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149章 詹姆斯的选择
    让胡家庆有些预料不到的是,俾斯麦现在过得非常的憋屈,而且,为了自己的理想和追求,他还在社会的底层里,努力地,一步步往上爬的路上苦苦挣扎。

    俾斯麦12岁的时候按照父亲的安排,便进入了中学就读。

    因为性格孤傲,他经常受到同学的排挤,但他并不斗殴心,反而勤奋向上,并在此时间学会了英语、法语、俄语、波兰语、荷兰等国语言,并为他之后的政治生涯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俾斯不满17岁的时候,就入读了哥廷根大学,但俾斯麦并不满意大学的生活。在其就读大学期间,他经常腰间佩剑,并牵着一只大狼狗。但却无心向学,并染上了很多恶习,曾与同学进行过27次决斗。后来,虽转到柏林大学入读法律系,但他却并不满意。虽然毕业后成为了律师,但他并不甘于此,于是投考政府的官职,当上了一个小书记员。

    在当书记员的时候,他结识了一位贵族女子,并与之结下了婚约,承诺风风光的将对方娶进家门。

    可是他没钱,想以赌博赚钱,却把本钱都输得精光,并欠下很多债务。因此这次婚约取消了,所爱的贵族女子也嫁作他人妇。

    其后他结识了一位牧师的女儿,再订婚约,可惜,那位女子亦跟一位富有的军人走了。结果俾斯麦只有带着一屁股的债务,回到家乡。

    回到家乡后,他与其哥哥分了家,当上了庄园主人,可是他并不满意农场主的生活,很快就筹划进入政坛。

    这次,他的运气比以前好一些,他首先是当上了河堤监督官。这份差事很适合俾斯麦好胜的性格,因此他很称职,很快树立了正面的形象。

    更重要的是,他遇到了他人生之中的贵人,詹姆斯.罗斯切尔德。

    俾斯麦也不知道,自己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能让詹姆斯这种大人物看上自己。

    “普鲁士看得起普鲁士,不是它的自由主义,而是它的实力。”詹姆斯的眼前,时不时便会浮现这个年轻人激情四溢的演讲。

    “德意的未来,可就靠他们这一代了。”詹姆斯不止一次的在自己内心说。

    所以,通过自己的手段,给俾斯麦安排一个能让他发挥所长的工作,这便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普鲁士,再不能这样四分五裂了,或许,普鲁士的统一,便着落在这个年轻人身上了。”

    若是让后世人听到这句话,一定会惊叹詹姆斯的这种惊人预断力。可是,能成为罗斯切尔德家族的掌舵人,詹姆斯本就是不比寻常的人物。

    可是,最近的詹姆斯,也遇到了小小的麻烦。因为远在北美的西岸共和国找上了他。如今他们的外交部长就站在他的面前。

    詹姆斯。罗斯切尔德一点都不喜欢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尤其在听说满清的朝廷,本土作战都输给了英国军队之后,詹姆斯更是对黄皮肤人有一种天生的厌恶感。

    但是,他却喜欢这个年轻人手中的黄金。

    听施奈德说了,他们现在进行国际贸易的时候,都是用黄金在进行交易,詹姆斯不得不提起兴趣。

    黄金,可是这个时代的硬通货,罗斯切尔德家族就是因为手中拥有足够多的黄金,才能逐步的控制英、美等国的货币发行,甚至各大国的经济命脉的。

    可这个新生的共和国,他们连货币都没有,他们穷得只剩下黄金了。

    若是这些黄金能成为自己的,或者,这些国家也让他来帮助发行货币,他无法想象,他能控制多少的财富。

    所以,他们要独立,且让他们独立去吧,他们要是真和美国人打得不亦乐乎,他倒是乐观其成。世界太平,他们找谁卖军火去?

    可是,英、法等国居然不卖他的面子,他也理解,一个黄色人种掌控的共和国存在于北美,对于自认为高贵的罗斯切尔德家族来说,也是很难接受的。

    尽管欧洲各大资本家同美国政府因为组建美利坚第二银行的过程中,有不少龌龊的事情,但从内心里,他们仍只认同同为白种人的美国人。

    至于黄种人,在他们的眼里,仍是卑微的、下贱的下等民族,如果不是看在他们手中的黄金的份上,他才不会和他们交易。

    而以前只是罗斯切尔德家族的一个小职员的施奈德,现在因为在处理同西岸共和国的关系中,应对得体,奔走有功,如今也摇身一变,成了罗斯切尔家族事业中的红人,想起这些,施奈德内心也是对西岸共和国十分感谢的。

    可是,面对罗斯切尔德家族对共和国的不配合,他也只能爱莫能助。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安排胡家庆同詹姆斯的亲自见面,结果会如何,他也不敢知道。

    “说说看,年轻人,你能为我们做点什么。”詹姆斯只微抬了抬头,手却仍然在桌子上写写划划些什么。

    胡家庆的眼神够好,只微微瞥了一眼,便看到了,詹姆斯其实什么都没有写,纸上只有一些胡乱的涂鸦。他是在用这种方式表达对自己的不屑和轻视。

    胡家庆的心中却没有愤怒。

    经历了自己的大使馆被炸,也只敢抗议和谴责,经历了自己的飞行员在自己的领海被人撞毁,也只是不了了之的共和国百姓,这点耻辱算得了什么。

    詹姆斯够坦白,他其实是不愿意接见自己的。如今自己能坐在这里,可能一方面是看在施奈德的面子上,另一方面却是看在自己的黄金的份上。

    自己的黄金现在虽然够多,但也不是随便能给的。那可是自己以后回国组建中央财政储备的命根子呢,怎么能交给贪婪的资本家掌控。

    而且,如今的资本大鳄们,只怕对自己的黄金也不会有太大的兴趣了。他们期待的,应该是自己的铸币权吧。可是,自己的命根子能交在别人手上么?

    自然是绝对不能。

    可是,自己现在有什么能打动对方的呢,胡家庆脑海飞速的开始运转。

    “我听说。俾斯麦先生刚刚被当选为柏林州的州议员,听说,还只是个候补议员。”胡家庆淡淡地说。

    詹姆斯虽然表面仍平静如水,但内心却是泛起了小小的波澜。打算扶植俾斯麦的想法,他和家族的人都没有说,这个年轻人又是怎么知道的。心中突然一惊,难道是自己最为倚助手出卖了他。

    “每一次议会选举,都有不少青年才俊进入公众的视野,这不算什么。”詹姆斯也是平静地说。

    “但我却知道,俾斯麦之所以能当先,是因为他说过的一句话,得到了一位大人物的亲睐,在背后使力,才助他成功当选的。詹姆斯先生在,想知道这句话是什么么?”

    “你…到底是谁告诉你的。”詹姆斯再也不能淡定,扔下手中的笔,气恼地瞪着胡家庆。

    “而这位大人物之所以选择俾斯麦先生,便是看中了他超强的能力,希望他能够一统普鲁士,实现国家的统一。”胡家庆根本无视詹姆斯的逼视,继续淡淡地说着。

    “实现普鲁士的统一,结束分裂割据的状态,这难道不好么。”詹姆斯不再激动了,反而面带讥笑的口气。

    “而实现普鲁士的统一,无非是您想拥有一个强大的祖国,是吧。”看着詹姆斯无措地点了点头,胡家庆突然提高了声调,逼了过来,“可是,詹姆斯先生,德国就算真的强大了,便是您的祖国了么?”

    “普鲁士,当然是我们的祖国。”詹姆斯发现,自己居然在这个年轻人面前慌神了,有些底气不足地说。

    “不,您是犹太人,您不是普鲁士人,犹太人,是没有自己的祖国的。”胡家庆继续逼视着詹姆斯。

    “你…胡说,”詹姆斯发觉自己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了,“我的父亲是普鲁士人,我也是普鲁士人,我的儿子也是,普鲁士便是我们的祖国,然后我们才是犹太人。”

    “不,普鲁士之所以把你们当作普鲁士的人,不是因为你们是犹太人,而是因为你们个人的能力和智慧,对普鲁士的人有用。要不然,请看看你的同胞们,看看远在俄国的犹太同胞们,他们正在遭受怎样的待遇?你们若是把他们当作同胞,你们怎么会不去管他们,这时候,你们的祖国在哪里呢?”

    这时候的德国人,还没有大范围的排犹运动,但在俄国,沙皇却一直在不遗余力的排犹。狡猾奸许的沙俄人,一点都不喜欢比他们更精明,更贪婪的犹太人。

    “说吧,年轻人,你能帮我们做些什么?”詹姆斯终于颓丧的坐了下去,这一刻,他感觉好象老了十几岁。

    “犹太人必须有自己的祖国,而我们,将成为犹太人最可靠的朋友。”胡家庆坚决地说。

    虽然不太喜欢犹太人的唯利是图,但胡家庆还是非常欣赏犹太人严谨的生活态度和超强的理财能力的——若不是这种态度和能力,他们怎么可能在流浪千年之后,还能以一个完整的民族而存在。

    “谢谢,谢谢。”詹姆斯的目光有了些神采,有些期待地望着胡家庆,“是啊,我们应该有自己的祖国,可是,她在哪里呢?”

    “犹太人必须回家,而你们的家,在巴勒斯坦,那里,才是你们的家园。”胡家庆动情的指向了西南的方向。

    巴以分治要到一百年之后,他不相信,这个时代的犹太人会想到这一点,他们还没有遭受过希特勒的大肆屠杀呢。

    “好吧,胡先生,我被你说服了,说吧,我能为你们做点什么。”詹姆斯终于回过神来。

    他不想去追问对方打算怎么配合他,人家能提出这个能打动自己的建议,肯定有一揽子的计划,而自己能帮到别人什么,才是自己关心的。

    他哪里知道,胡家庆哪里有什么计划,刚才的话可全是他急中生智胡乱编造出来的。

    “我们需要您,以及欧洲资本家、金融家的承认,北美西岸共和国,是世界大家庭的一部分,理应受到世界各国人民的接受和尊敬。”

    “就这些?”詹姆斯以为人家还要提更多的要求呢,就这些,不难。

    “是的,就这些,我们希望能在今年内,获得普鲁士的承认,并希望在明年得到至少十个欧洲国家的承认。”胡家庆大言不惭地说,“这些国家的人民都在极热切的盼望购买我们物美价廉的产品,还有不少人希望能成为我们的新的国民。但是,他们的国家政府不允许他们这样做。让我们想要帮助欧洲人民走出经济困境,也有心无力啊。”

    “就凭你们,能拯救欧洲经济?”当然,詹姆斯这话也只是在自己心里说。

    “我希望,能看到完整的犹太建国的方案,你放心,在我拿到方案的同时,你们至少能获得三个以上欧洲国家的承认。”詹姆斯感到,似乎突然之间,自己又焕发了青春和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