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楚楚老老实实的收下这一巴掌。
凌澈的死不论是否跟江耀有关,也是她把他带来了这个城市,也是她让他卷入了这场纷争里。
如果没有她的存在,又或是没有凌澈的存在。
也许整个江家也会一片安宁。
这一巴掌,她收下。
但收下这巴掌以后,安楚楚便扭头上了楼。
回到楼上,安楚楚拿起手机,给远在国外的封肆夜打了一通电话。
不知江耀是否能安然无恙的从警局出来,这么多证据指向他。
但他一天还是她老公,她就得想尽办法救他出来。
至于凌澈死的真相,她一定会弄明白。
封肆夜接到电话的时候,正站在窗边抽烟,身上裹着白色的浴袍。
床上的风浅被折腾了大半夜,累的够呛,如今窝在床上睡的跟小猪一样。
封肆夜看了一眼来电,再瞄了一眼床上的宁浅,然后接通电话:“喂。”
“封肆夜,帮个忙可以吗?江耀出事了。”
“怎么了?”封肆夜听着她语气里焦急的嗓音,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事情是这样的。”
安楚楚把事情的所有经过跟他叙述完。
封肆夜寒冷的眸微微缩紧。
没想到他不在国内的这短短一个月,竟然发生这么多的事。
“好,我会想想办法,不过江家势力在江城也不容小觑,你也不必过于担心,我目前不再国内,回头我让封子逸联系你。”
“好,那麻烦你了。谢谢。”安楚楚的声音透着沙哑。
封肆夜长叹了一口气。
“你也是个命苦之人。看在你当初冒着生命危险救了我儿子,又是浅浅好闺蜜的份上,这件事我会尽力去办,保他无事,倒是你,是真的相信,他不是杀害凌澈的凶手?”
其实这件事最复杂的不在于江耀被抓。
江耀想要的不过是安楚楚的信任。
如果连安楚楚都认为人是他杀的,就算他被放出来,也如同被安楚楚再度送入了无形的炼狱中。
“我不相信他是这样的人。”
安楚楚咬着牙说。
“好,那就坚定你的想法。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
“嗯。”
挂断电话,安楚楚仿佛豁然开朗了一般。
下了楼,准备去一趟警局,探望江耀。
刚下楼来,安楚楚的手便被两个保镖架住了。
江母冷厉的睨着她,“把她带上车。”
江母身穿一声黑色的女士西装,脸上表情冷漠。
她发出的命令,江家的保镖必须立即执行,他们抓住安楚楚的胳膊,扭送她出去。
安楚楚完全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儿子这边,就不用你再插手了,过几日,他定能平安回来。至于你这个扫把星,我们江家定然是不能再留了。现在,你就跟我到医院去做胎儿的dna检测,如果孩子是我儿子的,我们江家会用一笔钱给你买下这个孩子,你生完孩子就给我滚的越远越好,如果,不是,你就给我净身出户,跟我儿子离婚。你既然属于出轨的那一方,法院会无条件判处离婚。”
江母望着她,冷冷的说,略显苍白的唇一张一合,尖酸刻薄的话听的让人发颤。
安楚楚站在原地,呵呵笑了。
打败她的,不是她跟江耀互相信任的关系。
打败她的,是她这个丧心病狂的婆婆。
天底下不知还有多少家庭,是因为有这样一个婆婆导致夫妻关系破裂的。
以前她还不能理解,现在她算是深有体会。
安楚楚拼命推开两个保镖:“孩子在我肚子里,是我的孩子,我如果不想做,你们休想强迫我。”
“那你这是要坐实你的确对不起我儿子了?”江母凌厉的问。
“我说过,我从不需要证明什么。”
“你若不心虚为什么不愿意做?”
“我说了,做了会对我的孩子有危险,你特么有病啊,老太婆。”安楚楚终于忍无可忍,对江母大骂出口。
江母在原地愣了愣。
直接就气炸了,“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送到医院鉴定科去。”
“是,夫人。”
安楚楚身形娇小,又怀着孩子,不敢乱动,这几天情绪过于激动,她胎儿不稳,有见红的迹象。
两个保镖抓着她的手腕,硬生生将她拖上车前往医院。
江母也是陪着一起去的。
来到鉴定科。
江母找了专门的人过来。
医生检查了安楚楚的身体情况,面露忧色:“夫人,恐怕这个鉴定不能做啊,她身体太虚了,而且胎儿不稳,万一做完鉴定孩子没了可怎么办?”
“没了就没了,反正江耀也不可能跟她再有孩子了。”
江母无情冷漠的说,医生都被她这样一个极品婆婆给震惊了。
天底下哪里有这样对待自己儿媳妇儿的婆婆啊,真是太没人性了吧。
但是江家给的钱足,又有势力和背景摆在这儿,他们这些做医生的哪里敢说闲话。
“开门,老太婆,你快给我开门。”安楚楚拼命拍打着医院候诊室的门。
没过多久,门开了。
有两个医生走进来。
安楚楚吓的往后一退,和她们保持距离。
“你们想干什么?”
“安小姐,我们是来取dna鉴定所需要的羊水,您不要慌张。”
“不,不行,我没有答应,你们这样是违法的。”
安楚楚摇了摇头。
这密闭的空间,充满了恐惧。
这是一家小型私人医院,江家若是想买下来,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江耀此刻还在警局,她不可能求他帮助,扼住这个疯婆子的疯狂举动。
对了,报警。
安楚楚从包里拿出手机,刚想要报警。
候诊室门打开。
江母和两个保镖一起走进来。
她的手机还没拨通就被直接抢了过去。
“老太婆,你要是真敢动我的孩子,我会杀了你的。”安楚楚后背趴在墙面上,内心充满恐惧,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角滑落。
她好不容易才怀上这个孩子,她不能再失去这个孩子了。
“只要孩子是我儿子的,一切都好说,你最好祈祷孩子是他的。”江母的眸中闪过一抹阴冷之色。
随后一声令下,让保镖再度抓住她,将她摁在取样的座椅上。
“放开我,你们这些混蛋,你们这些跟杀人犯有什么区别?”
安楚楚凄厉的嗓音在候诊室内回荡。
两个医生似乎被买通了,机械式的取出工具,要给她取羊水。
安楚楚双手被摁在椅子扶手之上,身躯剧烈的扭动挣扎:“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