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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2章 丫头,你是谁
    一众知道西夏王和段皇爷都攻取了相映的城池之后,个个都热血沸腾,摩拳擦掌,蠢蠢欲试,都不愿输于这二王,今又闻北乔峰直取西川等地,意趋汴京,人人雄心壮起,欲与这三路大军争一个长短。接到公子派令之后,数头领都下去点齐人数,检查武器,明日装发。

    这一忙,不觉已至傍晚时分,众等吃过晚饭,便早早去歇息,就等明日一战,取江南之地就圆满功成。这一夜,公子无眠,他在房中细读兵书,想想几路大军汇集汴京之后,该以何等方法部署攻城,才能把伤损减到最低。

    他稍稍皱眉,查阅古籍不下数十遍,计谋倒是有几个,只是依当下情势均不适宜使用。公子有些犯难了,这几场仗来,都打得非常漂亮,是因他运用了二十一世纪的道具,给每个士兵配置了一套防弹衣,甚至防弹帽,全身里里外外,除了面部都有护航,是以损失极小。

    公子曾说过,重复的计策他不屑使用,可这防弹套装乃作战勇士的性命安全保障,决不可除却了。他在想是不是该再加一些东西代替行军速度呢?时已夜中,他思考了近乎两个时辰,仍想不出一套完美的作战方法来,不觉有些疲倦。

    轻轻取过桌旁的那杯清茶,抿了一口,发觉是凉的,正欲叫人置换,想了想,也就此作罢。他目前所住的屋宇,乃一名商人的府邸,公子取下杭州之后,众都上谏他进驻衙门,他念那县官有一颗爱民之心,也就婉拒了众人所请,选了一处豪宅作为基地。

    此宅甚堂皇,占地面积极广,可住的只有公子、刘进、柳文龙父子及梅兰竹菊这几个人,内厅权作众头领商议秘事之地。公子好笑,自道:“想必四个丫头早已睡了罢!”拿起书册,复又细瞧。

    这时,忽听得“叩叩”几声拍门声,公子清唤:“谁啊?”门外那人应一声:“爷,是婢子!”公子听了,双目一顿,离开了书本,笑道:“是菊丫头呀!门没锁,请进!”那女应一声,即小心翼翼地把扇门推开,跻身走了进来。

    公子抬头,但见灯锋下一女盈盈入内,手上奉着几色糕点,换了一套新衫,淡淡的橘黄之色。此女身后的月光,把她的身形映在地上,拉出长长的一道影子。

    模样标致之极,玲珑俏美,宛如从月雾中走出来的仙子一般。此女走到里面,先向公子施了个万福。公子惊讶于她的装扮,一时征仲无言,那女掩嘴娇羞一笑,似面嫩一直晕红着却也不曾言语。如此古怪的行止,倒令公子心生一种奇异之感,一时间是甚么也想不出来。

    公子笑问:“丫头,夜深了,为何不作歇?”那女近前,把糕点如数放下,才幽幽说道:“爷,我睡不着,一个人闷得慌,外出走走,见公子房中尚亮着灯,知您没睡,故擅作主张到那厨房,做了些许宵夜,盼爷笑纳,别嫌弃我手艺粗拙呀。”

    这公子一听,只觉此女言词间颇为别扭,却也不曾起疑。而是此女近身畔时,衣裳上散发出来的奇香,特为浓烈。梁萧有个怪癖,打小他的鼻子就特别灵,只稍微有些味道,他都能嗅得出来,尤其是如此特别的香料,好像是故意洒上去一般,意把本身味道遮住。

    偏巧二味相合,生成了另外一种很特殊的味道。一般人很难察觉,他鼻头一皱,说道:“这也难怪天气转凉了,一时难以适应憩息,也是情理之中。嗯,这些都是你做的吗?我尝尝!”说时,从碟间取一块素糕至嘴边,伸鼻轻轻一吸,赞声:“嗯,光闻其味,已知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尝!丫头,你厨艺越发长进了。”说着把一块放嘴里,即合起嘴来。

    那女笑道:“多谢公子夸赞,爷您若是喜欢,就多吃一点,完了厨房还有,我这就给您端来。”公子叫住:“等等!”那女回头,道:“爷还有何吩咐?”公子笑问:“如此好吃的糕点,做时都须用些甚么材料呀?”那女嗫嚅:“这个……”

    就在此女迟疑间,公子袖袍一挥,向那女刮去,此女一惊,啊的一声娇呼,只见她身形略退,便即避开了,站住脚跟后,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

    公子却不进击,只问:“阁下到底是谁,为何扮我那菊丫头?”那女一听,格外委屈,涩泪道:“爷,我是菊剑呀,不是甚么阁下。”说时抽抽噎噎。

    公子冷笑:“是么?”袖袍再一展,向那女伸去,欲撕下她的假面具,此女惶急躲避,说也怪,公子每出一招,那女都能轻易化解。或说公子念及与菊剑的情分,不忍下手太重,那女也趁机身形一晃,闪到公子怀里来,说声:“爷,您就是这般待奴婢的么?”说时,身子顺势一跌,手肘就往公子胸膛撞去。

    这一招看似漫不经心,实则蕴含的内力极大,一撞之下,把个公子五脏鼓捣,六腑险欲翻江倒海起来。公子生怒,一咬牙将她推开,岂知此人借机反手一弹,指尖就弹向公子小腹。公子微惊,倘若这招弹实了,肚子非穿个窟窿不可。

    时下当儿,也不管此女是否是那菊剑,又或者被谁使了甚么手段,迷了心智甚么的。当即内力一引,护体真气自然击出。那人指尖才至腹前寸许距离,忽有一道光掀起,把她的力道震了回来,指尖一痛,双足一起到倾,连带整个人也给震了回去。

    公子不弃时机,右手划抓,呈龙形之状一举进趋,往那女面上抓去,欲再次撕下此人的假面具。那人发慌,这招来得过于突兀,自己身子直退尚未站稳,眼见抓至,不由戏谑一句:“爷,您就这般怜香惜玉的么?”

    那公子一听,见那人是菊剑面容,又不忍下手,一咬唇把心一横,爪子一偏,只在那人面上斜划了一下。力道过处,那面具一分为二,登时掉下地来,露出一张极俊的脸,眉目清秀,一撇八字胡挂鼻下,惊道:“是你!”

    此人趁公子震惊,身形一展,向那扇开着的窗户钻了出去。公子去追,口里唤:“喂,回来,请你告诉我,为何假扮菊丫头。”奔至窗前,见月色下一条影子蹿上了墙头,只留下一句:“无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