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这个表情——”尹听画单手支着下巴，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孤家寡人，难受了？”

    “难受什么难受，你以为我是你？”

    “我？我怎么了？”

    “跟颜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腻歪。”

    “啧啧，我乐意。”

    “行了行了，不是找我吃饭嘛！还吃不吃饭！”

    回去的时候，两人都喝了酒，叫来代驾，等代驾的时候，两人坐在车后座，听音乐说话。

    “我觉得夏淼挺好的。”

    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尹听画说完，扭头看向莫一航，手按在他手臂上，“真的，我真觉得夏淼挺好的。她能多多少少改变你。一个人能改变另一个人，就说明这个人对那个人很特别，很重要。”

    “什么这个人那个人的，你说绕口令呢？”莫一航先是挑眉不屑，过了一会儿，又低声问她：“那，你改变了颜湫还是颜湫改变了你？”

    “唔，都有吧。我们是互相为对方改变的。”

    “听画，你很幸福吧。”

    “是啊，很幸福。”

    “嗯，那就好。”莫一航说的坦然，好像真的已经从那段感情中走了出来。

    为了这段感情，他还曾经那么执迷不悔，不择手段过，甚至对她动手。

    现在想想，竟然好像是前世发生的事了。

    “听画。”

    “什么？”

    “你还记得我们之前，我是说我们之前在一起的时候，什么样吗？”

    听了这话，尹听画一笑，反过来问他：“你呢？你还记得吗？”

    “我当然……”

    下意识的想要说，当然记得。

    可是，这个瞬间，钻进莫一航脑袋里面的居然都是和夏淼相处的点点滴滴。

    他忘了，忘了没有遇到夏淼之前，自己都是怎么过的。

    多可怕。

    有时候感情来得太快，快的，会让人措手不及。

    措手不及之后，想到的第一个应对方法，可能是逃避。

    “你想什么呢？”伸手在莫一航眼前挥了挥，尹听画轻声说：“至少我知道，你肯定不是在想我。想谁？夏淼吧？”

    “就是以为，除了你，我不会再爱上别人。可现在……”

    他的感情转移或者说消失的太快了。

    莫一航开始怀疑自己。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专情深情的人，但能够这么快的忘记深爱过的尹听画，惦记刚刚喜欢上的夏淼，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先把尹听画送回去，莫一航回到公寓，躺在床上就在发呆。

    发呆很久，他突然拿过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拨出去的时候才想起来，现在已经晚上11点多了，她估计已经睡了。

    可是刚想挂断，那边就传来一道柔柔的女声。

    显然她是被吵醒了，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娇憨，听得莫一航莫名心潮汹涌。

    “唔，莫一航？”

    “嗯，吵醒你了。”

    “没事。”夏淼睁不开眼睛，就把手机搁在自己耳朵上，“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睡不着，喝酒了。”

    “你跟朋友出去了？”

    “哦，朋友。”

    接下来过了很久，两个人都没说话，只是静静听着彼此的呼吸声。

    “我们这边下雪了。”

    “雪？”

    “嗯，今天晚上下的，还挺大的。明天估计都可以堆雪人了。你喜欢雪吗？”

    “一般。”

    “我喜欢雪。”

    “嗯。”

    又是一阵沉默。

    莫一航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是夏淼回家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问。

    或许，是因为酒精作用。

    或许，是因为这个夜太安静。

    或许，是因为她那边下雪了。

    夏淼在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猛然跳的厉害，按住心口，她呼出一口气，轻声说：“我才回来，回来不到一个月。”

    “哦。”

    “你，你想我了？”问完，夏淼就拉过被子盖住自己。

    明明隔了那么远，又是打电话，不是面对面，可她还是害羞了。

    手机里传来莫一航的低笑声，“我才不想你，是你想我了吧？”

    “我，我也不想你。”

    两人说着口是心非的话，可是对方真正的心意，他们彼此都明白。

    ……

    雪真的和夏淼说的一样，第二天就能堆雪人了。

    她和表妹表弟一起出去玩，拍了照片发给莫一航，可是过了很久都没收到莫一航的回复。

    以为他在忙着，所以夏淼也没有打扰他。

    当天晚上，一天没和莫一航联系的夏淼有点想他。

    坐在床上，她给他打电话。

    过了很久，那边才接起，却是伴随着很吵闹的声音。

    “你在哪儿？不在家吗？”

    “哦。”莫一航吸吸鼻子，快要被冻死了。

    他没想到，夏淼家这边这么冷。

    不二城的冬天不会这么冷，他就穿着平时的休闲装过来的，一出车站，就被冻透了。

    隐隐听见类似出站的声音，夏淼想到什么，虽然觉得不可能，可她还是忍不住心脏悸动，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的感觉。

    压制着自己的声音，她问，“莫一航，你在哪儿？你现在在哪儿？”

    “你家在哪儿？”

    莫一航一句话，惹得夏淼尖叫一声，从床上跳了起来。

    “你你你……”

    *

    在附近找了一个酒店住下，莫一航先去浴室冲了一个热水澡。

    感觉冻僵的身体有所缓和，他从浴室出来就听到房门被敲响。

    随便穿着自己的贴身衣服，他湿着头发去开门。

    门一开，怀里一暖。

    夏淼直接扑上来，紧紧的抱着他，兴奋的低叫。

    莫一航展臂抱住她，把她直接抱起来，抬脚踢上门。

    夏淼仰起脸，预想中的吻落了下来。

    两人这么久没见，自然是，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了。

    吻得难舍难分，也分不清是谁先扒了谁的衣服。

    激情退去，莫一航搂着夏淼的肩膀，一下一下吻她粉红的眼皮，鼻尖，咬她红肿的唇瓣。

    夏淼睁开眼睛，水蒙蒙的眸底，映照着他英俊的脸。

    “你怎么来了？你怎么来了啊？”

    现在，她躺在他怀里，还像是做梦似的，不真实。

    他来了。

    他竟然跑来找她了。

    莫一航笑，压下脸继续吻她，新一轮的激情又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