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母正是这个意思,她早就放过话给她所认识的媒人婆,说想招一个上门女婿了。
可大半年的时间过去了,居然没一个男孩,想要跟覃带玲见面的。
昨晚覃母听覃带玲说,她的工友农尔莲带了个男孩想见她,覃母就特意叮嘱女儿。
“玲儿,如果你觉得他不错,记得把他带到我们家,让我也见见他。如果我看着他也不错,你和他的事就定了,我们家就有半个儿子了!”
这会任达云听了农尔莲的话后,心中喜忧参半,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知道傻傻地笑着。
他对覃带玲这个人肯定是满意的,但要他倒插到她家去,毕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心里多多少少又有点别扭。
任永昌却不知道实情,只道他们的事八字有了一撇,也替他高兴。
“达云,你这会怎么犯傻不说话了呢?赶紧点头答应啊!”
农尔莲更是积极得很,笑着替他说道:“带玲,你放心,他肯定是答应的!是吧?达云?你快说句话呀!”
任达云这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说道:“我对你倒没什么意见,那我就跟你去见见你妈妈吧。”
顿了顿他又把心一横,老实说道:“不过,我可要实话实说,我这次出来县城,并没带什么钱,买不了什么礼物去你家。”
覃带玲笑道:“没事,你不用带什么礼物,我们家不在乎你有没礼物,只要你这个人心诚就好。”
这些话也是覃母提醒她的,他们这四个人都并不知道,其实按照规矩,想招上门女婿的人家,反而得像娶媳妇的人家一样,要给对方聘礼。
四个人回县城的路上,农尔莲就处处自觉地,让覃带玲和任达云走在一起,在车上坐时,也是让他们俩坐一起。
任永昌心里虽然有点失望,可他也替任达云高兴。
毕竟在他们那一带,姑娘可以嫁到县城去,农尔莲还不是独一无二的,可能娶到县城的姑娘,任达云便是独一无二了。
到了县城后,任永昌自己赶去坐车回家了,农尔莲也独自去买菜了,覃带玲便带着任达云往她家去。
覃母自女儿走后,她心里比女儿还着急,先是把家里打扫了一遍,又收拾了一遍,觉得看起来比较舒服后,这才准备去街上买菜。
她还吩咐覃父,“安福,你今天也不要出去玩儿了,我们俩都在家里等着,看看女儿能不能把人给带回来。”
覃父却不以为意地答道:“就算她能把人带回来,也只不过是第一次见面,啥也还没说好,你搞得这么郑重其事干嘛?”
“那必须得郑重其事!你有所不知,我跟媒人婆说,我想招个上门女婿这事,都快大半年了,居然没一点消息。现在突然有人主动找上门来,我能不当回事吗?”
“什么?这个男孩是他自己找上门来的?也就是没有媒人婆介绍的喽,那他怎么知道这个事?他会不会是骗子?”
“哎呀,看你想到哪里去了,哪来那么多骗子?这个男孩是咱女儿一个工友认识的人,好像她这个工友,是一个比较偏远的村里人,所以,估计这个男孩家里兄弟比较多。”
覃父这下倒是放心了,“是吗?那就可以,家里兄弟多的男孩,肯定就能安安心心在我们家住着。”
“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你在家里好好等着,我先去买些菜回来。”覃母高兴地出去买菜了。
覃父覃母中午时就多煮了一份饭,并做好了三个菜一个汤。
结果左等右等,直等到下午的两点钟,还没见女儿带人回来,他们只好自己先吃饭。
覃父边吃边问覃母,“冬茹,咱女儿跟你说了,要带他回家吃午饭吗?”
覃母郑冬茹答道:“没说,但我吩咐过她,如果觉得男孩不错,就把他带回家来让我们也见见。如果我们也觉得不错,这事就定下来了,那我们就有半个儿子了。”
“你真是想要儿子想疯了!我们看着不错,就能是你的半个儿子了?人家父母那边,难道不需要同意吗?”
“他家应该是儿子比较多的,不然才不会同意让他当上门女婿,既然同意让他当了,就不会有太多意见!”
“说得也是,那我们就等着看吧,不过我们得先吃饭,你也快点吃吧,还想等他们啊?我可快饿坏了。”
“好好好,我们先吃饭吧,也许他们是到市区玩去了,不用回家吃午饭的。”
覃带玲快回到家的时候,已是下午的四点钟左右。任达云来到他们家门口前几步之外时,迟疑着不想往前走似的。
覃带玲便似笑非笑问道:“怎么了?你人都到这里了,现在又想打退堂鼓不成?”
县城的姑娘比乡下的姑娘胆子大,这一路上,两个人早就谈得很投机了,他们双方也已经很满意对方。
“谁说我想打退堂鼓的?我只是-只是害怕你父母看到我后,觉得我不合他们的心意。”任达云心里只是担心任母不同意这事。
毕竟任母对他们三兄妹,一直都是比较在乎的,可从没想过要让他倒插门,去当别人家的半个儿子。
覃带玲垂了垂眼睑,向他保证道:“这个你放心,只要你真想娶我,我总能想办法说服他们!”
任达云心里顿了顿,倒插门的男人,也叫娶老婆吗?不是应该叫嫁老婆吗?但他什么话也没说,只笑了笑。
覃带玲便当他是放心了,上前几步正准备开门。里面等得不耐烦的郑冬茹,听到门响后马上站了起来,走过来一把打开了门。
她看到有点发愣的任达云,便上下打量起他来,任达云更是显得拘束,毕竟他还是第一次到县城的人家作客。
覃带玲看到母亲这个样子,明白她肯定是一早就在等着他们了。
她轻咳了一声,“妈妈,我们回来了,你怎么拦在大门口呢?让不让我们进去的?”
任达云显得更紧张了,下意识地往旁边站了半步,覃带玲连忙伸出一个手,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意思是让他别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