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浩然无力叹息,来到祭徐清的身前,手掌拍在他的肩膀上,有些颤抖:“到现在,我的孙子还下落不明,你怎能如此安心呢?”
“我儿他……他就在我们诛仙剑宗啊。”祭徐清挠了挠头。
闻言,祭浩然眼神瞬间明亮了起来。
之前通过灵魂印记以及花映白的话,他就知道了祭笙俞与白辰的同伴混在了一起。
那这么说的话,郭三阔岂不是真的就在这里?
“快,带我去见笙俞,我很想他!”
祭浩然急不可耐的样子,落入众人眼中,让他们纷纷目露欣慰之色。
江湖上都说祭浩然是个极其凉薄的人,对祭家的一切也从不过问,可照现在来看,也许是祭笙俞面临危险,改变了这个人吧。
“祭前辈,这边请。”
苏婆婆恭声笑道,在前引路,众人随之而去。
……
正从崖后回来的祭笙俞和楚珺然,刚刚回到同伴们所在的别苑不久,诛仙五长老就带着祭浩然和花映白来到了这里,见到祭浩然,众人明显目露一抹忌惮之色,要知道,现在辰遥剑宗对他可是极其防备的。
就连魔仙老祖也是本能的护在了众人的面前,然后老眼笑弯:“我说五师弟,今儿个是什么风,能把你这尊大忙人给吹来啊?”
“多年不见,四师兄你的嘴还是这么臭啊。”
祭浩然冷哼了一声,目光先是在一众人身上扫过,并非发现有什么人体型较胖,然后冷眼看了眼花映白,见到他也是摇了摇头,这才知道,郭三阔并不在这里。
他没见过郭三阔,但是别人都在这,他觉得,郭三阔也跑不了。
眼珠微微一转,祭浩然立刻走向了祭笙俞,在众人的面前表现出了一脸的关切:“笙俞,快,让爷爷看看你……”
颤抖的祭浩然,说出的话,都带着明显的颤音,一双古井深邃的眼眸,罕有的浮现出浓浓担忧之情。
这还是祭笙俞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爷爷这个样子,受宠若惊之余,更加想起了独孤绝的那句话。
因为心中的恐惧,使得祭笙俞当场后退了一步。
见状,热心肠的苏婆婆连忙从一旁相劝:“你这孩子,你爷爷难得亲自过来看看你,就别再那么生分了。”
“是啊,儿子,你的爷爷这些年忙碌的很,对咱们父子二人可谓是很少关心呢。既然他今天来看你,就好好陪他说说话吧。”
听得祭徐清这仿佛夹杂着一丝怨气的话,花映白笑眼一眯,从旁走出:“其实,院长大人还是很在乎祭笙俞少爷的,自从北辰学院出事,院长大人就发了疯一样派出学院内的强者去找寻少爷的下落,就连阿狸和独孤绝也因此而陨落在外,院长大人虽不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却不曾后悔,甚至亲自出来寻少爷,此心此志,天地可鉴吧~”
“你是说,爷爷他不知道阿狸和独孤绝的事?”祭笙俞不可置信。
见到祭笙俞动摇了,祭浩然也立刻表现出一副茫然相:“难道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吗?究竟是哪个邪魔歪道所为?!”
“他们是吃饱了撑死的,我们也是这么听说的~”这时,魔仙老祖一步上前,拦在了祭笙俞的面前。
闻言,祭浩然脸色瞬间一沉:“老东西,我看你才是吃饱了撑的吧?”
“哎呦,这么快就恼羞成怒了?咱们匡扶天下的正派翘楚祭浩然祭大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自己的师兄为老东西,不合适吧?”魔仙老祖阴阳怪气的仰着脖子,而背在身后的手,则是对祭笙俞竖起食指,摇动了两下。
因为魔仙老祖的提醒,使得祭笙俞逐渐冷静了下来,刚才,他差一点点就被这久冷未愈的血缘所冲昏理智。
祭笙俞再度表现出了强烈的警惕之心,好在这里有魔仙老祖在场。
四目相对,祭浩然皮笑肉不笑,将颤抖的双手隐于袖间:“老东西,你自从建立了无量涧,就已经不再是我的师兄了,背弃了恩师当年的教导,你还有脸跟我在这……”
“啊——阿嚏!”
没等祭浩然把话说完,魔仙老祖高仰着脖子,忽然打了个喷嚏。
迎面而来的秽物,让祭浩然脸色剧变。
轰!
一道异常磅礴的灵力波动,霎然间响彻这个诛仙剑宗,所有混沌强者在这股霸绝环宇的强横灵压之下,瞬间色变。
“父亲,不必动怒,他已经不是当年的魔仙老祖了!”祭徐清连忙从旁相劝。
可祭浩然却是冷眸凝视着魔仙老祖,杀意毕露。
眼看着气氛变得有些压抑,祭笙俞兀然从旁闪掠而来,拦在了二人的面前。
“爷爷,你若想对魔仙前辈出手,休怪我不客气!”
话音落下,长剑出鞘,剑锋直接指向了祭浩然。
“笙俞!”
见到这一幕,众人大惊。
“笙俞,你不能这么对你爷爷,快把剑放下!”苏婆婆老眼含泪,已经不知所措。
祭徐清是她的师兄,祭家三代人的恩恩怨怨,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好不容易今天祭浩然放下身价来到这里,正是祭家将要团圆的日子,她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
这个时候,祭浩然冷眸一瞥,终于见到了一个体型很胖的蓝衫胖子,从院外飚射而来。
在那胖子的身旁,还有着一名青衣女孩,简直美得让人叹为观止!
视线在郭胖子的身上和林梦遥的腿上短暂停留,随之再次落到了祭笙俞这里,祭浩然强行压下心中的各种贪婪,老眼浮现一抹悲伤:“笙俞,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宁可跟一群不相熟的人混在一起,也不愿来到耀星学院,难道爷爷在你的眼中,就那么不堪吗?”
“不堪?”
祭笙俞清冷一笑,眼中闪烁着泪光:“爷爷,正如仙魔前辈所言,您是正派之翘楚,灵压一处,就能压制住我们这里所有人的宙天境强者,您怎会不堪?”
“那你为何与我拔剑相向啊……就为了那么一个外人?一个变着法说你爷爷坏话的外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