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这是怎么回事?”莫欢面色缓和,神情紧张着这只鹦鹉,旁人看在眼里,不愧是爱宠。
“世子妃,不过是一只鹦鹉罢了,若是世子妃喜欢,过几日我再送世子妃一只便是,何苦为难一个丫鬟?”沈泱面带微笑上前,劝慰着莫欢,心底隐着几分不安。
“沈三小姐这话可是说错了,沈三小姐送的是鹦鹉,本妃收的可是这份情意,怎可相提并论?如今这鹦鹉被着婢女照料如此,若是换做了人,又该如何?难道就此放纵下去?”莫欢蹙着眉,驳了沈泱的话,偏人家说的大义凛然,滴水不漏。
人家收的可是情意,怎是一只鹦鹉能比的?
这句话可谓好听,可谓漂亮,堵了沈泱的嘴,沈泱还得要道谢莫欢的看重,可谓诛心之言。
沈泱尴尬一笑,看着那只漂亮的鹦鹉眼底复杂极了。
沈吟也觉着有几分不对,下意识的去看沈泱,见她神情有些不对劲,心紧了几分。
就连粗线条的沈芙也察觉到了,退几步,与沈吟挨的更近了。
“世子妃,这、这奴婢不知啊!”翠轩也苦着一张脸,她受了安氏的命令就是要这鹦鹉在家宴上多说话,说好话的,又怎么可能动手脚让它变成哑巴呢?
“不若请太医过来瞧瞧吧!”萧婧轩眼眸一转,提议道,本想看莫欢突变的脸色,却不想对方扭过头,似笑非笑的看了自己一眼,心中寒意升起。
“去请。”莫欢面色不愉,旁人心底也稍稍有了底,第一次家宴就出来这样的事。
若是旁人还好,可这旁人却是沈候府,不给一个合理的交代,只怕……只怕莫欢这个世子妃的位子也不好做。
太医很快就来了,给鹦鹉细细的检查了一番才慢悠悠的说着这是“错食了半夏”
“半夏?半夏是何物?”莫欢蹙起眉,半夏?
“半夏用于湿痰咳嗽,风痰眩晕,痰厥头痛,呕吐反胃,胸脘痞闷,梅核气,瘿瘤痰核,痈疽肿毒。
却也是一种有毒植物,其全株有毒。块茎毒性较大,若致人便哑,那便命不久矣,照着鹦鹉如今情况来看,毒量轻微,只是变哑,却不会损害性命。”陈太医检查完毕才回答莫欢的话,眉心紧蹙,好好的鹦鹉,关在了笼子里怎么会吃半夏?
“温婉,去把妙妙平日的吃食都拿来,请陈太医细细检查一番,本妃到要知道是谁如此胆量,竟将黑手伸进栖云轩!”莫欢语气控制不住的愤怒,好在方前察觉到鹦鹉的不对劲,莫欢遣了人,把这里守住,不让更多的人聚拢,只留下少数相关之人。
经陈太医细细检查过,向莫欢摇一摇头:“世子妃这些食物都是干净的。”
莫欢垂眸,又见前边一小丫鬟神色慌张,温婉会意去把她拦住,“香菱姐姐,出了何事,怎的如此着急?”
“香菱眸光闪烁,看到莫欢连跑过去跪下,“世子妃,您快救救我们家少爷吧!”
“六弟!六弟他怎么了”莫欢惊讶出声,见香菱支支吾吾的不说话,“我去瞧瞧。”出了事,她这个世子妃理应去照看一番。
“失陪一下。”莫欢歉意一笑就准备走。
“世子妃是不打算解决此事了?”萧婧轩上前一步,不愿放莫欢就这么离开。
“难不成再萧小姐眼中一只鹦鹉的命倒是比人命还要金贵不成?”左长安在一边沉默良久,听到萧婧轩的话忍不住开口怼她,反正她们也是从小看对方不顺眼长大的!
几人争执间穆文哭着跑出来,身后还有一个小丫鬟跟着,脸上焦急不已,却也不敢强行对穆文怎么样。
只是脸上流着泪,嘴巴也大大的张着就是发不出声音。
莫欢眉毛一紧,大步走过去,抱起穆文,“去前面厢房。”
陈太医也收拾好东西跟着过去,暗暗的摇摇头,每次来瑞王府总是要出事,穆世子未免太坎坷了。
萧婧轩与左长安对视一眼也跟着过去,只有沈泱踌躇不前。
“太医,我六弟这是怎么了?”莫欢面带焦虑。
“回禀世子妃,六少爷这是服用了半夏导致无法说话,只是毒量轻微,只需熬绿豆汤喝上几日便可解毒。”陈太医眉毛皱更紧了。
“又是半夏啊!怎么连六少爷也是半夏中毒?”
听说啊这个翠轩还是四夫人身边的人!
“难不成……“
“香菱好好的,六少爷怎么会服用半夏?”莫欢自动忽视掉这些言语。
香菱跪在地上,眸光不停的闪烁着“世子妃,今日六少爷想要和冰镇雪梨汤,奴婢就去小厨房给六少爷熬了,平日里奴婢做膳食时六少爷也会跟进厨房瞧着热闹,奴婢也就习惯了。
哪知这次六少爷这次许是饿的狠了,趁着奴婢不注意便拿着今日早晨熬好的药喝了起来,还将里面的药渣吃了个干净,后来,后来六少爷就开始哭,但发不出声音,后来的事世子妃您方才也看见了。”
“那药方里可有半夏?”莫欢拧着眉,眸底愈发担忧。
“有的!”香菱点点头,药便是她亲自抓回来的。
“这药何时抓回,何时煎好,何时服用?”莫欢抿着唇,一副犹豫不决,让沈泱见了心底稍安。
“昨日午时抓回,未时煎好,温凉后服用,是翠轩煎的药。”香菱思索一番,才回着莫欢的话。
“今日早晨也是。”
香菱最后补上一句,不能牵连四房,只能对不起翠轩了。
“这栖云轩的丫鬟怎么还跑回了沉水轩去?”左长安一针见血说到了重点。
“世子妃,昨日上午时这只鹦鹉可会说话了,下午奴婢便再也没听过它说话了!”温婉也恍然大悟,看着翠轩多了一分审视。
“世子妃奴婢没有!奴婢真的没有,奴婢怎么会想到去害一只鹦鹉呢?
而且奴婢也不懂这些医理啊!”翠轩瞪了一眼香菱,恨意横生。
“检查她的手。”莫欢抿一口茶,脸色愈发难看。
温婉和袅袅固定住翠轩的手等着陈太医检查,果然翠轩的手上沾了不少的半夏。“不过是手上沾了些半夏,就能让鹦鹉变哑?”萧婧轩有些质疑,方才听药老所言,翠轩该是煎药时与半夏接触良多,回来时又喂鹦鹉吃食,添水时湿了手,将半夏融进了水里,被鹦鹉喝下,才便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