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进了古堡,管家彼得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早餐,既是给贺甜甜压惊,也是给夜溟爵和安小暖接风洗尘。
吃过早餐,安小暖和夜溟爵来到了古堡的庭院散步。
这里空气不错,鸢尾花开得正茂盛,两人手牵着手行走在林荫小道上,安小暖把头轻轻靠在了夜溟爵的肩上。
“亲眼看到孩子们了,现在该放心了吧?”夜溟爵温柔开口。
安小暖用力点点头:“嗯,很放心!”
其实说起来,最让人放心不下的反倒是安小暖。
在夜溟爵眼里,她永远是他当年遇到的那个小丫头,需要人疼爱,需要人保护,需要人呵护。
“大叔,我好久没来过这里了,不知道附近的那条步行街还在不在,你还记得吗,当年我们逛街的时候,还有摄影师过来说要给我们拍照呢。”安小暖兴致勃勃地说着。
看到贺甜甜这个准儿媳没事,她的注意力立刻跑去了别的地方。
夜溟爵点点头:“当然记得。”
那个摄影师,因为对小丫头表现得太过热情,所以他特地找人调查了一下,还以为是仇家派来的人,想趁机对小丫头下手。
哪晓得,那人根本不是仇家的人,而真是一个享誉国际的摄影师,擅长拍摄人像,得过不少含金量极高的奖项。
不过即便如此,夜溟爵也没有同意。
他的小丫头,哪能就这么随随便便叫人拍?
“不知道那个摄影师还在不在这附近,我听说他就住在那条街边的一栋别墅里。”安小暖嘀咕。
无心的一句,立刻叫夜溟爵眼神多了一分警惕。
“你知道他的住处?”他问。
那突然变得低沉的语气,让安小暖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嗯”了一声,答:“他当时不是给了我一张名片吗,我就上网查了一下他的名字,然后他的所有资料都跳了出来。”
“不可以上网查这些奇奇怪怪的人。”夜溟爵揽过她的肩。
安小暖:“……”
咦,怎么好像闻到了一股醋味?
她早就已经忘了那个摄影师长什么样子,只记得是个外国人,不过说起来,她和大叔已经好久没有像那样无忧无虑地在陌生的地方逛过街了。
那次来到欧洲度假,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
“大叔,”她突然来了兴趣,“要不我们不带保镖,戴上墨镜,出去逛逛吧?”
这样就没人知道自己和大叔是谁了 ,也不会有人因为保镖太多而把他们误认为是明星,一个劲儿地拍照和拍视频了。
“好。”夜溟爵点头答应下来。
小丫头想做什么,他当然要奉陪。
“太好了!”安小暖笑得露出甜甜的酒涡,“难得天气这么好,不如就今天吧?”
夜溟爵再次点头,拿出手机,让夜一把之前安排的行程都取消。
今天,他要好好陪一陪他的小丫头。
两人回到住宅区,安小暖从行李箱里翻出一件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米色大衣,和卡其色长裤,又找出一顶渔夫帽和一副墨镜,让夜溟爵换上。
夜溟爵几乎从不穿这种颜色的衣服,这次穿上,不由让安小暖眼前一亮。
大叔穿这种暖色系的衣服,看上去有种和平时截然不同的感觉,仿佛秋天的阳光一样散发着温暖的魅力,那立体分明的五官,哪怕在异国他乡也是这么的深邃出众,简直该死的迷人!
即便是戴上渔夫帽和墨镜,落在人群里也一定会是被人一眼看到的存在。
安小暖自己则换上了一条不怎么起眼的格子连衣裙,戴上了和大叔同款的帽子和墨镜。
对着镜子一照,最萌身高差果然不是盖的,两人看上去般配极了,说是二十出头的情侣也一点不违和。
“真是的,这样一来只怕又会有人找我们拍照了。”安小暖撅了噘嘴。
大叔怎么穿什么都这么的有型?
夜溟爵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
如果这次找上来的摄影师不是男性,他倒是可以答应。
两人出了古堡,外头,夜玄正在布加迪威龙里等着,今天他充当夜溟爵和安小暖的司机。
“还是不要开车出去了,大叔,要不我们坐公交车吧?”安小暖兴致勃勃地提议。
坐公交车?
夜溟爵已经很久没有听说公交车这三个字了,不过既然小丫头喜欢,他自然不会反对。
“好。”他点点头。
车里的夜玄听到这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天地良心,这二位真是来度假的吗?
怎么感觉,像是小情侣在穷游呢?
不过安小暖和夜溟爵都这么说了,他自然不会再多嘴什么,于是恭恭敬敬应下,把车开进了车库里。
管家彼得则给夜溟爵和安小暖准备好了公交卡,和一些零钱。
“这边的网络支付不是很普及,不如二位带上这些,这样会比较方便。”他说道。
安小暖点点头,把这些都放进了自己的包包里:“谢谢你了,彼得管家!”
彼得笑着摇了摇头:“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他在心里忍不住感慨了一下,五年前夜先生和小暖夫人来这里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这里的管家了,这二位和五年前几乎没有任何改变,还是这么的年轻,还是这么的甜蜜。
看着真叫他这个老人家羡慕啊……
安小暖就这么搂着夜溟爵的胳膊出了门,古堡建在了一个略显偏远的地方,离市区有一段距离,还好这附近有公交车站,于是两人站在路边等车 。
这一站几乎没有什么人,道路的两边种满了法国梧桐,正值秋季,金黄的树叶落了满地,莫名叫人觉得温暖。
“大叔,你看这些树是不是比之前要高了些?”安小暖抬头看了看两边的行道树,又看了看碧蓝如洗的天空,朝夜溟爵问道。
“嗯,”夜溟爵点点头,“是比以前高了些。”
不仅是这些树,孩子们也比以前高了不少,一个个都已经从小屁孩变成了大人。
而他的小丫头,在他心里则永远是小丫头,从不曾改变什么。
正如他对她的宠溺,也从不曾改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