闰月泪眼迷蒙看着诗婷,好像没有听懂“你说……说什么?”
“闰月姐,你和秦关的事,是注定的,他逃不掉,迟早还得回来。”
“诗婷,你……你怎么这么说!”闰月抽噎着,不住地用手抹着眼睛。
“闰月姐,你想啊,秦关能放弃京城那么好的工作,跑到青牛村来找你。
而且他连那个叫薇薇的都拒绝了,这不就是命中注定你们两个该在一起吗?
他这次是生气,气头上出去走走也说不定。
等他想明白了自然就回来了。
你们两个那么好,怎么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儿,就闹掰了呢。
你们不像我,我和安安父亲那就是冤家路窄,他是我命里的劫数……”
“诗婷,你说他真能回来吗?”闰月可怜巴巴看着诗婷,她现在脑子里一团乱麻,根本就没有了思考能力。
“能,肯定能,说不定他就在卧虎镇他舅舅家里。
闰月姐,明天你可以直接去刘老爷子家里找他,把事情跟他解释清楚。”
闰月不哭了,连连点头“我也么没想到这个,他除了刘老爷子家,根本就没有别的亲戚。
那我现在就去找他。”闰月说着,从床上跳下地,连鞋都没穿,抬脚就要走。
诗婷一把拉住她“闰月姐,这大晚上的,连车都没有,你总不能走着回去吧?
先住一晚上,明天坐头一趟车回去。”
住是住下了,闰月一夜没睡,翻来覆去从秦关初到青牛村,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直到那天秦关愤然离开,所有的事情过电影似的想了一遍。
想到薇薇在的那段时间,闰月心里堵的难受。
再想想秦关现在的心情,怕是和自己那时一个样。
闰月使劲朝自己的额头上捶了几下,明知道他不愿意看见小张,自己还让小张给捅什么喜鹊窝!
还有那两只该死的喜鹊,坑死个人了。
闰月没睡,诗婷也没睡,她怕闰月趁她睡着,再跑出去遇到什么危险。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闰月收拾好了,连早饭都没吃,就去了客运站。
坐上通往卧虎镇的第一趟汽车,闰月还心里发堵,鼻子发酸。
一会见了秦关,一定跟他好好解释解释,自己和小张,真的没什么的。
从卧虎镇下了车,闰月敲响刘文魁家门的时候,刘文魁老两口还没吃饭。
打开门见是闰月来了,老两口乐得什么似的“闰月啊,你怎么大早上跑来的?
还没吃饭吧,快进屋一起吃点。”
刘文魁把闰月让进屋里,又让老伴添了副碗筷。
“不了,我不吃,没胃口。”闰月带着浓重的鼻音说道。
“哎,这孩子……”刘文魁老伴心细,朝闰月脸上看了一眼,就瞅见闰月双眼有些红肿,面色也不好看。
“闰月啊,你这是咋啦?是不是秦关欺负你了?
你放心,等他来这,我们一定替你出气。”
老太太不提秦关还好,一提秦关,闰月立马红了眼眶“刘伯伯,伯母,秦关没来你们这里?”
老两口面面相觑“没有啊?闰月,你们俩真的生气了?”
“没来这里,那他能去哪儿啊?”闰月的眼泪不争气的扑簌簌落了下来。
这下可把刘文魁老两口吓坏了“闰月,你们到底是咋啦?
有啥事你说出来,说出来伯父伯母给你做主。”
刘文魁老两口一直以为是秦关那个书呆子做了啥让闰月伤心的事。
直到闰月抽噎着把和秦关的误会说了。
老两口傻眼了。
他们经历的那个时代,年轻人订婚连拉手都不敢,走路怕人笑话都要离出去半里地远。
现在虽说情况好些了,可闰月和别的男人抱在一起那一刻,别说让秦关看见,就是让他们看见也得误会。
可话不能那么说,还得劝“秦关这个书呆子,他还走了,问清楚不就得了!
闰月你别担心,他走不远,除了我们这,也没别的地方去。
你放心该忙啥忙啥去,一会儿我们叫上你香香姐,一起找找他。
找到了就把他送到青牛村,你好好收拾收拾他。”
秦关不在,闰月心里慌慌的,也待不下去了。
顾不得刘文魁老两口的挽留,闰月去了站点儿。
坐上回青牛村的客车。
开车的仍旧是小张。
闰月自顾自上了车,连句话都没跟小张说。
小张看见闰月脸色不好,显得很是担心,一路上都从后视镜里不住打量闰月。
到了青牛村,车上没几个人了,小张这才问闰月“闰月,你这是从哪里回来?”
“县城。”闰月答得不咸不淡。
“县城,那是去药厂了吧?”
对于这纯属没话找话的问题,闰月根本没心情搭理。
小张见闰月不说话,眼圈还红红的,更加担心了。
眼看着车上的人都下没了,小张也跳下车,锁了车门,追上闰月“闰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有啥难事说说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没有!”闰月脚下不停,头也不抬,看都没看小张一眼。
她能说都是怪他吗?人家也是好心帮忙,还差点摔了。
小张吃了个闭门羹,讪讪的走了。
一步三回头。
闰月到了家,屋子里冷冷清清的,她感觉全身发冷,疲累的要命。
一头扎在床上就起不来了。
直到天色都晚了,三叔从闰月这里路过,看见大门上的锁开了。
这才推门进院,喊了几声。
闰月迷迷糊糊挣扎着起来,扶着墙出去,头重脚轻,看人都模糊不清。
影影绰绰看轮廓像是三叔,闰月叫了一声“三叔”顺着墙就坐到了地上。
她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两条腿都是软的。
“哎呀,这孩子出趟门怎么这样了呢?
是不是遇到啥事了?”三叔把闰月扶到屋里,让她躺在床上,又给盖了被子。
接下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闰月,你等着我去叫你婶子过来。”
“这可怎么话儿说的!”三叔嘟嘟囔囔快步走了。
不大会功夫,闰月就听见院子里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是三婶来了。
跑来的,边跑边喊“闰月啊,闰月!
你三叔说你病啦?怎么还病了?”
闰月想答应一声,一张口嗓子是哑的,发不出一点声音。
然后她就感觉一只温暖的手,覆上了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