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破风听闻七公主如此一说,当即便不好再对白天羽下杀手。
可怜那白天羽,明明知道七公主是救自己,可心里面却没有一点的快意,反而是陷入了更深层次的愧疚与难过,“我不屈服,我求求你们,杀了我、杀了我……”
白天羽这个时候,总算是体会到什么叫做生不如死了。
破风朝着七公主一皱眉,“这……”他是在询问七公主,这白天羽到底要不要杀。
此刻他心里再清楚不过,留着白天羽活命,反而是对诸多国家的另一种威慑,且以白天羽目前的状态来看,让他活命,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来。
白天羽活着,证明了什么?证明了傲东国根本就不怕白天羽的报复,也不怕比丘国的报复,乃至不怕其它列国趁虚而入。
且这白天羽经历了一场浩劫,不仅实力上没有丝毫的进步,反而好像还退步了许多,这就是傲东国的强者不惧怕的原因。
如果是换一个人的话,比如说现在跪在地上的不是白天羽,而是聂齿,那么他们打死也不敢放过,这就是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态度。
破风知道,那七公主是绝对不会让自己杀死白天羽的,他本身也已不再想要杀死白天羽了,而是要让他活的生不如死。
七公主这个时候,无论是多么的坚强,多么的理智,也已乱了心神,否则她就该要白天羽去死,因为白天羽活着,实在是太过痛苦,太过艰难,无论以后还有多么大的成就,都比不上今时今刻的痛苦。
“放了他吧!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一来,你们要杀了他,我就去死,二来你对上面也可以交代了,他已经屈服……”七公主说着,狠狠的瞪了白天羽一眼,心里痛恨他太不争气,自己是下了多么大的绝心,才敢出来为你求情,你却还在这里要死要活的,就算你真的死了,我能为你而死吗?我一死了,固然一了百了,可比丘国怎么办?父王怎么办?那么多的老百姓怎么办?
——她倒是心系天下,只不过比丘国里的万民,处境倒未必比傲东国里的百姓强到哪里,有很多大势力修行之人,对待那些封地里的百姓,也与没有被聂齿缠上的擎苍差不了多少,否则若是她们的国度里,人人都刻苦修炼的话,也不至于落得个惨败的下场。
可这七公主哪里知道那么多,她只是被她的父王所洗脑,一切以父王的话为准,她父王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在她的心里,她父王的话都是对的,她父王所说的,都是对的,不容她有丝毫的怀疑。
当然,这个时候的白天羽,是不可能理解她的心情的,就像她也不能够理解白天羽一样。
她想的是,牺牲她自己一个人,让白天羽和比丘国的众人都活下去,都好好的……
可白天羽的想法就截然不同了,白天羽觉得,如果不能和她在一起,哪怕是让他活上千年万年,都没有任何意义。
这就是年轻人,没有经历过沧桑岁月的磨砺,不知道任何东西、任何情,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变得淡漠。
就想刚刚失恋的人,和一个已经离婚了七年的人,心境感悟都是完全不同的。
“不,杀了我吧!没有你,我活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就算他们不杀我,我也不会苟活……”白天羽还在挣扎着,他愿意抛弃一切,哪怕是多和七公主说上一句话,多听到她的一丝声音,那么他也不枉此生,也不枉他忍受痛苦,多活上一刻。
“别不识好歹!”七公主已经有些怒了,她虽然不发作,但心里面却已经开始咆哮:“为什么这么不听话?你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我为了救你的性命,有多么的不容易?你为什么不好好的活下去?”
可她的愤怒之中,也冲逝了许多的痛苦,与不舍。
“破风,咱们该赶路了。”七公主淡淡的说着,这时已从新回到了那座华丽的宫殿之内。
白天羽自甘堕落的样子,是破风最想要看到的样子,他希望自己走后,白天羽能够自行了断,那样既不会留下祸根,他也可以安然完成任务。
就在破风一行人飞走不久之后,从不远处又走来了三四个青年人,是走来,不是飞来。
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不屑的神色,似乎这白天羽已是瓮中之鳖,是一个既没有法术,也没什么魄力的年轻人,而且还是比丘国的废物。
刚刚破风等人所说的话,这些傲东国的人听的清清楚楚,所以他们知道,眼下这个白衣的少年,是个废物,是比丘国的人。
虽然比丘国已经与傲东国和解,可惜了这群已被傲东国洗脑了的年轻人,还是对比丘国充满了仇视,并且还是那种不死不休的深仇大恨,不仅仇视,还很鄙视,似乎是比丘国的任何人,都可以随意拿捏的那种。
其实他们大错特错……
他们是走来的,而不是飞来的,而且他们的身上也没有那种强横霸道的气势。
他们只是普通人,即便是修行了,也多半是连半仙都算不上的修者,正因如此,他们才会如此的狂傲。
不见天地,不知天地之广阔,不看星河,不识宇宙之无边。
正因为他们太过弱小,所以在傲东国与比丘国的战争中,他们并未能够参与其中,前方打赢了,他们只知道打赢了,并不知道具体战况如何,是何等的惊天动地,又是多么残酷血腥。
他们只是觉得不过瘾,因为没有参与感,没有建功立业。
现在这白天羽形如废人,又被破风百般羞辱,所以他们认为比丘国都是无能之辈,被欺负理所当然,欺负他,也是理所当然。
几个人来到白天羽的面前,开始耀武扬威,有的蹲下来,掐他的鼻子,有的揉他的耳朵,还有的骑在他的背上,把他当牛当马,捶打他,叱骂他,完全不把他当做人来看。
白天羽心中绝望之极,他已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绝望境界,他也知道,眼下这些羞辱自己的人,境界都很低,哪怕是他折去了一重天的力量,也完全可以镇压他们,可他还是没有动,更没有一丁点儿反抗的情绪,当然也不是因为他受了很重的伤。
在心里,似乎已经认可了自己是奴仆的这件事,他是个废物,这件事仿佛是真的,这是事实。
就在这个时候,那几个青年更加认定比丘国人都是废物,认为比丘国都好欺负,于是开始变本加厉起来。
有个青年,忽然脱下了裤子,开始朝着白天羽的脸上撒尿,还不知羞耻的坏笑道:“张嘴,本仙家赐你点佳酿。”
白天羽这个时候是紧紧的闭着嘴的,他既不想反抗,也不想他的尿尿进嘴里。
他的本意,就算要打要拼,也要找那些出类拔萃的傲东国高手战斗,而不是与这些下流之辈动手,这就使得他们愈加放肆了起来。
骑在他背上的青年,忽然往前面凑了凑,也不嫌脏,伸手过来,就要掰开白天羽的嘴,可惜他实力低下,白天羽紧紧的闭着嘴,他又怎么能摆的开呢?
结果那撒尿的青年,尿没尿进白天羽的嘴里,反而是都撒在了他的手上,于是他便把白天羽的脸当做了抹布,开始往白天羽的脸上、身上,抹尿。
“真是个好脾气,看来我还是来晚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他那么沉不住气……”就在几个青年人嚣张狂笑的时候,一道漆黑的影子,鬼魅般的钻入了白天羽的体内,“强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