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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87)
    不热,宣谕笑得很温柔,我最近在学十字绣,一会儿去你家里,和你妈妈学习学习。

    龚巧挽住宣谕的手:好呀,我妈妈绣这个可厉害了,我再给你雕一个人像送你好不好?

    真的吗?宣谕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巧巧可是未来的艺术家,你送我的东西,我可要好好珍藏,过

    几年就有价无市了。

    龚巧羞的满面通红:那倒不至于.

    陈威见没人搭理他,探出个脑门说:我也在呢,你怎么不问问我啊!

    龚巧这才撇嘴看向陈威,没好气地说:你怎么来了?

    他们说来给你庆功,陈威笑得没个正形,这种能蹭吃蹭喝的好事儿,怎么能落下我啊!

    没皮没脸的,龚巧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烦不烦。

    想吃点什么,你柏言哥买单。宣兆坐在轮椅里说。

    陈威一脸惊讶地看着岑柏言:你买单?你现在不就是个吃软饭的吗?你买什么单?

    滚你大爷!岑柏言抬腿就是一脚,老子五月参加的建模比赛发奖金了,现在身家五位数,你懂个

    屁!

    赚个一万块钱把你得瑟的,陈威嗤笑,我今儿一顿就给你吃穷喽!

    随你吃,岑柏言微微弯下腰,一只手搂住宣兆的肩膀,我现在有固定饭票。

    陈威被酸的啧啧两声:小宣老师,这男的公开吃你软饭,我要是你我就受不了,腿一好我一秒钟都

    不带歇地溜号!

    还不等宣兆出声,岑柏言先得意洋洋地哼哼了两声,在宣兆脖子上一勾,从他衣领里挑出来一根红线,上

    面系着一个简约的钻戒。

    绑住了,跑不了。岑柏言正大光明地炫耀,紧接着摇了摇手,他手指头上也戴着个一模一样的戒指。

    宣兆由于要复建,戴着戒指不方便,于是岑柏言就拿了一条红线穿着戒指,让宣兆带在脖子上。

    他绑住了宣兆,同时也心甘情愿的被宣兆绑住。

    龚巧抿着嘴笑,陈威做了个呕吐的动作:真受不了你俩。

    长辈们没有参与小朋友们的聚会,让他们四个自己闹去了。预订的餐厅离这里不远,只有不到五百米,于

    是宣兆没有让司机来接。

    岑柏言推着宣兆,顺着林荫道慢悠悠地走在前面,陈威和龚巧并排走在后面。

    龚巧踢开脚边的一块小石头,声音低的几不可闻:你都知道了?

    我我上网查的,陈威想一个女孩子身上发生了那么糟糕的事情,一定是不希望别人提起的,于是囫

    囵带过,网上一查信息就出来了,我不是故意想窥探你的隐私的,就是很多新闻他越说越觉得不对

    劲,于是懊恼地一拍额头:算了,我这人嘴笨你是知道的。

    没事,我不介意,我哥和我说的,我没有做错任何事,什么时候都不需要觉得不能抬头。龚巧落落大

    方地说,我最开始也很怕,连学校也不敢去,后来慢慢就好了。但我有时候还是有些算了,我怎么也嘴笨

    了。

    那天对不起啊,陈威舔了舔嘴唇,我不知道这些事,才说你不识好歹。

    原来龚巧这么抗拒异性的触碰是这个原因,难怪宣兆和岑柏言连让她自己一个人从医院回家都不放心。

    没关系,我也应该道歉。龚巧垂下头,看着自己被风吹动的浅蓝色裙摆,你后来一直骑车在后面送

    我回家,我都看到了。

    陈威难得羞赧,摸了摸脑袋说:应该的,像我这么有绅士风度的人对不对?

    龚巧扑哧一下笑出了声:你还闯了两个红灯呢,我全都看到了。

    靠!陈威笑着说,不愧是搞艺术的,真有眼力见!

    龚巧的平跟凉鞋走起路来会发出清脆的踢踏生,陈威扭头看看龚巧,小姑娘走在树下,斑驳的光点掉落在

    她身上,随着她迈步的动作一跳一跳的。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一个女孩子。

    龚巧注意到了陈威的视线,转头问:看什么呢?

    看你呗。陈威眉梢一扬。

    看我干嘛?龚巧歪了歪头问。

    觉得你很勇敢,陈威笑的非常真挚,今天也很漂亮。

    龚巧愣了愣,而后在茂密的树荫里缓缓勾起了唇角:谢谢。

    恰好一阵风吹过,树叶窸窣作响,透过叶片缝隙洒落的阳光也随之跳跃起来,像是在跳舞。

    一片梧桐叶被风吹落,飘在了宣兆腿上。

    宣兆捡起来仔细看了看,而后将叶子仔细地放进口袋,说回去以后要给岑柏言做一张书签。

    做书签多没意思,岑柏言俯下身,在宣兆耳边低声说,要不做日记签吧,我觉着你那日记写的挺

    好,以后继续。

    宣兆一愣,耳根迅速烫了一下:你什么时候看了我的日记?

    每天都看,岑柏言耸了耸肩,脸皮十分之厚,你睡着的那阵子我还天天给你读呢,什么我最喜欢

    的人就是他、我也可以装作不喜欢他,肉不肉麻?

    宣兆冷着脸不说话。

    于是岑柏言变本加厉,往他耳朵里吹了一口气:你自己写的时候起不起鸡皮疙瘩?

    宣兆拍开他的脸,耳根泛着可疑的绯红,板着脸说:不经我的允许看我的日记,小人行为!

    这就小人了?岑柏言吹了声口哨,有的人不经我允许,把我扔掉的东西重新捡回来,这算是什么行

    为?

    宣兆霎时愣住了。

    岑柏言低笑出声,解释道:龚叔给的钥匙,让我去取你的换洗衣服。

    宣兆还在昏迷的期间,岑柏言去了花园公寓,然后他看见了宣兆的房间。

    那间房显然是被主人精心布置过,床头柜上的小夜灯、窗台上挂着的晴天娃娃、一起挑选的懒人沙发、常

    常用到的投影仪宣兆把他的房间,布置的和大学城那间小屋一模一样。

    屋子里的东西都扔掉了,大学城被拆了,岑柏言原以为他留在那里的记忆再也找不回来了,然而宣兆却自

    始至终替他好好地保管着。

    岑柏言眼眶发热,他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心口,清晰而又明确地感受到自己被宣兆珍重地爱着。

    小宣老师,你怎么这么能耐啊,岑柏言弯着腰,和宣兆脸贴着脸,你还背着我做了多少事情。

    宣兆心头一软,片刻后垂眸长舒了一口气:我就是觉得说不定你哪天就回家来了。

    不是哪一天,岑柏言牵住了宣兆的手,沉声说,是每一天。

    宣兆挠了挠岑柏言温热的掌心,笑着回应他说:好啊,每一天。

    经历了漫长的冬季之后,蓬勃的、旺盛的夏天终于如期而至。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