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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3章 魔退扬言,心死随,为女恼
    梁雪与老父谈不上两句话,但觉腹下一热,那魔毒又开始占据了她的心,渐渐迷乱了神智,害她又做出那放荡婬骸之事来。虽说万万不想,但这毒委实利害,难以压制,慢慢地不随己心。恍惚之间,耳听父母争执聒耳,突觉身子一轻,耳畔风鸣,就被那魔头挟出窗外。

    热气非但不减,反而急燥,不幸落入魔手,那魔头是个真男,阳气正旺。二人距离较近,此女一时间迷乱了心智,只觉这气息好生舒服,若能再近一些,当真畅快无比。然而心底仍有一丝理性,她本不是放荡之人,只受那魔毒控制,人心本善是非能辨。

    梁雪秉持人之初善,与那魔毒斗争一会,幸喜童姥一盆清水,自天而洒。此女与那魔头都湿了一身,她神智渐复,见了多人羞红过耳,一咬牙,抖擞精神,丹田气提,慢慢汇于掌中,又见魔头背向自己与童姥对话心无旁骛,她猛地怕出一掌,直击那厮背心。

    这一掌汇聚了梁雪浑身功力,和满腹委屈,她要一雪耻辱,是以下手断不容情。那厮不防,一招中的。莫名吃了一惊,背心乃人身大穴,受伤严重时,外人可凭借此穴运气治疗,但亦是危险所在,万一控制不当,稍稍一丝差池,立可取人性命于无形。

    他如今中了女娃奋力一掌,听得脊骨有轻微碎裂之声,好在他功力深厚,百年修行并非虚言。女娃真气一入,立有察觉,护体真气回旋,替他肉身减消了不少。这厮本想采梁雪之阴补阳之后,再娶她作夫人,好好过日子,岂料她如此不识趣。

    既如此,还留她何益,就这一掌彻底激怒了他,这厮体内真气一拢,汇成一股,于梁雪的劳宫穴弹出去。此人的面貌正对着童姥的方向,这厮一言一行,甚至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姥姥都清清楚楚,看见这厮面起杀意,她担心梁雪不敌,当下提醒:“丫头,当心!”

    但为时已晚,梁雪徒觉手心一痛,跟着就有一股大气钻入,通过手臂直抵心脉。她吃了一惊,此气沛然之极,实难抵挡,蓦地里心儿一动,运起北冥神功抵挡,此功有容乃大,将这股自动送上门来的真气吸为己用。

    那魔头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只觉适才发出去的气,好便似一块巨石打在了一泓江水之上,一去不复返,甚至连丹田内气,也有如爆发的洪流,倾泻而出。猛地一惊,叫:“北冥神功,你……”心道,“不行,倘若长此下去,我的内力非被她全都吸走不可。”

    眼见不过瞬息,丹田之气,已去一小半,甚为惊恐,当下凝神,幸喜他功力比对方高太多,也是这厮命不该绝。梁雪自吸了诸多高手内力之后,虽纳归己用,但她初练,运用的不是很纯熟,魔头真气怪异,她才吸去一些,已觉盈满,倘若再吸下去,身体非爆炸不可。

    一个想着收,一个想着脱身,二者使劲,徒听得波的一声,那背心和肉掌相震,梁雪身子不稳,往后退去好几步。那魔头身子只幌了幌,不待身形站稳,一点地面,就跃上了屋顶,身手之矫健,堪比先前,他又随出一掌,扫向那童姥。

    这童姥不敢硬接,身子一偏,往地面跳下,身形未稳,看见那魔头转身,恶语扬言:“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老夫报仇,六十年不晚,尔等等着罢!”撂下这句场面话,就遁身而去。

    无崖子真心佩服:“这魔头,倒也有几分道行,若是寻常人被丫头的北冥神功一触,早已筋酸骨软。有哪里能反击,还施展轻功脱逃。”梁雪但觉胸闷,吐了一字:“他……”几老见女面色不佳,无崖子催促:“切莫多话,快盘膝调息!”那女依言而行。

    梁雪泪染满襟,她早穿好衣衫,兄长所化冰人那里的寒气越加欺人。此女有真气护身,倒也不惧,只是一摸兄长身体,好便似奇冰刺骨,不敢再近。适间之事,那李柔早就想告诉儿子,只因当时老头子搅合,乱了分寸才没提。

    这梁雪掩袖拭泪,眼见兄长被寒冰罩住不活了,也没了盼头,颤唇泪又滚:“哥,你曾说,此生此世,你绝不离开我。好,我也不离开你,无论你去天涯的哪个角落,妹子永远追随,你在那奈何桥上,先等我一等!”话罢双眼一闭,泪珠儿又滚下,手起一掌,看了哥哥一眼,面上带笑,双目又缓缓闭上,掌气压脑。

    段皇爷和那王夫人把门推开,内里光线一亮,却见那刘进手支腮帮,双目半眯,两道浓眉一颤一颤的,一脸的困状,时不时打着瞌睡。那阳光偏午,停留脚下也不知觉。王夫人好笑,掩嘴揉身进去。这皇爷极为心疼,推了推儿子肩头,口里轻唤:“进儿,醒醒,醒醒!”

    刘进一个伸欠,迷糊睁眼,见了皇爷,猛地一惊,速速离座:“父……”段正淳按下他,问:“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刘进又伸了一个懒腰,颇有抱怨:“还不是二哥……”皇爷着急:“萧儿他怎么啦?”

    这刘进见问,往那软榻瞧上一眼,幸喜,那王语嫣正安安静静躺在那里无甚事,这才解说:“二哥说语嫣妹子,脑子有点失常,交代我寸步不离守着她。昨晚我守了一宿,眼皮也不敢眨一下,岂料甚么事也没有,我疑心二哥是穷紧张,于是乎我便小睡了一会。”

    段正淳安慰:“进儿,辛苦你了!”刘进傻笑:“父皇,别这么说,孩儿不……”不料那王夫人咆哮一声,骂去:“放屁,他脑子才失常,敢骂我女儿。”刘进愣住了,干咽一口唾液,不敢反驳。

    那皇爷迎笑上前,好言语道:“阿萝别气,气坏了身子,我会心疼的。”夫人一听,见情郎如此柔情软语,气先消了一半,遮羞道:“好,我瞧你薄面,这回不气。”段皇爷心宽,又道:“萧儿这孩子虽皮,但他绝不会无故骗人,只怕嫣儿这事……”

    阿萝大怒,戟指:“你甚么意思?”还道他转了性子,没想到此人心中仍是偏向儿子,甚是不服气,那刘进插嘴:“语嫣有碍无碍,萝姨近榻瞧瞧不就清楚了吗?又何苦恼我父皇。”段皇爷心中那个赞啊,暗暗向儿子翘起了大拇指,刘进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