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的手臂已经颤抖得很厉害了,逼着他不得不用另一只手一起撑着自己。
忽然间林牧觉得自己身上一轻,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猛然的就这么磕在了地上。
他有些狼狈地爬了起来,一台眼就看到主神戏谑的笑容。
“你还真是够倔的,其实你应该知道我并非是想要杀你,你之前只要肯给我低个头,这威压就立刻可以撤去。”
“我没做错,自然是不需要低头。”
无论面对的是谁,林牧的原则始终不会更改。
他做过的事情,他认。多大的惩罚,他都认。
若是他没有错,就算是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不会低头的。
林牧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似乎都散发出了光。
主神有些恍惚,曾几何时,林远海还是个少年的时候,也是和林牧的这般模样一样的倔脾气倒是让主神生出了几分恍惚之感。
就是不知道,他到最后会不会也和他的父亲一样和自己倒戈相向。
罢了,何必去纠结以后的事情。
既然自己决定培养他,那么就不能留存着芥蒂之心。
他的父亲是他的父亲,他是他这是两个人两码事。
“你之后说的那件事情我可以考虑,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毕竟我如果刚刚公布你是神使,又找人替代了千机门的位置。”
“这样一来的话必然会赢得总能核实家的不满以及猜忌,与我无益,这事儿我暂时不能做。”
林牧也不强求,原本也只是想看看主神到底能够退让到什么地步,这样一来自己日后和主城的相处当中也能有个数。
不过他虽然是留存着私心,但是对自己的要求还是颇为纵容的。
听他的意思倒像是日后时机成熟的时候,会让自己一直想要成立的丹阁顶替千机门的位置。
“不过我现在倒是想要知道你为什么敢提这样的要求难道就不怕我直接杀了你吗?”
他原本只是想看林牧贪心与否,又有没有这个胆量。
结果发现他还真敢。
林牧倒也是不畏惧,直接就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想着主神为了能够让我留下来费了这么一番心力,如果因为我的一个小小的要求而勃然大怒的话,那么我想我也没有这个必要在神界继续留下去。”
“再留下去的话,早晚也会出事情,倒不如干脆回到麟龄阁和我的一众帮众们共进退,就算是死了也算是死得其所。”
“说的简单点儿,尊上就当我恃宠生娇吧。”
好一个恃宠生娇。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有一个男子自己的面前将这个词安在了身上。
不过林牧刚才的举动的确也有这么几分意思。与其说是他是恃宠生娇,他不如说是两个人在互相试探。
“好,那我一定尽快满足你这个愿望。”
林牧一开始他觉得主神突然对自己这么热络,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可是在看到玉无暇出现在自己身边的那一刻,林牧就明白主神想要做的到底是什么了。
“你来得正好,日后他会留在神界成为神使。你将他带在身边吧,教教他都该做些什么?”
主神明明知道自己和玉无暇有旧,在这种情况下,却依旧将自己安插在各个屋的身边,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他善心大发,让自己能够和一个熟悉的人待在一起。
第二,他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离间两人,让玉无暇产生一种养虎为患的错觉。
渐渐地两个人渐行渐远,刀剑相向,两虎相争都是他想看到的。
以林牧对主神的了解,无论如何都不会是第一种。
其实,刚刚从暴乱星海回来之后,主神当着玉无暇的面儿将自己好一顿夸的时候,他就已经隐约猜到了,只是现在无疑坐实了这个猜想罢了。
“是,属下尊命。”
玉无暇带着林牧离开的速度很快,仿佛身后有什么野兽在追着两个人一样。
到最后,甚至逼得林牧运行身法才能堪堪跟得上他的脚步。
回到了玉无暇自己的大殿,玉无暇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就遣退了自己殿中的所有人,将林牧一个人留在这里关紧了所有的大门。
林牧难得见到玉无暇这么紧张的样子,心中也明白了几分。
“刚才后面是不是有人跟着?”
他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是这茶都已经凉透了,他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又重新将茶杯放下。
“的确有人跟着,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为什么会突然答应当神使?”
自己之前试探了那么多次,他都从来没有松口。
就在自己快要松一口气,觉得他终于不用卷入这趟浑水来的时候,他竟然答应了。
“知不知道这个地方到底是什么地方?你日日待在神界,待在主神的眼皮子底下,你早晚会露出马脚的。”
玉无暇像是操心的长辈一般,不停的数落着林牧。
然而林牧确实在一旁,无聊赖的用自己的火焰加热着茶壶里面的茶。
等到这茶壶里面的茶已经烧的滚开,林牧这才将茶重新倒出来。
吹了吹,抿了一口颇为满意地放下茶杯,这才是开口和玉无暇说了起来自己为何这么做。
“你觉得有关于这天下人的事情,只要是他想知道的,他有什么不可能知道的吗?”
“又或者你不妨想一想,他一旦想要一个人怎么样,他还会给别人第二个选择吗?”
林牧的两个问题无疑是让玉无暇呆愣在了当场。
是啊!那个人可是高高在上的主神,是这天下无数位面的主宰。
林牧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天才不假,可是他如果真的想要你现在的自己和主神对抗终究是螳臂当车。
“你的意思是你没的选?”
林牧点了点头,将整整一杯茶都灌了下去,似乎是想要压制住自己心头的无奈和苦涩。
“当然没得选,他用整个麟龄阁来威胁我,我要怎么选呢?”
看似是替林牧安排好了一切,实则又何尝不是用这种事情来威胁林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