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那枪口对准他的脑袋。永远不要放过任何一个拿枪指着你的人。”封肆夜看宁浅手里握着那把枪,神色倒十分淡然,他便现场教学起来。
“可……我我也不会开啊。”宁浅学着电视剧里握枪的姿势,对着男人的脑袋:“万一擦枪走火怎么办?”
“擦枪走火死的人是他就行。我相信你。”
男人满脸黑线,这夫妻俩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在秀恩爱。
让他情何以堪?
“放心吧,论瞄准能力我可不差。说,谁派你来的,为什么杀我?”宁浅经历了这么多次暗害,这一次,她竟觉得稀松平常。
男人冷哼了一声:“专业的杀手不可能做出自报门户的事。”
“那行,那就去见阎王吧。”宁浅握着枪口对准男人的眉心。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恨她,恨她恨到想让她死,想让她肚子里的孩子死。
这恨不得将所有的怨气都撒在这该死的男人身上,一枪崩了他。
男人脸上并未有丝毫畏惧,反而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
“就算要见阎王,也是带上你们俩一起。我身上绑着威力足以炸掉整栋住院部大楼的定时炸弹,按照时间,也差不多该炸了。”男人的口气风轻云淡。
封肆夜闻言,立即扒开了男人身上的白大褂以及黑色外套。
果真,他身上绑着一枚炸弹,这种炸弹的型号他以前见过,体型小,威力大。
而且极难拆除。
现在,距离炸弹爆炸的时间还剩下不到三分钟。
“该死……”
封肆夜一把揪着男人,将他从地上揪起来。
“浅浅,快走。”
封肆夜冷声命令身后的宁浅。
“那你呢?”宁浅握着手枪的手开始剧烈的抖动。
“现在还有两分半钟,你们走不掉了。就算坐电梯,你们也不可能抵达一楼,并跑出适当的安全距离。除非你们长翅膀。”
“不,封肆夜,打晕他,我们一起走。”宁浅没想到意外和危险竟同时的到来了。
面对这样的时刻,她绝对不想放弃封肆夜。
如果封肆夜没逃出来,她走了又有什么意义。
“我试试拆除这枚炸弹,你在这儿,我会分心,乖,听话,相信我。”
封肆夜冷峻的脸上难得露出了慌张,但更多的是他想要给予宁浅的信心。
只要她愿意选择相信,只要她愿意配合,他会不惜一切,摆平这枚小小的炸弹。
“那我……我到门外去。”
宁浅慌张的走了几步,她可以不让封肆夜看到她的脸,但她却不能一个人逃离开。
一家人,就必须一直在一起,无论面对怎样的危险。
“你个傻丫头。”
封肆夜不想跟她多废话了,一拳将男人打晕在地,然后从床头柜上取下一把水果刀,认真研究这枚炸弹,并进行拆除工作。
还剩下最后一分钟。
宁浅站在门外,紧紧握着手中那把枪,她比封肆夜还要紧张。
她的肚子里还有两个没有出世的孩子,如果爆炸发生,他们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来到这个世上了。
阿木提着化验过的鸡汤回来,被宁浅拦在门外。
“别进去。里面有炸弹。立马去医护室,通知所有人,这栋楼有可能会爆炸,让所有人尽可能的撤离。”
阿木震惊的看着里面的自家少爷摆弄的玩意,好像正是一个威力极大的炸弹。
他也见过的。
“快去。”宁浅催促阿木。
她不知道意外会不会来,但在这之前,那些无辜人的生命,能救多少是多少。
阿木点了点头,立即赶赴医护室。
“时间推迟了两分钟。”封肆夜松了一口气。
宁浅兴奋的大叫:“我就知道你可以,老公……加油。我相信你。”
封肆夜回头看了她一眼,她就站在门口,站姿乖乖的,没有离开半步。
清丽的面容上没有丝毫的恐惧和害怕。
“还有两分钟,快走吧。”
封肆夜还是希望宁浅能先离开。
他不敢保证,能不能让这颗炸弹停止倒计时。
“刚才都没走,现在更不会走。我要陪着你,一生一世都陪着你。”宁浅非但没走,反而从门口踏入了病房,一步一步走到封肆夜身边:“你别管我,继续吧,我的老公可是个无所不能的天才。”
有了妻子的这般鼓励,封肆夜扬唇一笑,把所有精力投入到炸弹拆除中。
仿佛他此刻进行的,不是一件让所有人可能在顷刻间丢掉性命的事。
宁浅陪在他身旁,深情的望着他。
刚俊的面容微微蹙着,薄唇紧抿,额头上滴落下豆大的汗珠。
宁浅找来了纸巾,在他额头上轻轻擦拭。
宁浅眯着眸,注视着他的侧脸,热泪盈眶。
从她的视线看封肆夜,他就像个盖世英雄,一如既往的迷人帅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整栋住院部大楼的人,像疯了一般的涌出大楼。
开车抵达医院的徐骆天刚从宾利车上下来,手上捧着一束鲜花。
这如鱼贯而出的人黑压压的从医院涌出。
把整个医院出口赌的水泄不通。
他想进去都没有办法。
徐骆天随便拉着一个医生的手好奇询问:“你们这是干什么?”
“听说住院部有人绑了个炸弹,炸弹威力很猛,能够炸掉整栋住院部大楼。再不走,就炸没了。”
“你有没有听说一个叫宁浅的住院病人?她出来了吗?”徐骆天揪着医生再度问。
“宁浅?据说绑着炸弹的人要炸的就是她的病房,据说她跟他丈夫至今都还在病房里,试图拆除炸弹,我看啊,悬咯,还是赶紧走吧,谁知道一爆炸,会变成什么样?”
徐骆天松开了那医生的手,目光怔愣的望着住院部大楼。
他必须上去看看。
逆着逃窜出来的人流往里走。
陡然,住院部顶楼某个病房内,轰的一声巨响。
火光伴随着炸落的碎片迸射。
“啊……”
逃窜的人群发出惨烈的惊叫声。
“爆炸了,爆炸了,快跑。”
“浅浅……”徐骆天看爆炸的方向,似乎正是宁浅的病号。
他惊愣的几秒,又加快了脚步冲进大楼。
“少爷,别去了,这栋楼会倒塌的。”从身后跟来的司机,一路追来,试图将徐骆天缠住。
“不,我不能让她有事。我要去救她。”徐骆天拼命推开司机,执意上楼。
轰……轰……轰……
又是一阵连环爆炸。
人走楼空的住院部大楼在爆破声中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