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化的过程持续了半个时辰，苏寒全程闭着眼睛打坐运气，不曾睁开过一次。
而千岁似乎也被灵阵抑制了灵气，一直安静地待在他的面前，没有闹出半点动静。
苏寒收起灵力，将千岁握在掌心。
“成了吗？”廖莫星好奇。
他太诧异了，苏寒身上有太多的秘密跟惊喜。
他们认识的时间虽然很长，但每过一段时间，当他以为苏寒的本领也就这样的时候。
对方又会做出常人难以做到的事情，苏寒总是能带给他各种各样的惊喜。
就好比刚才，那种强大的净化术，是廖莫星未曾看到过的术法，不知道苏寒是从哪里学会的，又是怎么修炼的。
苏寒将千岁拿在手里，用灵力探寻一番：“应该是成了。”
“苏寒，我可以动了吗？”姬婉玉坚持展现自己的存在感。
“嗯。”
廖莫星注意到苏寒的神色有异，便试探性问道：“是有什么问题？”
苏寒冲他勾勾手指，示意他凑近自己，再低声说了两句话。
“你们在说什么，我也要听！”姬婉玉小跑着过来。
因为刚才坐在阵眼上招揽灵气，这会儿她的身上还带着残余的灵气，小跑着来的时候一股杂乱的气息冲二人袭来。
廖莫星飞速甩开折扇，冲姬婉玉扇了两下：“没让你动你就别随意乱动，你这娃娃怎么总是不听话。”
“用完我就开始嫌弃我？”姬婉玉表示不甘。
苏寒打断二人的斗嘴，将千岁放回木盒内，再将木盒关起来：“我现在要把千岁交还给赵灿，待此事了结，我们启程离开澧县。”
“这就要离开了？不是还要调查……”
“这里查不到任何线索。”苏寒已大步朝外面走。
赵灿兄弟二人正在外面施法撑开结界，见苏寒出来便面露惊喜。
“苏兄弟！”赵灿等待着一个好的答案。
苏寒把木盒子交给赵灿：“千岁已经净化，但是我在净化它的时候，又发现了异样，赵二公子要不要猜猜，到底是什么造成了千岁的邪气大增？”
赵灿神色一顿，随即尴尬笑道：“不是说是因为经年累月的人气浸染，才导致圣物横生出邪气吗？”
“非也——”
“那是为何？”
“我想，或许这应该问问赵二公子你了。”
苏寒含笑看着赵灿，但是笑意却没有到达眼睛，两个人的眼神都是冰冷的。
苏寒带着一股子笃定将赵灿的目光锁定，而赵灿最开始还是轻松的嘻哈模样。
被这样的眼神盯着看了许久之后就开始转变眼神，慢慢散发出冰冷神色。
谭星悦察觉到两人之间气氛的转变，心下诧异同时不着痕迹将苏寒拉住：“苏寒，发生了什么？”
“对，我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苏寒一直锁定赵灿，
“之前赵灿就答应我，等我净化千岁之后就告诉我，自己到底是怎么修炼出剑灵的，或许现在当着大家的面儿，可坦白了吧？”
“这样的秘密不适合广而告之，苏兄弟若是想知道，你我二人私下慢慢交流就行。”赵灿表示自己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就在这里说。”
到这里，反而显得苏寒有些咄咄逼人，谭星悦担心他们又打起来，便对赵灿说了声抱歉，想要阻止苏寒。
苏寒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身后：“谭师姐，此事你不必过问，这是我跟赵灿之间的约定，我按照约定做了分内之事，那么他也应该履行承诺，告诉我们，所有事情的真相。”
“所有事情的真相？我怎么听不懂苏兄弟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那好，我来为你阐述。”苏寒看向他手中的千岁，
“方才我在为千岁施展净余的时候，无意间探查到千岁里面有着淡淡的生魂的气味。生魂是为何物，想必赵灿你应该心里清楚。”
活人的魂魄被直接剥离，就是生魂。
那是一种极其残忍的杀人方法，往往是修为差距大的两者之间才能做到。
“最关键的是，这缕生魂上，还有一股寒冰草的气味。”
提到寒冰草，赵灿仍旧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苏兄弟，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千岁一直被我跟大哥的鲜血跟灵力供养，根本不需要生魂献祭，怎么可能会有生魂的痕迹，还有你说的寒冰草气味，想必也是你想多了吧。”
“是么？”这是廖莫星拎着剑从后方走出来，他气势汹汹地靠近赵灿，同时说道，“有生魂不足为奇，但同时有沾染了寒冰草气味的凡人的生魂，那就叫人不得不深思了。”
当初他跟苏寒在云晓村的山上斩杀蛇王得到了许多寒冰草。
因为保存限制，苏寒将其震碎做成了香囊，大部分都交给廖莫星，而廖莫星返回云晓村之后，就立马送了一个给阿淼。
赵灿又在前段时间去过云水天，这样一来，倒显得赵灿很可疑。
“我什么都不知道。”
“哗！”
廖莫星用长剑指着他的脖颈：“别再有所隐瞒，立马交代，杀了云晓村数十个人的是不是你！”
谭星悦震惊地看向赵灿，又看向苏寒：“苏寒这中间可能有误会，赵二公子他不像是这样的人……”
“你信我么？”苏寒对上她的视线。
谭星悦抿唇，她当然相信苏寒，但是赵灿给她的第一印象实在是太好了。
再加上这几天的相处，她一直觉得赵灿是个温文尔雅的君子，眼下忽然成了屠杀云晓村村民的刽子手，她有点无法想象。
见三人神色各异，赵灿忽的发出一声冷笑，平时温润的脸上净是阴沉：“哈哈哈，没想到，还是被你识破了。”
“赵灿？”谭星悦有种不祥的预感，微微皱眉。
赵灿往后躲开廖莫星的长剑，右手一甩，只见刚才已经消失的结界再次出现。
而这一次，赵灿一个人支撑这么大的结界也面不改色，似乎只是做一件很寻常的事情。
“不错，是我杀了云晓村所有人，也是我用真火将其烧了个干净。本想装傻让你们离开，谁知道你们这么固执，非要自己冲上来找死，那我就成全你们！”
这个时候赵灿身上没了半分平时温文尔雅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