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路姨很热情!”
郭晨云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虚汗,干巴巴的附和。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路姨,以往见她,都是端庄贤德,优雅大方。
“抱歉,今日恐怕不能去拜访老爷子,明日定当赔罪。”
月笙愧疚地低着头,诚心实意的道歉。
干爸干妈来了,她肯定不能离开,所以只能抱歉。
“没事,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你有空就去,没空就算了。”
“行!”
“我先回去,有什么事电话联系。”
郭晨云尴尬地摸摸鼻头,眼神怯怯的瞥了眼门口。
他得赶紧离开,否则被路姨逮住,又得催他!
“呃,干妈平时不这样,估计你长得太帅,让她起了催婚的心。”
“……”
这是安慰?
他并没有被安慰,反而觉得很尴尬。
“我走了,有空聊!”
“嗯!”
病房的气氛顿时变得沉闷,郭晨云再次小心翼翼地瞥了眼病房门,点着脚尖轻挪。
离开,离开,赶紧离开!
“嘭!”
轻轻地一声闷响,病房门从外面关上,月笙遥松懈着身子,四肢无力地瘫倒在床上。
弄得什么事!
房间猛然安静,悄无声息的静赖让气流通行不畅,耳边只听见分钟哒哒地行走。
“咚咚咚……”
“进来!”
听到敲门声,月笙遥烦躁的拍打着床被,目光无奈地落在门栓,刹那间收敛着脾气,声音温和的回应。
“遥遥!”
“干爸?您不是陪干妈去医生办公室!”
月笙遥惊讶地盯着站在病房门口的谭艺帆,瞪着大眼睛询问。
“她一个人就行,我过来陪你说说话。”
谭艺帆转身关上门,面容祥和,气息微沉,一步步向月笙遥床旁走去。
“嗯!”
瞅着干爸凝重的表情,月笙遥神情一愣,慢慢从床上坐起,心有不安地整理着床被,轻声应和。
“遥遥,你现在心情如何?”
“?”
心情?
话题怎么这么快,她心情还行啊!
“上次的事件有没有留下心理阴影,夜里会不会频繁做梦。”
见月笙遥一脸呆萌,额前刘海轻轻翘起,谭艺帆淡笑着伸手揉了揉,一点点深入话题。
“会,会做梦,就算心里再怎么强大,总归是个噩梦,时不时会来梦中打搅,一开始记不住梦中场景,衍变着能清晰记住梦里的画面,很惶恐,很忐忑!”
“别怕,能说说是什么梦吗?”
“啊?”
“我年轻时对玄学感兴趣,稍微了解一些,帮你解解梦。”
“不用,近几天不怎么做梦,可能心理已经产生免疫,没什么特大影响。”
月笙遥瞳色微动,指尖抵在掌心的软肉上,温声拒绝。
不能说,她怎么能说?
梦境如此恐怖,若是说了,干爸一定会怀疑她心理遭受创伤,担心她有心理病,所以不能说。
“你不说,干爸也能猜到!”
“……”
那么厉害?
玄学还有这项功能,透过表面探索到心底!
“虽然不知道坏人是怎么遇见你,又是怎么伤害你,我想过程一定很不美好,很血腥,甚至想击垮心理防线,对吗?”
“。。。”
对,非常对!
玄学好美妙,她突然有些心动,难道玄学还能代替监控器?
“你想了解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吗?”
“为什么?”
月笙遥被唬得一愣一愣,眼神迷惘地反问。
“公司顶楼已经被打开,窗帘全部卸下,藏在各个办公室里的东西一一被挖掘,甚至还找到一个暗室,你觉得从里面能查出什么?”
“……”
什么?
不会是死人吧!
顶层无比阴冷,还有诡异的哭泣,叫喊声,怎么听都觉得有猫腻。
“被完整剥下的人皮,切割琐碎的肉渣,狠心挖出的眼珠子,树立在墙角的美人骨以及整坛的血。”
“好残忍,好血腥,好变态,查到人了吗?”
听谭艺帆神色凝重的告知房间里隐藏的肮脏,月笙遥娇俏的小脸瞬间苍白,害怕地抖着肩膀。
突如其来的恐惧萦绕在心头,原来他没有说假话,若是真的落到他手里,也许此时的她已经被肢解。
“没有,死者的身份无法判断!”
“无法判断身份?为什么?国家不是已经录取每个人的dna基因链以及指纹,只要进行dna比对,找到死者身份不是轻而易举吗?”
“此方法不通,不知道罪犯使用什么方式,dna基因链被完完全全破坏,找不到死者任何信息,而且查公司的监控,电梯的监控显示没有人去顶楼,连怀疑对象都不曾确定。”
“前台,前台呢?”
“找不到,不过也许死者就是前台,现在还不确定,毕竟没有证据证明。”
谭艺帆目光灼灼地盯着月笙遥,眼神之中似有愧色。
是他无能,连害她的人都找不到!
“干爸,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盯着谭艺帆略显沧桑的面容,月笙遥心烦意乱地低下头,神色忐忑的摸着白色床被,小声低喃。
“什么事?”
谭艺帆眉头一皱,不安地询问。
“我……”
哎,该不该说呢!
若是说,她可以找到一位非常好的帮手帮她去查找dna,若是不说,干爸一定会自责,深深自责没有保护好她。
其实问题不出在他们身上,实在是对手太变态,太出其不意。
“怎么了,伤口疼还是……”
“我见过罪犯!”
“?”
“就在你们过来前不久,郭晨云之所以会在病房,是因为我受了伤,他好心把我送上来。”
月笙遥沉吟良久,瞅见谭艺帆眼睛里浓浓的愧疚,一咬牙,狠心叙述。
说吧,大不了被揍一顿,或者被骂一顿!
“哪里受伤?他没怎么你吧,你和他是怎样见面,他是不是威胁你?他……”
“干爸,停!您别一下子问太多,我脑瓜疼!”
“好,我一个个问,有哪里受伤吗?严不严重!”
谭艺帆停住话头,紧张的从椅子上站起,关心地看向月笙遥。
“手臂和腰腹部受了伤,不过不严重,他并不想真正的弄死我。”
“他是不是说了什么?”
“嗯,不过在此之前,我想求您一件事!”
月笙遥面色阴沉地点点头,目光期盼地看向谭艺帆,神色似紧张。
“你说!”
“我和罪犯在撕扯之间,故意用指甲划破他的皮肤,从而得到他皮下的纤维组织,这是被剪下来的指甲盖,我想请干爸把它们送到检验科检验一下,顺便将dna基因链送到警察局,以此判断身份!”
“指甲盖?”
“对,大概是女人的第六感,我觉得他听到我苏醒的消息,可能会来找我,所以特意防备,想不到他居然真的来了。”
“行,我等会就去,不过在我离开之前,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