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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章 抢答
    话音刚落,只见一众少年,高举鼓棒,蜂拥而上,个个都想去敲面前的铜锣抢答,只因人数太多,挤啊挤的难免又生拳脚和口角。百乱之中,梁萧斜眼一瞅,呀,其中有三人,速度极快,一个身材庞大,是吐蕃王子。

    他一路冲开挡在前头的众人,哪个若是不乖,不滚蛋,就以手中的鼓棒敲其头,打其身,击其手,甚至踹其脚。中者往往呼爹喊娘,骂其祖宗。这王子身高体大,手上着实有劲,被揍者发发劳骚这也难怪。

    一个是段誉,他步法诡异,飘忽不定。往往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众人,择路而前,对己对他人,皆无损伤。另一个,咦,竟然是慕容复,不知他何时也来了校场,只见他锦袍轻飘,纵横冲前。此人与那吐蕃王子一般心思,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主。

    短短一丈距离,诸君便似历经了一场生死大关一般,吐蕃王子敲了第一下,段誉第二,慕容复第三,还有二十七个老少英雄也各敲了一面,总之三十面铜锣,面面有人眷顾。

    那礼部尚书罢罢手,嘈杂声却才止息,他微笑对众说道:“好,第一题是吐蕃王子抢题成功。”又转身向那王子拱手道:“殿下请作答?”吐蕃王子想也不想,高声叫道:“一个半时辰!”那尚书眉头一皱,却听梁萧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面面相觑,均不知这小子笑啥鬼,这尚书心中一动,笑问:“公子有何高见?”心中对此人虽有几分恼怒,但他身为主考官,当然得自重身份,不能表现太过明显。

    梁萧道:“高见没有,低见倒是有一些。”那尚书正要问他有甚么“低见”,却见段誉拱手道:“大人,您还未说吐蕃王子的答案对是不对?咱们可是眼巴巴等着哩!又何必与一个捣乱的家伙多费唇舌呢?”一众佳客闻听此言,轰然而应,都道:“就是,就是!”更有吐蕃等人大声疾呼。

    梁萧皱眉,寻思:“誉哥今儿是咋啦,吃火药了么,怎地这般冲?”蓦地心念一动:“难道是为了王语嫣?”震惊之余,目光微微向王语嫣瞥去,正巧她也在哀哀望着自己,不敢稍触她的眼睛,当即忙将头转回来,重看台上。

    礼部尚书对段誉陪礼道:“段殿下所言极是,是老臣多嘴!”又转而向众人,脸上神色难测,说道:“方才宗赞殿下所答……”他拖了好长一段时间才道:“错了!”众皆大哗,都想怎么会错了呢?吐蕃的人就更加不服气了。

    那尚书不理会诸人扰乱,自问段誉:“殿下,刚刚是您抢了第二,那么现在就由您来回答吧?”段誉微一踌磋,甚是为难,他刚刚想到的也是“一个半时辰”,既然错了,那会是甚么呢?其实不止是他,场上的人大都想的一样,所以梁萧大笑时,众人才将他当怪物。

    段誉心下一动,脑袋慢慢转向梁萧,盼他给个说法?前一刻,段誉虽然让梁萧很不爽,但是他念到自己有亏在先,便不与之计较了,当即微微一笑,将左手的大拇指往上一竖。

    也算那段誉聪明,心思转得极快,看出梁萧表达的是甚么?立马叫道:“一个时辰!”众佳客一听,轰然大笑,礼部尚书鼓掌赞道:“好,恭喜段殿下,完全正确!”这些人傻了眼了,段正淳很是欢喜,但梁景的脸色就有些难看了。

    李柔悄悄问儿子:“你怎么不答?”她可不是老糊涂,儿子的把戏岂能瞒过她的法眼。梁萧淡淡道:“为了某人。”这话含糊之极,李柔一时也猜不透。

    那尚书道:“诸君请听第二题。”场下顿时鸦雀无声,听他说,“公主的生辰是在九月初九日,那么,诸君请问:是哪年的九月初九日?”梁萧寻思:“银川公主的生日是九月初九么?难怪她会选择在这一天招夫婿。”片会又好笑,只觉不过是个问题而已。

    慕容复这回倒是利落,居然抢在了前头,听他回答:“庚午年。”也许因上题没抢到先机,这回落足了本钱,自认一定答对,正洋洋得意时,那尚书脸上一声假笑,说道:“慕容公子呀,恭喜你了……”顿了一顿,又道:“答错!”众佳客大叫:“为甚么,为甚么答错?”

    是啊,为甚么答错?公主今年年方十八,她出生那年可不就是庚午年么?慕容复一听那尚书说“恭喜你了”只道答对,正自欢喜,哪知他却来了一句“答错”,一霎时之间,又从天堂坠下了地狱,那滋味着实不好受。

    礼部尚书笑道:“段殿下,又是您抢了第二,这便请您作答罢?”段誉脸上一烫,他想的和慕容复一样,不得已又看向梁萧。

    梁萧双眉紧皱,这哥儿当他甚么,百度百科吗?靠,爷才懒得理你呢,自作不见。段誉气苦,只得乱掰了一个说法,很显然错了。尚书摇头,逐个逐个问下去,问到第二十六个时,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说道:“我知道谁会。”众人纷纷循声源回头,只见说话那人是个女子,长发闺阁盘结,黑衣细身,面貌十分秀美,正是那木碗清。

    那尚书一见,也微微一怔,见她是大理国王子的随从,不敢过份开罪,微笑道:“老夫想姑娘您兴许误会了,眼下是敞国公主招夫婿比试现场,不是王子招娘娘。”此话一出,众佳客哈哈大笑,不少人心想:“倘若姑娘你耐不住寂寞,可以找我呀?”就算当不成驸马爷,娶个漂亮姑娘回家那也不错。

    木婉清大怒,恨不得一箭把那尚书的舌头给射下来,但是她不能,梁萧的事尚未解决,她岂可分心旁骛,暗将满腔怒火强压了下去,挤出一丝笑脸,说道:“谁规定姑娘一开口就得答题?”

    礼部尚书问:“姑娘不答题,那为何要开口?”木婉清气道:“老头,你耳背呀?姑娘我说知道谁会答这道题,可没说姑娘要答?”公然叫他“老头”,又在此人的地方,众佳客想想,尤觉那姑娘着实胆大,都不禁替她捏了把冷汗。

    孰知那尚书竟不生气,因为他觉得跟一个小姑娘较真没劲,倘若在床弟之间较劲,那他才来兴致哩,便道:“姑娘说的是谁?”木婉清不怀好意,一指梁萧,诡笑道:“他,我的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