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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二张 伤势严重
    “去部队?去部队干嘛?”桂花看着闰月脸色不好,心里知道可能有事。

    但是她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别问了,收拾东西吧。”闰月也不解释,匆匆回屋,把家里的现钱都拿上。

    五千多块,装在贴身的兜里。

    桂花的心“砰砰”跳的厉害,闰月连年都不去拜了,这秋儿一定是出了大事。

    可她不敢问了,不问就不知道,就可以骗过自己。

    没事,秋儿没事,好好的孩子哪里会有事!再说他是回部队,那是国家的地方,就算有点什么事,部队的医生八成也是最好的。

    小张没有了驾驶证,车是不敢开到镇上去了。

    而且这大过年的,也得让人家回去陪父母过年,当然不能再麻烦人家送自己去车站。

    还好老会计找来了村里的一辆三轮车,让村民把闰月和桂花送到了镇上。

    闰月兜里揣着几个从大棚里摘来的柿子,心情十分忐忑。

    大年初一的火车上,难得的没有多少人。

    姑嫂两人坐上火车,闰月才开口问桂花“嫂子,你不想问问到底是啥事儿?”

    “没事!”桂花针扎似的,大声反驳,把闰月吓了一跳。

    当看到嫂子那惴惴的神态时,闰月知道她是自己骗自己,不肯接受现实。

    用脚丫子想也明白,事小了,部队能让家里去人吗?

    “嫂子”闰月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部队来电话说,秋儿受伤了,伤的很重,三天了一直昏迷不醒。”

    “我不听,我不听!”桂花疯了似的捂着耳朵,这状态让闰月更加担心。

    她还想和嫂子说说,分担一下心里的压力,没想到嫂子的心理承受力比她还差。

    要是这个样子,等看到秋儿的时候,她肯定承受不住这份打击。

    “嫂子!”闰月一把拉下桂花捂着耳朵的手“你不听事情也发生了。

    现在咱们得商量一下怎么办?”

    桂花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泪汪汪的看着闰月“闰月,秋儿能不能醒不过来?能不能……死?”

    闰月的心猛地揪了一下“看不见人,不敢说。”

    桂花双手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不能死,秋儿不能死!都怪我不该惹他生气,让他返回部队,这要是在家就没事了!

    你哥还不知道,要是知道了,得多伤心……呜呜。”

    “哥知道,他就在秋儿那陪着呢。”闰月看着窗外飞掠而过的树木和鸟,心情糟糕透了。

    “啥?你哥在部队?他没在山上?

    他啥时候去的?”桂花愣住了,难怪来宝一直没露面,原来他已经得着消息,去了部队。

    “会计叔说,他接到消息就去了,几天了。”

    桂花松了口气,好像顿时有了主心骨。

    她抹了把眼泪,吸着鼻子问闰月“妹子,秋儿不会有事吧?”

    “不会有事!”

    闰月坚定答道,眼睛仍旧盯着窗外,像是安慰桂花,又像是安慰自己。

    大年初一下午,闰月和桂花在秋儿所在部队的城市下了车。

    桂花跟在闰月身后,茫然的看着这个陌生的小镇,亦步亦趋,生怕闰月把她落下。

    两个人租了辆三轮车,直接去了秋儿部队所在地。

    负责接待的小兵,听说是程秋儿的家属,赶紧跑去找领导送信儿。

    程秋儿的事,已经成了部队的爆炸新闻,惊动了上面的领导。

    上面下了命令,想尽一切办法救治程秋儿。

    要用最高的礼遇接待程秋儿家属。

    电话里那位程秋儿的指导员,听说是程秋儿的姑姑和母亲来了,亲自跑出来迎接。

    一见到闰月和桂花两人,他敬了个十分庄重正规的军礼。

    然后才和闰月握了握手“您好,我是程秋儿的指导员……”

    “哎呀,可别墨迹了,我儿子在哪儿?他怎么样了?快带我们去看看吧!”桂花急得直跺脚,这也就是在部队,她惹不起。

    要是换个地方,她早就挠眼前的人了。

    问问他,好好的人,怎么到这里就给弄受伤了!

    指导员带着桂花和闰月,匆匆来到秋儿住的部队医院。

    到了秋儿病房的时候,闰月的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她太紧张了。

    “你们来了,闰月,你总算来了!”来宝正在病房里陪着秋儿,听见门响回过身来。

    两个眼圈乌青,人也瘦了一圈。

    病床上的秋儿躺的板板正正,整个人死气沉沉的。

    脸色和病房里的墙一个样,没有一点儿血色。

    看上去和死人也没什么两样。

    他一只手上挂着吊瓶,那药液半天一滴,流的非常缓慢。

    桂花一把推开来宝,扑到病床上的秋儿身上“儿啊!”

    只一声,人就晕了过去。

    绷了一路的神经,终于断了。

    指导员赶紧叫来医生护士,把桂花抬去别的病房抢救。

    来宝和闰月守在抢救病房的外面,他一拳砸在墙上“老天爷啊!咋不让我替秋儿啊。”

    来宝忍了几天的心痛,终于在见到闰月的时候,控制不住了。

    一个大男人蹲在地上,抱着头哭的“涕哩吐噜”。

    闰月只感觉喉咙发紧,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半晌,听见桂花在病房里哭了起来,闰月才开口道“哥,秋儿到底是咋回事儿?

    医生怎么说?”

    来宝抹着眼泪,断断续续道“秋儿,原本是回家探亲的,可是他和你嫂子置气,早早返回了部队。

    偏赶上要过年了,部队要往边防那边送一批物资。

    原本秋儿不去也行,可是这个傻孩子,仗着自己会点儿二五眼修车的本事,就跟了去。

    偏偏赶上下大雪,那边路不好走,车队走了两天没到,有一辆车还真就坏了,在大雪天里灭了火儿。

    那种天气之下,车灭火简直就是要人命。

    秋儿钻到车底下修车,车刚修好启着,就,就赶上血崩……

    等他那些战友把他从大雪里挖出来,他人都要硬了。

    他那些战友把他送到最近的医院,医生说是窒息时间久了,伤到大脑,而且神经也受损。

    现在人能不能醒过来,醒过来能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活着,都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