差的远。不教!”
丁玲像是在自言自语,“外界都说老爷子是医术第一人,不会是谣传吧?”
向百里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这怎么是谣传?我三十年前就已经是公认的医仙,只要我出马,从来都是手到病除,还没有能难倒我老头子的疑难病症。”
“说的天花乱坠,”丁玲一脸的不相信,“那你敢不敢教一凡?”
“这有什么不敢的?!”向百里恼怒道。
像是意识到了丁玲在用激将法,老头子嘿嘿一笑,“差点上了你小丫头的当。我的医术通神,怎么能随随便便就传给外人。”
丁玲便道:“只要您肯教一凡,我天天给您做饭,直到他学会那天为止。”
向百里咂了咂嘴,像是在回味那些湘菜的味道,然后伸出一个指头,“一个月,能不能学得会我不管,但是这一个月里,你做菜可不能重样。”
丁玲抿着嘴笑,“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