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正亦冷着脸不说话。
“楚少爷,如果你之前听我的话,那么,就不会造成这样的局面了。”舒萌勺子在汤碗中划着,“你太急了。”
“我之前的计划,就是放几个跟她不对盘的人进去,满满让她感觉到绝境,然后跟我们妥协,我们好控制她。可是楚少爷你……”
舒萌一声叹息:“你也太狠了,直接让整个剧组你可控的人对付她。”
“谢聆韵虽然是温室娇养大的花朵,看起来娇弱,可是,她要狠起来,也是特别狠的。”
“你把她逼到了一定的境界,那么,退无可退,只有往前。”舒萌再次叹息,“楚少爷,你也太狠了,古代人打仗还讲究着围剿中留一个给人逃跑的口子呢,而你……时间把路给人堵死。”
“你这个,完全是逼得人不得不拼命啊!”
咣!
重重的一声,楚正亦手上的杯子,摔在地上,顿时,碎片四起。
“你闭嘴!”他瞪着舒萌,怒气冲冲。
舒萌一个寒战,乖乖的住嘴了。
楚正亦双手狠狠的捏住汤勺,手上青筋崩起,努力冲冲的神情后,有着一丝,不易觉察的狼狈。
“我……”舒萌想说什么,可是看着楚正亦这个样子,纠结了一会,还是咬住了嘴唇。
“你现在说什么风凉话?”
看着舒萌欲言又止的模样,楚正亦心中更是积攒了一团火。
他站起来,冷冷的,居高临下的看着舒萌:“你当时的时候,怎么不说?当初要让谢聆韵孤立无援的主意,不是你出的?”
“什么围死留生路的决策,当初我要出手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楚正亦重重的在舒萌面前一拍,冷冷的瞪着她。
楚正亦拍在桌子上的力道非常大,桌子上的几个碗再次跳了起来,碗内的汤汤水水,又再次溅了出来。
“唔……”
舒萌一声闷哼,跳了起来。
碗里的汤汤水水,可是全部撒在她的腿上了。
楚正亦的吃食,是很精细的,每顿饭的汤,都是要保持着温热,舒萌面前的汤,虽然已经凉了一段时间,还是有一定的热度的。
这样泼在她的腿上,她的腿顿时红了,舒萌连忙拿出湿巾,捂住烫红的腿。
“女的还真是麻烦。”
看着舒萌的手覆盖在她的大腿上,楚正亦的眼睛中,划过一丝厌恶的神色。
“穿那么短的裙子干什么?动作不方便,你这样走在街上,没准谁还以为你要勾引谁呢?”
厌恶的神色中,楚正亦的语句也在刻薄。
舒萌覆盖在湿巾上的手,顿时握紧了。
纤细的手指,将大腿上的湿巾,顿时攥出了水。
水顺着大腿,缓缓流到小腿上,再顺着小腿,缓缓滴到地上,仿佛一条蜿蜒的蛇一般。
冰凉的,让人毛骨悚然,恨不得,立刻除之而后快。
然而……
“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是我没有说清楚。”
舒萌几个深呼吸,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语调,让自己出口的语句,趋向于平稳:“楚少爷,如果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能否听我的?”舒萌轻轻松开紧握湿巾的手,让湿巾轻轻擦拭。
腿上,虽然还有着一丝痛,但是,舒萌的脸上,却是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剧组给谢聆韵下毒品的事情,千万不要干。”
“我不在乎毁掉谢聆韵,不过问题是,楚少爷,你根本就不会成功。”舒萌认真的看着楚正亦,“谢聆韵她是温室里的花朵,但是她不是傻白甜,而且也并不是一个会轻易相信别人的人。”
“你这么做,不会成功的。”
“不会成功?”楚正亦挑眉,“那么这次,就这么算了?”
“我花了那么多钱,把谢聆韵弄进一个剧组,就是为了给她白白送钱,然后再给她搭上一个上升的台阶?”
“虽然我也很不甘心。”舒萌咬着嘴唇,“可是,楚少爷,现在已经这样了,即使是给谢聆韵做了嫁衣,我们也只能认了。”
“一次失手没事,楚少爷,我们来日方长。”舒萌再次重重强调,“我再说一次,谢聆韵不是傻白甜。”
“是吗?我可不觉得。”楚正亦笑了。
妖异阴柔的脸庞,这样一笑,顿时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寒气。
“谢聆韵就是一个傻白甜,如果她不是傻白甜,她怎么会无条件相信你这样居心叵测的朋友?”
“你……”
舒萌的脸顿时白了,然而,她还没有说什么,话语,就被楚正亦给截住了。
“对一个居心叵测的朋友都言听计从,她就是一个偶像剧中的傻白甜。而现在,她竟然也有一点偶像剧中傻白甜的运道,让她躲过了。”
“不过,我可不相信,她的运气,每次都那么好。”
楚正亦笑的很冷。
之前,谢敬诚还在谢家的时候,他又不是没有见过谢聆韵。
这点判断,他还是有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最近突然那么聪明,可是,楚正亦完全不相信,谢聆韵能够次次聪明。
“……楚少爷,我无话可说了。”
沉默了很久,舒萌才缓缓开口:“我们用事实说话吧。”
说完,舒萌也不想再呆了,她站了起来,拿起了包,起身离开。
“不过,楚少爷,我好歹受了你这么多好处……”拉开门的时候,舒萌转过身,“如果到时候,你碰壁了,还是可以找我的。”
“这次事情我不参与,我要永远保持谢聆韵对我的信任。这样,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还有下次出手的余地。”
舒萌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楚家。
“少爷?”
舒萌的离开,似乎并没有影响楚正亦的饮食乐趣,他依然还是淡淡的坐在餐桌边,享受着桌上的美食。
可是,只有从小到大看着楚正亦长大的忠叔,才能够感受到楚正亦的不对劲之处。
“忠叔,你说,我是应该相信自己,还是听舒萌的?”楚正亦看着自己的手,淡淡的说。
“少爷你听自己的就好。”忠叔认真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