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骂了一通,晁凡却丝毫不在意,笑了笑就急忙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提提示音,我有些无可奈何,毕竟这件事之前我早就预料到了,所以也算是有点心里准备。
可能是我突然发飙,把樱桃给吓到了,钢琴声不晓得什么时候竟停止了。
樱桃转身看着我,眼神中流露出一抹畏惧,惊疑不定看着我,小脸微微有些苍白。
“刚才不是说你的,别害怕!”我安慰道。
樱桃似乎松了口气,转身对问我:“您还要继续听吗?”
我看着她点了点头,“我不喜欢半途而废,更何况你弹奏的不错,要是不多听几遍,就太遗憾了,所以,继续吧。”我笑了笑端起高脚杯饮了一口。
钢琴声继续,清脆的音符回响在屋内,震撼着我的内心,等到一首曲子完了,樱桃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双手揪着衣角,面容忐忑不安。
我指着旁边沙发让她坐下,然后询问,“之前娜姐跟我说了你的事,但不是很清楚,我很好奇你怎么会来到这种地方?”
一提到这件事樱桃的脸色立马就黯淡下来!
紧接着樱桃和我说起了她的故事,“是我爸把我卖到这地方来的……”才说了一句她就嘤嘤哭泣了起来,模样可怜到了极点。
我一听就知道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随即追问,“哪有亲爹卖女儿的,法律也不允许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听我问起樱桃才说出了事情经过,原来樱桃家里条件还算可以,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人家,但也不穷,父母都是读书人。
樱桃的父亲任一家小学校长,母亲是个商人,经营了一家连锁书店,家里条件还算殷实。
这些情况和之前娜姐告诉我的基本一致,按照这样的家庭来说,樱桃的确算得上是书香门的大家闺秀。
只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三教九流的地方,都是拜他那位父亲所赐。
樱桃的父亲原本是个小学校长,但由于收受贿赂,还和学校某位女老师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结果被人给举报了,丢了工作不说,还名誉扫地。
被学校开除一事让樱桃的父亲饱受打击,本来幸福美满的家庭,也从那一刻开始,变得灰暗。
夫妻之间同床异梦,打起了冷战,樱桃父亲变得愈发消沉,索性一夜夫妻百日恩,樱桃母亲也没因为绯闻这件事就和他离婚。
毕竟男人那点破事几乎已经成为了历史定律,夫妻俩在一起生活久了,久而久之激情不再,感情会被生活中的琐碎杂事给消磨变淡。
在这种时候,也是最容易发生婚内出轨,并不是不爱对方,就是为了找一点刺激来增添一些生活乐趣,有人能够完美收场,有人则不行,陷了进去,毁了自己也毁了家庭。
樱桃的父亲就是这样一个人,一时没把持住,结果就栽了,而且栽的很重,几乎是名誉扫地。
因为经不住这种天人悬殊的打击,后来,樱桃的父亲就颓废了,整天饮酒度日,恍恍惚惚就是一整天,直到沉迷上了赌博。
我很清楚,像樱桃父亲这样的人,是最容易沉迷赌博难以自拔,一旦沾染上了,就会陷进去,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等到醒悟那天,家也败光了,妻离子散的不在少数。
就和我料想的一样,樱桃的父亲就是沿着这样一种轨迹一步一步颓废下去,最后变得心也狠了,为了偿还赌债,把不懂世事的女儿给抵押到了这家赌场做小姐。
按照赌场规矩,樱桃如果想要离开,就必须偿还所有赌债,但现实是这些赌债根本就还不完。
赌场可不是善堂,至少大多数赌场是这样,经营者都是以利益为主,只要进了赌场的大门,就要做好为奴为仆的打算,除非运气好,有人愿意花钱替小姐赎身,否则就别想再有出头之日。
“你爸欠了赌场多少钱?”我好奇问道。
樱桃脸色苍白摇头,“不知道,在我被骗来这里之前,他欠下了五十万,后来这笔帐抵消了,赌场还给了他一万块钱,他拿着钱又去赌了,现在不知道又欠下了多少!”
樱桃显得很无力,看到这一幕我不禁想到了李小艾,当初李昆虽然混蛋,但是也有一个底线,最起码做到了虎毒不食子,并不允许任何人去碰李小艾,甚至拼命去保护。
与李小艾相比,樱桃的遭遇就悲惨多了,从一个衣食无忧的小公主,一夜之间沦落风尘,这种落差不是谁都能够理解的。
“你妈呢?”从始至终李小艾都没跟我说她母亲的事情,只是提到了有这么一个人,和其职业,别的没有多说。
所以我很好奇,樱桃的母亲在知道女儿的遭遇以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自从他沾上赌以后,我妈就气的病倒了,后来送去医院,查出了乳腺癌晚期,现在还在医院里,不知道怎么样了,嘤嘤……”樱桃低下头,双手捂着脸,忍不住痛哭起来。
看着从她指缝内溢出的泪珠,我知道这丫头说的八成是真话,心底某个柔软的地方忽然被刺痛。
对于樱桃的遭遇我是极为同情的,但同情和帮助是两码事,我不喜欢直接拿钱给别人,因为这样会显得像是在可怜对方,所以才给予施舍。
施舍一个人的后果是很严重的,表面来看,像是帮助了这个人,为社会文明做出了一点贡献。
但实际上,这样做的后果贻遗害无穷!
不可否认,会对受助者的内心造成一辈子都难消除的阴影,信心会被磨灭,甚至会让对方产生一种依赖,认为只要一直扮演楚楚可怜的样子,就能博取别人的同情,从而获得一些不劳而获的利益。
这种案例有很多,而我作为一个资深的可怜人,对这一点是最有发言权的。
我也曾可怜过,甚至于差点就死掉了,但我一直在坚守一个原则,无功不受禄,我不愿接受别人因为可怜而提供的帮助,可是实际上,也没几个人在乎我,尤其是在云儿姐坠海失踪以后。
“我可以帮你赎身,但我的这笔钱不是白给的,需要你做一件事,事成以后,互不相欠……”我看向樱桃,征询道,“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