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晴……”仐释并没有回答而是紧紧地迷恋的盯着禾瓜沐晴的面庞。
明明是一样的躯壳,却因为里面的人不同而展现出不同的魅力,依白拥有这具身体的时候浑身散发的是清冷,而当禾瓜沐晴出现的时候这清冷就硬生生的变成了淡漠,对世间所有一切的淡漠,其实也并不能说是不同的人,依白和禾瓜沐晴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左手的蛊惑虫依旧在翻滚着,禾瓜沐晴却熟若无睹。
“真是好久不见了,我的……丈夫……”
禾瓜沐晴慢慢的超前走左手食指轻轻地点了点蛊惑虫的头,笑着说了句:
“下次可不可以这样不乖了哦!”之后蛊惑虫就不再翻滚而是瑟缩着身子朝着禾瓜沐晴拱动着身子,仐释看着这一幕,眼里有些怀念还有些……怨恨。
“你已经与偿所愿了!”
禾瓜沐晴这时已经走到了仐释的面前,将蛊惑虫收了回去,看着仐释轻轻浅浅的扯开嘴角,给人以如沐春风之感,让仐释神情有些恍惚,曾经……曾经的连远山就是爱上了这样的笑容,温暖而舒适,让人沉迷,即使知道是火海,却依旧像飞蛾一样奋不顾身的扑了进去,灰飞烟灭却甘之如饴。
见到仐释的神情,禾瓜沐晴满意的点点头,轻轻地开口。
“还差一点,蛊惑虫仍旧还是蛊惑虫,我要的可是金蚕蛊,远山,你……会帮我吧!”迷惑人心的音调在仐释耳旁响起,让他情不自禁的点头,无论世事如何变迁,面对禾瓜沐晴的请求,他总是无法拒绝,即使知道前方就是无尽的深渊。却怎样都无法停止脚步。
得到满意的答复,禾瓜沐晴轻轻地闭上眼睛,下一秒晕倒在地,仐释下意识的抱住晕倒的人,眼里的深情因为没有了阴影的遮挡,全部显现出来,几乎将人沉溺。
仐释轻轻地抚摸着禾瓜沐晴的脸颊,眼底爱恨交杂:
“沐晴……我的妻子……你终于回来了!”
当落生整理好心情再次出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意外的并没有吃醋的情绪。
“嗯……”仐释怀里的人嘤咛一声,睫毛轻轻颤动,皱着眉睁开了双眼,疑惑的看着周围,目光有些涣散,然后再看到仐释的时轻轻地张开了嘴:
“仐释?我这是怎么了?”
听到怀里的人口中吐出的名字,仐释眼中的深情突然消失殆尽变得异常凌厉,突然松手,依白就跌倒在地,诧异的看着仐释,不明所以。而落生听到依白的声音眼中却迸射出丝丝喜悦,好像什么丢失的重要东西回来了,颤抖着叫着依白的名字。
“依白!”在得到依白的回复时突然抱住了她,眼眶红了红。突如其来的拥抱让依白忘记了仐释奇怪的举动,
“你的手怎么了?”依白皱着眉头轻轻地挣脱落生的怀抱,将他的手腕抓住,皱着眉头,却在触及到自己手指上的血微微一愣,难道……是她弄得?
这样想着就直接问了出来,“我弄得?”落生不好意思的将手往回缩,却被依白死死地抓住,记忆一点点的回复,落生死死地抱住她以免她伤害自己的画面浮现,依白抿着嘴,看着落生的手有些心疼。
“真傻!”
落生听了依白的话,呆愣了一下,然后耳根红了一下,再次抬头的时候突然想起刚才禾瓜沐晴的事情,正在思考着是不是要说出来就被仐释打断。
“你方才是被蛊惑虫反噬了,以后只要你起了要消灭它的心思就会如此,直到你忍受不住这样的痛苦死亡为止。”仐释面不改色的说着谎话,他说的只是禾瓜沐晴没出现之前可能会出现的情况,如今禾瓜沐晴出现,方才已经完全镇压了蛊惑虫,蛊惑虫是怎么都不敢反抗的,但是……为了打消依白的心思,他必须这样说,这是……禾瓜沐晴的愿望。
只要是禾瓜沐晴想做的,他都会去做,即使是错的,也义无反顾。
听到仐释的话依白沉默了,是这样吗?下意识的皱起眉头,却牵动了额头的伤口,原来是刚才磕的,想起方才的疼痛叹了口气,难道蛊惑虫就注定了一定会在她的身上,怎样也改变不了吗?
“落生,我们去包扎伤口吧,你的手……”依白回过神看着落生的手咬了咬嘴唇,带着他走出了房间。
……
落生在依白包扎好伤口后,避开依白来到了仐释的房间,刚到门口,门就被打开了!仐释好像一早就知道落生要来一样,坐在沙发上喝着茶。
“禾瓜沐晴是怎么回事?”落生张开嘴问的就是这个!
“她的记忆解封了,但并没有完全解封,依白原来得到的虚假的记忆在真的记忆出现后已经消失了!也就是说沐晴回来了!”仐释开口解释,在说道禾瓜沐晴的名字时,眼里闪过一丝痴狂。
“即使是记忆解封,依白也不可能改变的如此彻底呀?就好像……就好像一开始她们就是两个人一样!”落生抿着嘴说道,银色的长发随着吹进来的冷风而飘荡,冬天的风异常的寒冷啊!
“你想说什么?沐晴回来你失望了?你不是一直爱着她吗?怎么?因为她没了记忆后对你的悉心呵护让你迷失了?居然说出了两个人这种话!”仐释嗤笑一声,似乎是在嘲讽落生的问题。
“沐晴是理智的,当以前的记忆回来她自然会将依白所经历的所有事情当做一场梦,一场梦过就会忘记的梦!”
仐释张开嘴说出的话让落生脸色依白,却无法否认,难道他后来所接触的依白就是虚幻的吗?只是因为禾瓜沐晴的需要而出现的虚幻,是假的,是不真实的,可是刚才依白悉心包扎的温柔还历历在目,温热的触感好像还在皮肤上,他怎么接受仐释所说的话……真的无法接受啊!
落生现在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爱上了依白,不是禾瓜沐晴的依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