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给程栀上完药,张越基本上一整晚都待在房间里没有出来。
第二天他带着程栀去医院打针,竟然还是那个护士。她看见程栀手上腿上的伤口,惊道:“这才一晚上,怎么还伤情加重了?”
张越闭着嘴不说话,程栀便笑笑道:“我不小心摔倒啦。”
“小可怜。”护士姐姐叹口气,“坐到床上去,裤子拉下来一点。”
床位旁的帘子拉起,遮住了隔壁床的视野。空间变得逼仄起来,张越不适应这样的闷,开口:“我去外面等你。”
护士在抽药,程栀趁着这个空档喊他:“哥哥。”
张越停步。
“我有点怕,你能不能在这里陪我。”
“……”
程栀费力地撅着屁股,任由护士将她的运动裤从腰部拉下来了一点,露出白皙的皮肤和一点点臀缝。她手肘撑着床,指尖去勾张越的手。他背对着她。
握上来的那一刻,张越手指一抖。
“唔。”
屁股针比吊瓶还要疼,针扎进来的瞬间,程栀收紧了手。
张越指尖有涔涔的汗。
“行了。”护士把汲了血的棉签丢进垃圾桶里,“接下来可要小心喽,别再磕着碰着了。”
“谢谢姐姐。”
程栀拉下衣服。
边上张越一反常态地沉默,绕过床尾走到她身前。程栀以为他要赶着回家,小声说:“等一等,还有点疼,我缓一下。”
“嗯。”
张越低头看她黑漆漆的发顶。
国庆假期,城市里涌来许多游客,出租车也变得不好打。
程栀撑着张越的手臂,借力靠在他身上问:“我们中午吃什么呀?”
“你想吃什么?”
程栀眼珠一转,“想吃海底捞。”
张越冷笑一声,“那你想吧。”
“……哦。”程栀露出沮丧的神情。
张越冷着脸把视线从她身上挪开,胳膊扶着她的腰,过了好久终于等来一辆出租车。
“去哪?”司机问他们。
“湖滨路潮福城。”
程栀眼睛一亮,亮晶晶地看向张越。
张越被这目光看得一躲,“干嘛?”
“我们去吃粤菜呀?”
“我想吃了不行?”
程栀抿着唇,但笑意还是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张越:“……”
餐厅里人也不少,他们坐在靠里的一桌。服务员递来菜单,张越扫了两眼就扔到了程栀面前。
“自己看。”
程栀乖乖拿过来,翻了两页,报出几个菜名。
“再来份甜点吧,你想吃什么?”她问张越。
张越正在摆弄手机,开口:“随便。”
边上的服务员说:“要不要试试我们的芒果班戟卷呢?也是比较受欢迎的哦。”
程栀摇头,“不行,我哥哥对芒果过敏。来份椰汁小白兔吧。”她转向张越,“你还要加点什么吗?”
张越的喉咙莫名干涩,干巴巴地说:“不要。”
他之前从来没注意过,程栀已经将他的喜好记得这么清楚了。
几乎是沉默着吃完了一顿午餐。张越时不时摆弄手机,以缓解自己的不自在。
程栀吃得差不多了,夹了一个叉烧包放到张越碗里。
张越筷子微颤,看她,眼神惊恐,仿佛敏感的小兔子被猎人吓了一跳。
“我吃饱啦,你多吃一点,浪费不好。”程栀柔柔对他讲。
要是在往常,张越肯定筷子一摔发脾气,嫌弃她的靠近。今天他只沉默了数秒,最后竟然乖乖地把叉烧包夹起来放进嘴里。
程栀笑,眼睛眯成了两弯月。
回家后张越接到庄信电话,让他晚上出来喝酒。这通电话拯救了张越如坐针毡的屁股,问了地址时间,答应过去。
程栀从房间里拿着活络油一瘸一拐地走出来,轻声喊他:“张越。”
张越心莫名一抖。
“我想涂个药,你能再帮帮我吗?”
“……”
昨天那样都帮忙了……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张越的掌心被程栀倒上药油,她主动地掀开了运动裤的裤腿。
白,软。
女孩子的腿。
“轻点哦……今天还是很疼。”
她害怕地闭上眼,哀求他。
掌心贴上膝盖,又是一声娇软的呻吟。
“哥哥,谢谢你。”程栀郑重其事地说,“要是我一个人在家,肯定做不好。谢谢你照顾我。”
“……”
张越忘了告诉她自己晚上要出门。
不对,为什么他出门要告诉他?!
张越觉得自己疯了。
*
晚上张越没有出门。
电话里传来庄信的吼声:“搞什么啊?台都开好了!越哥我们一群人等你呢,你就这样放我们鸽子?!”
张越烦躁地在房间里抽烟,回:“今晚有事,下次我请你们。就这样。”
夜已经深了,他将烟掐灭。房门被敲响,心跳随之快了一拍。
“进来。”
门缝里探进来一个脑袋。
“我洗好了哦。你的衣服我一起丢洗衣机里啦?”
今晚程栀洗澡总算没再出什么岔子,张越收回眼,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得到回答,程栀把门关上,到厨房里热了一杯牛奶。
长富鲜奶。很难想象张越这身高一八五的大男生,每晚睡前都要喝一杯热牛奶,还必须是鲜牛奶。
程栀小心翼翼地端着玻璃杯,再度敲响房门。
张越才刚打开电脑准备玩一把游戏,听见声音有些不耐烦了。他随口凶了一句:“又干什么?”
程栀表情怯懦,“我给你热了牛奶。”
“……”
程栀今晚穿了身浅绿色格子睡衣套装,倒没有程芸给她的那套露骨了。左胸上一个维尼熊图案,如她的高中生身份一样单纯。
程栀艰难走到书桌前,把牛奶放到桌子上。
“还有一点烫,你小心一点。”她叮嘱。
“……”
程栀转身,忽然看见他椅背上的一件外套。
“外套要不要洗?”
张越两秒后才反应过来,不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下巴。
程栀会意,倾身过去,将外套从他背后抽出来。
长长的发丝扫过他手臂。
张越一僵,少女洗澡后的香气扑进他鼻腔。
牛奶味的。他们俩用的是同一瓶。
可是他在自己身上从来没闻到过。
“我出去了哦。”
门锁落下,房间重新归于平静。
张越看着游戏登录的页面愣神了许久,喉结动了动,低下头。
裆部鼓起一个包。
“……操。”
耳机是专门买来打游戏用的。平时不想听见外面“一家叁口”的交谈嬉笑声,张越就躲在房间里戴着耳机打游戏。
此时……耳机里却传来了AV女优的呻吟。
肤白腿长胸大的女人被一个壮汉压在身下,叫声夸张。张越右手握着自己粗硬的肉棒,狠狠撸了几下,始终没有要射精的感觉。
他心里烦躁,关掉视频,重新找了一部片子。
《清纯女学生の沐浴时间》
“……”
看见这个这个名字他鬼使神差就点了进来。
蓝白色日式水手服,没穿内衣裤的少女故意站在花洒下,任由水流打湿她的衣服。白色布料浸了水贴在身上,将她的玲珑曲线暴露得更加明显。
浴室门忽然被打开,走进来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少女尖叫了一声,男人说了一句日语。
语言不重要,重要的是画面。
少女被贴面压在墙上,裙子掀到腰部,露出白嫩挺翘的屁股,男人粗大的阳具从她身后插入。
一声声喘息伴着尖叫,直到少女被后入高潮。
……
张越手指收紧,指腹时不时扫过蘑菇头顶端,热腾腾的汗汽里,眼前似乎晃过昨晚看到的景象。
屁股、樱桃。
还有下腹隐现的黑色丛林。
排斥与吸引,复杂矛盾的情绪。
最后是她的一声“哥哥”。
柔软如低酒精奶酒。
张越面色赤红,终于在这些重现的景象中喷射出来。
“嗯……”
一声闷哼。
高潮后短暂的空白里,身体涌起空虚的感觉。他猛地意识到不妙。
如果那些梦是潜意识的想法,今晚的自渎就是他自我的放纵。
“操。”
成绩不好的差生,骂人也只会说操。
2.
假期第叁日。也是高叁生假期的最后一天。
张越没有再梦见那些旖旎脸红的情节了,但昨晚自渎的对象却让他看见程栀时眼神更加闪躲。
偏偏程栀在他眼前阴魂不散。
“中午点外卖吧?你想吃什么?”
张越从房间里出来,程栀举着手机跑到他跟前问。
他不动声色往后退了一小步。
“你自己吃,我要出门了。”
“啊?”
程栀面露沮丧。
她的表情让张越涌起一丝愧疚——不该这样,凭什么,愧疚的应该是她,谁莫名其妙闯进这个家庭的?
他撇开眼,套上卫衣。
“走了。”
大门被关上。
屋里的程栀表情闪了闪,很快变得平静。
下午没有事,程栀便在家里看书。她跟着程芸从珑城跑来厦门读书,虽说是高一开学就来了,但这里的教学模式和珑城那个小城市很不一样,她必须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她想起刚来厦门的情景。
小城姑娘第一次坐火车,第一次见到海。
海的蓝无边无际,面上泛着粼粼波光。她被眼前景象迷住,切身实地感受到了“山外有山”这个词语的内涵。
山外不仅有山,还有大海。
观音山,鼓浪屿。
珑城是时代旧影,厦门就是华侨新城。
没有人会不爱它的白日繁华和霓虹灯光。
她骨子里流着程芸的血,和她一样痴迷珑城外的世界,不甘心囿于那个小山城。
来厦门的第二天,张向群和程芸的婚礼。她见到了那个据说闹脾气被押过来参加婚礼的哥哥。
很高,很帅。举动里流露出大城市的气息。
她再一次感到自卑,为那些生来注定不属于她的出身和容貌。
为什么人的命运不是众生公平,为什么上帝爱世人却让世人有缺陷长短。
趋光是蚊虫本性,也是人类本性。
程栀也想体验他们的富贵繁华,不愿意再当回那个平凡的小城居民。
她要付出很多努力,才能在站到高处后,让那些努力变得不值一提。
所以程栀加了梁欣桐的微信。
想看看厦门的女孩子都是怎样生活的,她模仿她们的样子,洗刷自己身上带着珑城气息的泥土腥气。
梁欣桐时尚漂亮,却也有虚荣心。她的朋友圈里发了很多张和各种男生的照片,最多的是张越。大家私底下总揣测校花校草已经在一起了,而像程栀这样长相平凡的人天生就没有与美丽事物挨边的资格。
帅哥啊……谁没幻想过和帅哥恋爱的情节呢?
程栀坐在书桌前,合上写满笔记的课本。
因为知道想要什么,所以目标明确地往那个方向努力。
*
晚八点,梁欣桐又发了一条动态。
【越哥请唱歌自己却不唱,还有人不知道越哥唱歌是可以出道的水平吗?】
配图一只握着酒杯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没有露脸。
程栀知道手的主人是谁,她朋友圈里的好友也知道。
程栀关了手机,外面星子明亮,今晚没有理由再去找他。
不过按她对他的了解,在KTV待的时间会比酒吧短一点,应该零点过了就能回来。
她去浴室洗了澡,喷上她藏在书桌里的阿蒂仙香水,边看书边等张越回来。
灰姑娘的午夜十二点,门被打开。
一个醉醺醺的张越。
他面色腾红,直接倒在了沙发上。恍惚中看见一个影子,好像是那个麻烦精。
“哥哥。”
程栀小声喊他,右手轻轻推搡他的胳膊。
张越喝醉了酒,忘记了这两天的尴尬,胳膊一扫,将她的手挥开。
“滚开。”酒后的嗓音沙哑。
程栀一愣,胸部被他的手拂到,刚好是乳尖的位置,疼痛里夹杂一丝酥麻。
“哥哥,回房间睡。”
“……”
张越拿抱枕盖住自己的耳朵,不想听见她聒噪的唠叨。
程栀凝视了他一会儿,最后弯下腰,扯住他的手臂。
裸露在吊带裙外的手臂贴上了他的身体,程栀费劲将他从沙发上拉起来。
张越挣扎了一下,程栀的脖子贴在他胸前,他朦胧间闻到一股焚香与花香交杂的味道。
苦里带甜,后调清冽。
“回床上再睡好不好?”
耳畔是少女轻柔耐心的哄声。
如被海水包裹,他遵循意识贴上了她的身体。
温暖,柔软。
怀抱比布了刀片的陷阱更具有征服性。
张越跟着她回到卧室。
程栀的腿仍然在隐隐作疼,男生的重量压在她身上像一座小山。
她把他放到床上,自己的身体也被他的手连带着一起压在身下。
陌生的嘴唇在她胸前裸露的皮肤上游走。
“……”
程栀喜欢这样的贴近,不是因为张越,而是因为肌肤的饥渴。
她动了动腿,在他腰上轻蹭。
“张越。”
最后提醒他。
“程栀。”
少年在她耳边喃喃。
他的卫衣布料柔软,身上味道却是难闻的。酒精混着尼古丁,程栀提醒他:“把衣服脱了。”
他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不想动,手从她的睡裙底下探进去,探到不着一物的内里,柔软滑腻的胸脯,狠狠一捏。
“嗯……”
一点不留情的力道,程栀浑身发麻。
声音像催情剂。
他开始在她颈边啃噬,留下一个又一个湿漉的印子。程栀难耐地并拢腿,空虚的感觉比她自己夹腿时还要强烈。
性欲。
因为未经过系统教育,所以在大人遮掩的言辞里,它们变得更加神秘又独具吸引力。
会是什么样的呢?
总是忍不住好奇。
张越不满足于她的皮肤了,想要一点回应,于是他闭眼游走找到她的嘴巴。
“唔。”
他探舌进去,撬开齿关,蛮横扫荡她的口腔。
时间过久,津液从她嘴角滑落。
程栀不会让自己落于下风的,她的双腿夹住张越精瘦的腰,膝盖蹭开衣物,在他腰上摩挲。
“难受。”她低吟。
张越终于肯把自己的衣服脱了。
经常运动的缘故,他身上竟然藏了肌肉。此时坐在她腰上,居高临下地掀开自己的衣服,露出精壮胸膛。
他的头发被衣服蹂躏得凌乱,脱掉之后又急哄哄地重新俯身下来。
接吻,抚摸。
手指无师自通探进少女的内裤,触及一片略硬的毛发,他知道底下藏了什么。
湿润,比皮肤还要滑腻。
中指探进去,身下突然的疼痛感。
“啊——张越!”
程栀手指插在他发间,低喊。
少年的汗全蹭在了她的睡裙上。
自己都脱了,她不能不脱。他脾气变坏,凶她:“衣服脱了!”
程栀心一颤,对上他的眼,里面迷茫得似乎漫着酒精。
她松了口气,略有犹豫。
脱了意味着什么……她心里明白。
胆子真有那么大吗?她问的是自己。张越肯定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明天醒来就不一定了。
可是……底下湿漉漉的,又痒又麻,真的好难受。
程栀犹豫的时间太久,张越没耐心再等她,一把撕了她薄薄的睡裙,吊带从肩膀滑落到臂弯。因为动作激烈,在她手臂上还留下了一道衣服勒出来的红痕。
眼前是丰腴的桃子,在灯下粉嫩娇俏。
张越看呆了眼,觉得比片子里那些还要漂亮。
他身体发烫,欲望蔓延。
程栀胸口凉凉的,不适地动了动身子,忽然被他按住。
他俯身下来,一口咬上右边的蜜桃——
“嗯……啊。”
乳尖被舌头与牙齿含吮,程栀无助地拱起腰,双腿贴着他磨蹭。
他毫无章法,却也知道雨露均沾。右边吸了一会儿,又去抚慰左边。
粗砺的手指重新回到密林里,被她的小穴紧紧含住。
“轻……轻一点……”
不知道是让他上面轻一点还是下面。
她的水流得越来越多。
程栀开始主动进攻,手指找到他运动裤的边缘,探进去,触及肌肉紧实的臀部。
手指发软发烫,为自己的大胆。
她也想让他把裤子脱了。
似是预感到她心中所想,他腾出一只手,扒下自己的裤子。
“……”
程栀感到什么贴在自己的大腿上。
他是连内裤一起扒掉的,她深吸一口气,颤颤巍巍摸到前边,和她一样粗硬的毛发,再往前——
怔住。
为什么是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