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很生气，甚至看起来，还有一点伤心。
她一时间有些发愣……
于是便由着他了。
她也意识到，自己好像是真的挺喜欢他的，越来越在乎他的感受，就连他生气和伤心的缘由都理不清楚，就忍不住想顺着他，想用自己的顺从，来安抚他恶劣的情绪。
感受到她的乖顺。
薄先生也有些意外，但这也正是他想要的。
快十二点的时候。
白伊冉提醒了他一句：“你不要忘了，我们之前说过的……约法三章！”
她气息都不稳，说话完全是上气不接下气，但是这个时候竟然还记得这种扫兴的约法三章，还要说出来，这顿时就让薄先生有些气闷，咬了一口她的脖子，没停下。
就在白伊冉认为，他们的约法三章是不是要在第一天就翻车，以后再也不让这个人来的时候……
他几乎就在准点，结束了这场欢爱。
白伊冉：“……你需要这么争分夺秒吗？”
薄司擎：“需要。”
白伊冉捂脸！算了，反正他确实活很好，她的体验也非常好，所以就不要计较这种小事了，反正他也没超时。
薄先生掀开了被子。
问了她一句：“我帮你洗澡？”
有了上次他帮自己洗澡的经验，白伊冉十分睿智地拒绝了：“不用了，你先去，我一会儿自己去！”
明白她在警惕什么。
薄先生笑了一声，便先去了。
白伊冉深呼吸了一口气，揉着自己的老腰，她觉得自己明天要抽空，去按摩店一趟了，这个人真的太疯了。
等到两个人都冲澡完毕。
为了避免这个人晚上，又兽性大发，白伊冉特意穿好了睡衣，长袖长裤的那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薄先生仿佛一点都没看出她的小心机，笑着等她睡过来。
她刚刚躺到床上，衣服就被这人给脱掉了。
他的理由是：“不穿衣服抱着舒服点。”
在他反复地保证，真的什么都不会做之后，白伊冉由着他去了。
后头他也的确是老老实实的，就抱着她，啥也没干。
白伊冉却是兀地道：“对了，我今天跟外公聊了几句，差不多确认了一件事！”
薄司擎问道：“什么事？”
白伊冉：“我的确结婚过！”
外公当时说了，她曾经是体会过，那种所谓穿着婚纱，嫁给喜欢的人的感觉的，那就意味着，她真的结过婚。
薄司擎一僵，问道：“还有呢？你还知道了别的什么吗？”
白伊冉奇怪地问他一句：“我还应该知道别的什么？”
薄司擎微微松了一口气。
也是了，她应该什么都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今天晚上的她，肯定不会这么平静，就这样跟自己发生关系。
他冷声道：“我就是问问。”
白伊冉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其实也不完全别的什么都没有，我还知道了一点，那就是……我之前应该挺喜欢我那个前夫的，我肯定是很爱他，才嫁给他的！”
薄司擎：“……”
他绷着一张脸，不说话了。
他无法说，自己就是那个薄情负心的愚蠢前夫。他也不能说出，他又开始嫉妒她的前夫，也就是曾经的他自己了。
看着他的脸色，白伊冉扑哧一声笑了：“你该不会又吃醋了吧？”
薄司擎：“没……没有。”
这话说得很心虚，因为事实上他还是很吃从前的自己的醋的。
白伊冉哪里会看不出来，他神色里头带着一点儿酸，笑着抱住了对方的腰：“不过你放心，我现在喜欢的只有你！”
薄先生心情很复杂，但到底是甜大过了涩，抱紧了她。
而白伊冉自个儿，又说了一句：“你放心！就算哪天，我想起来一切了，我也不会回到那个人身边的！”
薄司擎兀地一僵，心脏微微地扯痛起来。
感受到他僵硬的白伊冉，却是会错意了，抬头看向他，问道：“怎么了？你不相信吗？
虽然因为我自己是一个长情的人，我觉得我当初肯定是很喜欢他，就算是放下了，应该也不至于对这个人完全无感。
但是，既然他能把我逼到那个地步，我觉得他也不值得我再回头，对于我来说，他应该就是错的人，所以我肯定不会……”
话到这里，薄司擎兀地低下头，堵住了她的唇畔，没有让她继续再说下去。
这些话，她都是无心。
但是每一句话都像是刀子，在凌迟他的心脏，让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在蜜罐里面找刀子，还是在玻璃渣里面找糖。
白伊冉对他这样的反应，有些奇怪。
眨眨眼，回忆了好一会儿……
他亲完了，她微微喘息着道：“你怎么了？是因为我说，我应该不会对那个人完全无感，所以不开心吗？”
薄司擎：“……”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白伊冉以为他是在介意这些事情，于是便认为，自己也应该对他表一下真心，便接着道：“我还是非常在乎你的。
纵然我不是很确定，你是否超过之前那个人在我心里的份量，但是今天为了你，跟外公谈话的时候，我甚至想过……找回以前的记忆！
我没有说出我们之间的事，只是试探外公的态度。但是外公说就算我能选择自己喜欢的人，说不定会跟从前那样重蹈覆辙，他觉得我承担不起。
所以我在想，如果我有找回记忆的勇气，外公会不会相信过，就算真的再受伤一次，我也是可以承担的，从而尊重我的选择！”
薄先生一时间心尖又是一颤。
他不知道是应该开心，她现在已经这样重视他，竟然想过去面对她根本就不敢面对的事，还是应该害怕，如果她真的记起来一切，知道她曾经所有的痛苦，都是来源于他，他们这段感情，又会何去何从。
薄司擎看着她道：“不用。”
白伊冉抬眼看向他：“什么？”
薄司擎：“不用去找回记忆，就算你外公一直不承认我也没关系，就算我们只能一辈子藏着也没事，别去找回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