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很清楚,但看样子应该是要在晋城定居了。”
阿阳一五一十的汇报着。
封熠宁脸色的神色越发好严肃,冷冽。
定居?
难道她本来就是晋城人?
所以她到底跟秦家的秦桑到底是什么关系?
封熠宁坐在办公桌前沉思着。
叩叩叩,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阿阳立即去开门。
打开门一看,竟然是穿着一身蓝紫色套裙的宁浅。
“宁夫人,您……您来了。”阿阳看见门口站着的宁浅,立即恭敬的打招呼并帮她拉开门让她进去。
宁浅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
保温桶里的是她亲手炖的鸡汤。
“熠宁。”宁浅笑嘻嘻的走过去。
封熠宁立即起身相迎:“妈,您怎么来了?”
“我花了一上午煲的汤,你爸这个老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我一辈子做的汤,现在吃腻了想换换口味,就不想喝了,让我提来给你喝,我听说你这俩天精神状态不好,也是想着,给你炖点汤补补。”
封熠宁心里腹诽:这明明就是给父亲准备的,父亲嫌弃太难喝,不想要,才故意搪塞给他。
从小到大,他都被这永远不变的套路折磨习惯了。
母亲学了大半辈子做菜了,这厨艺却从不见长。
相比吃母亲做的菜,他更喜欢父亲做的。
父亲做菜很好吃,但很少给他们做,要动手下厨都是为了母亲一人。
他们兄弟俩没这个口福,偶尔就捡母亲吃过的剩饭剩菜,又或是母亲没胃口不想吃,他们才轮的上。
那个时候,他们就知道,他们是捡来的。而妈妈是爸爸的至宝,一辈子捧在掌心的至宝。
宁浅见他在发呆,把汤倒出来,盛到他面前。
“快,趁热喝。”
封熠宁抬头看了一眼阿阳。
他想要阿阳来拯救他于水火之中。
可阿阳站在身后,动也不敢动。
谁敢在夫人面前乱来,他可不想吃不了兜着走。
宁夫人的威望在整个江城,现在都是出了名的,连曾经江城市的帝王封肆夜,都不敢对她凶,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她。
谁还敢在她眼皮底下犯上作乱。
简直不想活了。
阿阳在后面一直摇头。
封熠宁狠瞪了他两眼,似乎在威胁他。
身为特助却不能够给上司分忧解难,他恐怕工作不保。
“宁夫人,阿阳从小就没喝过母亲给我煮的鸡汤,我也想尝尝这鸡汤的味道。”
阿阳硬着头皮跟宁浅说。
宁浅一听:“阿阳,原来你也是个可怜孩子啊。那这样,你们一人一半如何?”
宁浅将保温桶里的汤倒出另一半,分给阿阳喝。
阿阳还要装作感激涕零的捧着鸡汤,猛灌了一口。
“嗯嗯,宁夫人这汤,煲的可真好喝。”
慢条斯理喝着鸡汤的封熠宁没说话。
至少让阿阳一起喝了一半,他也算少遭了一半的罪。
阿阳其实是一边哭一边喝的。
因为这汤……实在是太难喝了。
宁浅看他双眼流泪,好像在哭。
忙紧张的望着他:“阿阳,你怎么了?是我汤里放了胡椒粉吗?”
难道她又把厨房的什么东西看错,放进去了?
哎呀,这可怎么办?
人家没喝过母亲做的汤,这一喝还给哭上了。
宁浅有些歉疚,“要不你别喝了吧。”
“不是,宁夫人,我是觉得感动,我从来没喝过带着妈妈味道的汤。”
阿阳‘感动’的说。
封熠宁放下汤匙,冷瞟了他一眼。
这家伙可真能忽悠。
这哪里是感动,明明就是被难吃哭了。
也真是个可怜的娃娃。
不像他,早就习惯了这个难吃的味道,习惯了也就好了,不再是酷刑。
对阿阳来说,这可是第一次。
忍受不了,哭也是在所难免。
喝完汤,封熠宁把保温桶收好,然后递给宁浅:“母亲大人是否还有什么指示?如果没有的话,就请回吧,我还有几个会议要开。”
“开什么会?不去追你的女人啊?”
“追哪个?”
“我前阵子不是听说你谈了一个女朋友吗?就五年前那个秦桑。”
“她不是。”封熠宁否决到。
“你凭什么认为她不是?”
“……”
这段话问的封熠宁顿时哑口无言。
对啊,他凭什么认为她不是,就因为她这张脸吗?
长的不像是以前的那张脸。
可明明,无论是性格,还是很多方面,她都跟那个秦桑像极了。
“你跟她的事我都听说了,那天的酒会已经被新闻报道出来了,你在酒会上给了她很大的难堪,有多少人等着看她的笑话,而你却正中那些人的下怀。”
宁浅一针见血的说。
这话就像是一根针扎在封熠宁身上。
可是封熠宁不敢承认。
“我最讨厌欺骗,也最讨厌别人带着目的接近我,她欺骗我这件事本身就是错误的。”
“那她如何要欺骗你呢?还不是因为人家喜欢你。”
“呵,她是喜欢我吗?她是喜欢我的身份地位以及封家的一切。你不知道她在外面招惹了多少男人。”
每次一想到她身边围绕的那些男人,一个个都跟她纠缠不清。
她还戴着一个面具,占用秦桑的身份来勾搭他。
这口气就像是一直卡在嗓子眼里,出不去,分外难受。
“那些事,你又没真正求证过,你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只相信一面之词,而不去求证,有什么用?”
“我想要的只是秦桑,别的女人,我不想了解。”
封熠宁说的很武断。
他的心只有一颗。
只有他爱着秦家的秦桑,她的确已经过世了,他又转而爱上盛家的这个秦桑。
那他算什么?
岂不是无耻的渣男。
更令他气愤的,其实并不是秦桑对他的欺骗。
而是他心心念念以为秦桑还活着。
五年前那个秦桑还活着。
可是这一切变成了一场幻影,一场梦。
她没有活着。
活在他世界里的,是盛家那个秦桑。
望着儿子这般悲痛,宁浅心里也不好受。
封熠宁这孩子遗传了她骨子里这股倔劲儿,一个劲的认死理。
这其实是优点,但同样也是致命的缺点。
这会让他活在自己编织的牢里,困顿着,无法逃出去。
“儿子,我跟你讲一个故事好不好?”宁浅思忖半天,伸出手拍着他的肩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