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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5章 转机
    因为记忆力衰退的厉害,顾念又开始习惯性写日记,把每天发生的事情记下来,有时候遇到一些有趣的事情,比如说和邻居家孩子的之间,这些都让她忍俊不禁。

    和谢容桓之间到倒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但是她的日记也提到了他,称之为一个人还不错,但是脾气阴晴不定的朋友。

    这天夜里她终于是梦到了江亦琛了。

    她在家里那个巨大的阳台上看书,他就坐在她的旁边弹吉他。

    他唱:“昨日的雨曾淋漓过她瘦弱的肩膀

    夜空的北斗也没有让她找到迷途的方向

    阳光里她在院子中央晾晒着衣裳

    在四季的风中她散着头发安慰着时光”

    这首歌很熟悉,可是她不记得是什么歌了,他低着头弹吉他,所以顾念看不清他的模样。

    后来她就醒了过来,眼眶有些干涩。

    心里像是被扯开了一个口子,空荡荡的,有什么凉凉的往里面吹。

    在他出事之前,她还处于一种神志不清的状态,还伤害过他。

    不知怎么地,她心里就是有诸多愧疚的感情在,总觉得自己对他不够好,是在心灵与寄托方面。

    她与江亦琛的过往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和平静,一定是波澜丛生,不然她也不会把自己折腾进牢里去,即便如此,她在失忆之后,还是再一次爱上了江亦琛。

    是爱。

    不是简单的依赖。

    顾念起得早,六点天刚亮的时候就起床去了院子里,直到谢容桓七点左右下楼,他早上没什么事情,但是下楼就看到顾念在院子里,折回去拿了条围巾给她披上。

    女人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谢谢!”

    “大早上的,在想什么呢?”谢容桓走近了一点说:“你昨晚没休息好吗,今天有点憔悴啊!”

    顾念每天素颜,形象什么的好像也不是很顾忌。

    “昨晚做了个梦。”

    “什么梦,不会梦到我了吧!”

    谢容桓开着玩笑。

    这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顾念根本懒得接话,低头沉思了会问:“你会弹吉他吗?”

    “不会,但是可以学。”谢容桓倒是很积极。

    但是顾念不接话了。

    “虽然不会弹吉他,但是我会吹口琴,手风琴也会点。”他咳嗽了几声,清唱起来:

    “在我的怀里 在你的眼里

    那里春风沉醉 那里绿草如茵

    月光把爱恋 洒满了湖面

    两个人的篝火 照亮整个夜晚”

    顾念终是被逗笑了。

    谢容桓似乎是不遗余力在逗着她笑。

    他变成了他以前最不屑的角色——舔狗。

    高傲的谢四少爷,又怎么会想方设法逗女人开心呢,从来都是别人哄着他,他在男女关系中向来占着主动地位,一开始踏入进去的是他,之后抽身离开的也是他。

    或许今日,他可以被写入到日记之中。

    ————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之间,已经是四月中旬。

    两方的博弈进入了一个僵持期,直到薄书砚联动外务司以及瑞典政府,决定更换负责江亦琛的主治医生团队。

    如同平静的湖面激起了一层波浪。

    既然谈不拢,薄首相干脆直接果断,要撤换医生团队,交给自己最信任的儿子去督办这件事,在这之前,薄书砚已经联系过了世界上最出色的心脑外科医生,来给江亦琛下诊疗方案。

    不过这事儿薄书砚可算是一点风声都没有走漏,保密性极强。

    这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谢容桓离开系统,谢家情报滞后。

    在谢家反应过来的时候,瑞典政府已经同意了。

    为了避免引起外交纠纷,这事儿已经算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谢容桓知道这事儿的时候,倒是很淡定。

    江亦琛这么重要的人,手上掌握着那么多的资源,自然有人要拼了命保他。

    虽然说他不一定能够活下来。

    谢容桓以为不关他的事情了,他想将精力继续放在寻找零这里。

    结果倒是出乎意料,很快,他就被告知,因为江亦琛如今的状态和他有很大关系,并且二者有纠纷,所以说,谢容桓也要参与进来,确保负责起江亦琛的生命不受威胁。

    一个字,绝!

    薄书砚硬是要拉谢容桓下水,就是害怕万一疏忽,无法找到责任人,现在拉谢容桓进来,只要江亦琛出现危险,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谢容桓。

    如果他要是拒绝呢?

    很简单。

    江亦琛现在这样谢容桓脱不了干系,他当时执行公务并没有记录在案。

    这位据称不喜欢参与政事,游离在政坛之外,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薄教授,却在此刻将局势分析的一清二楚,细枝末节都了解的明明白白,也知道谢家想要的是什么。

    天下熙熙皆为利往。

    他能给的就是让下议院重新提起关于半导体市场的准入规则。

    至于其他,他不打算让步。

    但是这样做,薄书砚其实就已经深陷泥潭之中了,以后再也走不出来。

    他是不掺和这些事情,顶多给些意见作为参考,却不主动参与。

    但是如今,他还是要像以前那样,谢家会变本加厉,索取无度。

    所以他想,干脆就把所有人都拉进来,大家在一条船上,漏水了,都别跑。

    谢容桓还有最后一招,就是申请政治避难。

    但是一旦通过,他就永远别想回华国,会被永久拉黑,在外漂泊。

    这并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事情因为薄书砚的搅和好像变得又那么复杂起来,而且他开始慢慢占了上风。

    医生给江亦琛诊断出结果就是得需要第二次手术,他们想要冒险将位于胸腔的子弹的取出来,因为长时间的停留会压迫血管,造成脑部供氧不足对病人的生命会造成更大威胁。

    取出来,倒是有百分之二十的希望能够清醒过来。

    但是手术的过程的难度却也不是旁人可以想象的。

    当时谢容桓开枪偏了点,可能是因为天黑,又或者是他当时自己中枪,力气不足,总之子弹差了点位置,击中他的胸口,但是距离心脏还是有那么点距离,如果是真击中到了心脏,那么江亦琛必死无疑,也不会有现在这种纠结的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