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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8)
    徐流溢和张潮生立刻应了声是。

    杨绥这才从剧痛中缓过来,惊叫道:你们敢!陆炎,我是北周九皇子,你怎敢动我?

    陆炎垂眸看了眼怀里的宋廷,道:是么?可本王收到的消息是九皇子的使者队抵达京城还需两日,不知你是哪门子的皇子?

    你...我是微服入城!杨绥慌张的嚷道。

    陆炎冷哼了一声,全然不理。

    杨绥慌忙的从怀里掏出他的印鉴,急急的向陆炎证明,我真的是,真的是杨绥,你看!

    陆炎根本就懒得看。张潮生和徐流溢见了,心领神会。两人同时拔出手中佩剑猛地朝杨绥两只胳膊砍去...

    眼睁睁的看着利剑朝自己胳膊砍来,杨绥当即啊啊大叫了起来,面色一片惨白!

    然而伴随他叫声的却不是剑砍下胳膊的血腥声,而是兵器激烈相撞的声音。

    司马秦,你再来晚一点儿,我胳膊就不保了!杨绥看着持一把斩马刀飞跃而来阻了张潮生和徐流溢动作的司马秦,劫后余生般的吼道。

    陆炎对司马秦的出现毫不意外,对院子里的混战更是没有什么兴趣,只抱着宋廷往外而去。

    宋廷拽着他的衣襟,这才忙慌慌的说:司马秦不能杀。

    陆炎听他开口说这个,脸色沉了沉,神情中似有不喜之色。

    宋廷也看到了,他想陆炎再怎么样也是不喜欢自己干涉这些正事的,而且自己也真的不喜欢,毕竟自己可没受过什么帝王教育,是真搞不来这些事。但这回情况不一样。

    听见里头司马秦一人战张潮生和徐流溢还有一干侍卫的打斗声,宋廷一颗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儿。陆炎那两个心腹,一个掌管禁军,一个掌管巡防营,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司马秦一人对俩都够吃力了,更何况还有那么些侍卫,那岂不是得被剁成渣渣?

    我说真的,司马秦真不能杀。宋廷在陆炎怀里伸着脖子往后看去,都有些看不到战况了,只忙不迭的又说了一遍。

    他要是死了,几何与他未出世的孩子怎么办?宋廷见陆炎没有松口的迹象,脸色又严肃了几分,更何况,我觉的这里头有蹊跷,司马秦再怎么厉害,也达不到在我大禹京城有两个根据地的地步,且还无人知晓!所以这里头肯定有鬼,杀了一个司马秦压根儿起不了作用,不如利用他,好好查一查是怎么回事?

    陆炎还是不说话,然后面的打斗声越来越激烈,宋廷是真急了,咬着牙叫了一声:陆炎~

    他唤他名字的声音因为中了迷药的缘故,透着些无力的软糯感,听在陆炎耳里竟有些甜腻腻的感觉,令他整个人都停滞了一下,好像顷刻之间躺在了什么温玉软床上似得。

    宋廷压根儿没多想,见陆炎抱着他停了下来,原本已经快要放弃规劝了,现下一看,忙又道: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嗯?嗯?嗯?

    陆炎深吸了一口气,盯着他,顾着你的身子就好。

    宋廷怔了一下,陆炎面上依旧看不出个喜怒,声音也很平淡,但他就是听出了愤怒的味道。

    不是你说迷药过两个时辰自己会消失么?宋廷咕哝道,心说自己这动弹不了,也怨不得自己啊,不是,司马秦那儿...

    闭嘴,你再操心旁人试试!陆炎终于忍不住的怒喝一声,本王说回去不会同皇上秋后算账,但没说不会教训皇上,皇上这个时候还是顾着自己,别想着旁人!

    宋廷看着他,心里啧啧叹气,还以为他人设崩了呢,原来没崩,这才是陆炎的本性,阴晴不定,喜怒不定。见此,宋廷委委屈屈的说:不是,你刚刚还好好的啊,怎么就要教训我了?

    话一出口,宋廷就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己竟然把吐槽给说出来了!怎么办怎么办?哎呀,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说真的,司马秦真不能死!宋廷声音也沉了几分。

    他若会死,刚才本王进来时,他就死了。

    宋廷:?

    陆炎不再与他多说,抱着他大马金刀的离开了糖水铺,直接回宫,整个路上陆炎都没有再开一次口,他满脑子想的不是司马秦或杨绥,而是宋廷屁股上的云纹!

    那一夜他仔仔细细的看过宋廷的身体,并没有发现云纹,为什么这个时候会出现?拥有云纹的人一般都是生下来就出现了,怎么可能生下来没有出现,过了十几年才出现?那是因什么而出现?

    陆炎百思不得其解。

    宋廷压根不知道陆炎在想什么,此刻已回宫,正躺在床上任由太医把脉,由于陆炎全程都绷着个脸,弄得不止宋廷紧张,连太医都跟着紧张起来,好似皇上若不马上活蹦乱跳,陆炎就要杀人了似得。

    怎么样?陆炎问道,语气急躁中竟还夹了两分期待。

    林太医仔仔细细的给宋廷号脉,检查了身体,然后才道:王爷放心,此药只会暂时让皇上没有力气,且已经过了这么些时候,很快就会解了,到时候喝两副药调理调理,就无大碍。

    陆炎听着,放了下心,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宋廷,又提着心问道:除此之外,皇上的身体可还有其他症状?

    林太医被他问懵了。其他症状?什么症状?

    他真担心宋廷有什么症状而自己没有检查出来,要是被陆炎知道,那他就得见阎王去了。故而又仔仔细细的给宋廷号了次脉,十分肯定确定笃定的对陆炎说:回王爷,皇上的身子好着呢,等迷药解了,能吃能喝能跑能跳,什么问题都不会有。

    林瑞是太医院院判,医术了得,陆炎也信得过。只是,对云纹一事实在是不解,怎么会之后出现?为什么会出现?

    林太医,借一步说话。

    陆炎下达了他此生第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命令。林太医听后,还以为自己耳鸣了,摄政王怎还会在他的地盘顾及什么,还搞什么借一步说话?

    年过三十的林太医觉的自己有点活久见了,打量了下躺在床上因为迷药催发的厉害已经没有力气说话而有些迷迷糊糊的宋廷,咽了下口水才对陆炎应道:是。

    陆炎往长极殿偏殿走去,林太医赶紧跟上,见陆炎停下却一直未有开口,心里不由得更加忐忑,揣摩着上意说:王爷,您放心,皇上的身体再好,也不能与您相提并论...他话还没说完就收到陆炎一个大刀眼,但陆炎出声时,语气倒还有些征询的意味,本王对皇上不够好吗?

    林太医心里一惊,那个,摄政王对皇上自然是极好的,否则之前也不会与皇上七天七夜都待在一起。

    陆炎冷哼一声,不再与他废话,漂亮又带着几分厉色的凤眸淡淡一瞥,有些不自在的问道:云纹可曾有过出生十几年后才出现的例子?

    林太医听着这个问题,倒是被勾起了兴致,忙说:云纹几乎都是生下来就会出现,有则有,没有则没有。

    几乎?陆炎抓住这个紧要的词汇。

    林太医点头,是,医书上记载,几十年前也出现过男子长到十几岁才出现云纹的例子。

    陆炎听后,急切的问:是因何故?

    林太医笑了笑,道:自然是因为有孕,所以令隐藏在身体内的云纹出现了。

    陆炎一听,咽了下口水,心里涌起一阵又一阵控制不住的从未体验过的欢喜之感。

    王...爷?林太医觉的自己眼睛花了,因为他瞧见一向有着白面阎王之称的陆炎,居然笑了???

    陆炎忽的一把拽住林太医的手,脸色骤然沉了下来,你这院判不用当了,削下去从院使做起。话落,陆炎转身走出偏殿,林太医还未从突然的贬斥中回过神来。

    王爷,臣做错什么了?林太医忍不住叫了出来,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喃喃自语:好像医书上也记载了另一种可能,是什么来着?

    陆炎已步伐极快的奔回内殿,此刻的宋廷已醒了过来,脑袋伸出床外大张着嘴,李儒正在给他拍背。

    陆炎瞧见,立刻冲了过来,怎么了?

    宋廷抬头看着他,因为干呕,眼睛生理性的冒出了眼泪,扭着头对陆炎说:胃里恶心,想吐,但又吐不出来。

    陆炎想起了什么,忙说:恶心?吐不出来?

    嗯~

    可想吃点什么?

    宋廷本能的道:想吃酸的。

    徐流溢和张潮生解决了司马秦,正回来复命,还没见到陆炎,就听李儒传了他的命令来:把所有开胃的酸的东西都找来,立刻!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谢谢大家的收藏和评论以及支持,360度旋转鞠躬~

    第25章 教训太可怕

    宋廷身上的迷药在满大桌子开胃菜摆上来时已经完全解了,他现下虽不至于能跑能跳,但精神还是有的,所以他觉的自己的脑子和眼神儿都还是清醒的,并没有看错什么。

    是的,陆炎看着自己的目光,几乎已经能用炽热来形容了。虽然他面上表情仍旧无波无澜,让人看不出多大个情绪,但宋廷可是把他的设定吃透了的,他分明发现陆炎现在看自己的眼神,真的不能再炽热了,好似自己就是个国宝熊猫,得仔细保护似得。

    那个,我吃不了这么多。看着陆炎大材小用的让他两个心腹弄来的满桌子的开胃菜,宋廷就有些心虚,他刚才虽说想吃酸的,但只是因为这迷药的后劲儿弄得我有些反胃,故而想吃酸的压压,可没想到陆炎竟然弄了这么一大桌子。加上他看自己那炽热的目光,宋廷总觉得哪儿不对。

    那每道菜都尝一尝,吃了会好受些。陆炎十分有耐心。

    宋廷只好顶着头皮喔了一声,埋头开吃,正要去盛一碗酸鱼汤,碗却被陆炎一把夺了过去。然后宋廷就睁大了眼睛。

    陆炎一面仔细的给宋廷盛鱼汤,一面冷着脸凤眸一扫,让刚惊诧的抬头的李儒忙又低下了头,当什么都没看见。

    喝吧,小心烫。陆炎将汤碗递到宋廷面前。

    宋廷有些忐忑不自在的接过来,眼角余光不停的打量陆炎,他他...他到底怎么了?

    嗯,好,多谢摄政王。宋廷应道,然后拿起汤勺准备喝,但没想到手却因为迷药的后劲儿还未完全散去的缘故,令那拿汤勺的手有些不甚明显的晃动,以至于那汤洒了几滴出来。

    陆炎瞧见,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勺子,脸仍旧是板着的,语气依然淡漠,要不是听他说的内容,宋廷都要以为他是在对自己发号施令了。

    然而陆炎说的是:皇上身体还未痊愈,本王喂你。

    说着,陆炎用汤勺盛起一勺酸鱼汤递到宋廷嘴边。

    宋廷顿时如坐针毡,背都不敢靠在椅背上了,双手更是不自觉的放在两个膝盖上抓了抓,看着面前的汤,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而且最关键的还是......宋廷想了想,为难的道:那个,还很烫。

    陆炎拧眉:烫?

    给我吧,吹一吹就好。说着,宋廷正要接过汤碗和勺子,却见陆炎微微倾首,用他那茶色薄唇对着汤勺里的汤轻轻的吹了吹,神情和动作竟让人有种如沐春风之感。

    宋廷惊了。

    好了,喝吧。陆炎举着汤勺道。

    宋廷机械的张开嘴喝了陆炎喂过来的汤,脸色由煞红变的煞白,不停的反复,心里直道:完了完了,陆炎不是人设崩了,就是在制定什么大计划,这太可怕啦,我拍过的戏里都没有这么可怕的,完了完了。

    还是烫吗?陆炎看宋廷脸色发红,忙问道。

    宋廷摇摇头,没有,可以。

    陆炎这才继续喂他,边喂边说:想吃什么就吩咐徐流溢去办,御膳房能做的便让御膳房做,不能做的从民间带来也一样,这宫里的吃食也就那个味儿,再山珍海味也都做的仪式化了,你从前在封地爱自由,想来口味也是不羁的,若你真想吃那个白水煮鸡肉,也可以。

    这一长串话听的宋廷不由得抬起一只手抹了抹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他想,陆炎到底怎么了?怎么忽然之间,自己在藩地干的那些荒唐事就变成爱自由了?而且口味怎么也和自由有关系了?

    额...多谢摄政王关怀。宋廷露出个不安的笑来。

    陆炎看着他,不再多说什么,继续喂他喝汤,等一碗汤喝完,又亲自为他布菜。

    宋廷瞧见,整个心情的起伏连火星撞地球都不能形容了,他估计要石化了。

    不行,这可不行,这转变跟剧情设定,人物设定差太多了,招架不住啊。

    想着,宋廷试探性的问:王兄,今日是否发生了什么高兴的事?难道杨绥和司马秦那边有什么重大发现?提到杨绥和司马秦,陆炎的神色顷刻之间又变了回去,仍是淡漠如斯,生人勿进的样子。

    宋廷平日很是憷他这副模样,因为让人瞧不见喜怒,心机太过深沉,但是现在看他这个样子,宋廷是怎么看怎么亲切,怎么看怎么顺眼。

    司马秦一年前入随安时,本王便知道。

    你知道?

    陆炎严谨的嗯了一声。

    你知道你还让他待在京城?宋廷是真有点诧异了,他当时看原著的时候,司马秦出场并不多,但因为他最后险些刺杀陆炎成功,这个人物当时还是引起过一番热烈讨论的。宋廷也记得,原著里好像确实没有写过司马秦是如何在京城待了一年之久还没有被陆炎发现的。

    当时很多人还猜测,要么是陆炎本来就知道,要么是作者忘记写了。至于是哪种,就各有各的说法了。

    不过现在宋廷找到了答案。

    自然,司马秦可是北周骠骑将军,本王曾和他在战场多次交手,他出现在京城地界,若本王还不知晓,那大禹就活该被北周笑话了。

    陆炎说这话时,神色沉戾稳重,语气亦生冷淡漠。宋廷瞧着,又觉得,他人设并没有崩,跟原著里一模一样,就是那个擅权谋,威凛不可犯的摄政王。

    可是对比刚才喂汤....

    等一下,这么说的话,一年前让司马秦受重伤的是摄政王你?宋廷忙问。

    陆炎欣赏宋廷的心思敏捷,道:一年前本王才拥立云王为帝不久,司马秦便奉命进大禹,与云王合作,要杀本王,只不过他弱了两分,被本王刺中要害逃了。他以为他易了容本王就不知道是他,可本王与他交手多次,他的招数气势,已再熟悉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